云锦在沙发上坐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还没能休息几分钟,就听见浴室传来一阵呼唤。
狗男人又要开始作妖了。
她冷着脸站起身来,朝着浴室走去。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穿过水雾,隔着门板,传递过来。
“云锦,我忘记拿内裤了,你可以帮我拿过来吗?”
云锦:“……”
她就不应该走过来的!
他又说道:“如果你不拿给我,我就只能挂空档,就这么走出去了……”
“你不会想见到这样的场面吧?”
“挂空挡,我还有点小羞耻。”
她恼怒地额角都在突突乱跳,真想好好教训他一顿。
最终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在哪里?!”
门内的声音变得轻快了起来,语气中还夹杂着小雀跃。
“就在沙发上!”
“我等你呀!!”
她冷着脸转身,折回到了客厅,目光搜寻一番后,才在一处角落找到了一条黑色的内裤。
也不知道那个混蛋什么时候放过去的,又是怎么样才能塞到那一个奇葩的角落。
她看都没多看一眼,直接团吧团吧揉在了手里,装作没事人一样的淡定走回浴室,只是那耳尖上的红色格外的显眼。
“我给你放门口置物架上了。”
说罢,就要仓促离开。
谁知浴室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伸出一只大手,精准地拿捏住了她纤细手腕,将人捉了进去。
微烫的身体顿时就覆盖了上来,空气中弥漫着湿露露的雾气,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熟悉的沐浴露味道和他浓郁的男性气息混杂在一起,在她的鼻尖不断撩拨,占据了所有嗅觉。
一抬眸,就看见了他写满欲色的深邃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他的双臂也不知道何时压在了她身体两侧,将她整个躯干都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
布满水珠的胸膛紧紧地抵着,沾湿了她夏日轻薄的衬衫。
耳边响起他粗重低沉的呼吸声,哑声说道:“你诱惑我。”
云锦:“……”
???
谁诱惑谁?
谁在不断展示自己的肌肉,疯狂的释放荷尔蒙?
倒打一耙可真有你的!
在此刻,她终于明白他刚才那欢快的声音是为何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她张了张嘴,正要训斥。他那一张俊脸就在她面前极速放大,微凉的单色薄唇就印盖了下来,堵住了她到嘴边的所有话语。
暧昧的气息在密闭的空间内发酵,似乎有什么不可察觉地东西在破土而出,隐秘的成长中。
他的呼吸泼洒在她的脸上,漂亮的桃花眼里还有没散去的震惊,漆黑的瞳孔倒映出他沉沦的模样。
她又似恼羞成怒,又似恐慌害怕,贝齿狠狠咬在他即将入侵的舌尖上,双腿也不断在扑腾着,想要逃离他的束缚。
他眼眸里却忽然亮起了光,不退反进,更加的得寸进尺,不顾伤痛地借机撬开她的牙齿,单方面地加深了这个充满欲望的吻。
时间流逝在此刻变得格外的漫长,脑海里昏昏沉沉,已经想不起任何事情了。
好像……不论从哪个地方,都被他占据了。
逃无可逃。
祁晔将头颅埋在她的脖颈之间,深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沙哑的声音和粗重的喘息声混杂在一起。
“我建议你别动了。”
“要不然是否会做出一些不可控的事情,我可是不知道的。”
“我的自制力可没那么好,尤其是在面对你的时候。”
她浑身一怔,也感受到了某个滚烫抵在身上的东西在迅速成长。
霎时,明艳靡丽的脸上犹如鲜红朱砂泼在了白雪上,赤红的一片。
她咬牙切齿地怒骂:“流氓!”
声音却是说不出的软糯,丝毫没有威慑力。
“嗯,我是。”
他坦荡又无耻的承认了,还引以为傲。
“我肖想我老婆,没毛病。”
云锦一愣,在从遥远的记忆中,翻出来他们还共躺在一个国家颁发的红色本子上的记忆。
“你……”
他偏着头,又得寸进尺地在她绯红的脸颊上嘬了一口,声音喑哑:“继续骂吧,我喜欢你骂我。”
“……”
简直是无可救药!混蛋到底了!
她抿着唇,不再说话了,不想再给他乘胜追击的机会了。
带着薄茧的手摸上了她的脸,将她低垂的头微微抬起来,虎视眈眈的眼神直直撞入她的瞳孔里。
只听见他无比认真地说道:“我会一直等着你。”
等到你察觉到自己已经喜欢上我的那一刻。
等到你正视自己内心的那一刻。
云锦只觉得思绪都被他蛊惑得凝结了,心想着:这人是不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
为什么他可以戳中自己的所有软肋,拿捏着所有的弱点,肆无忌惮地踏入内心深处?
最终,她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样,等待着他欲火渐渐消退,然后毫不留情地猛地推开他,落荒而逃。
祁晔摸着偷香成功的唇瓣,痴痴地笑了。
迈着大长腿,漫不经心地走到门口,才拿起内裤穿上,就听见她房门被大力关上的声音。
他随意地披着浴袍,转而悄无声息地走进了隔壁书房。
继续翻找着他上次没能找到的玉盒子。
他知道她很聪明,也很警惕,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对那玩意防备的那么深。
以至于他哪怕进了书房,四处仔细搜寻着,都没能找到。
这就更加让他清楚了玉盒子里的东西的重要性。
与之相关的言家和言思真,就像扎在他心口的刺,时不时要来晃荡一下,昭显一下存在感。
东西没找到,他却意外有了别的发现。
书桌上放着一个小卡片,被主人随意地丢在上面。
整个卡片质感上乘,在灯光的照耀下,还会反射出流光,正面有一个小提琴的音乐标志,低调又醒目。
他神色一冷,瞬间就清楚了那是什么。
是他之前在她口袋里发现的东西,范甜甜给她的。
他阴沉着脸,将卡片翻了过来,这是一个名片。
反面上清晰地写着“鄞宁”两个大字,下面是一串私人号码。
怒火蹭的从心底燃烧起来,让他红了双眼,胸腔上下剧烈起伏着。
许久,他又放下名片,将其摆放在了原来的位置,分毫不差。
随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还不能被发现,还不能质问。
他咬着牙回到了空出来的客卧,生了一晚上的闷气。
黑色厚重的大块头手机上传来一个新的讯息:疯子已经抵达华国京都,据调查,他似乎在找什么人。
祁晔眯着眼睛看完,漆黑的眼眸里卷起风暴。
那个男人,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