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林父拿起小黑的专属小碗,给它夹了一只竹鸡,然后又夹了一大块红烧鱼在自己碗里,等把大刺挑了后,才把那块红烧鱼放进小黑的小碗里。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着饭,聊着天,一会儿说上工时听见的一些事,一会儿又说起表嫂前不久生的小家伙不知道长啥样子了……

石拱河生产队的祝家出大事咯!

发现祝家着火的,还是过来泼粪的人,这人纠结了一会儿后,还是放下粪桶,找人来救火了。

祝母得知家里着了火,一边大叫着祝宝军的名字,一边往家里跑。

房子都快烧没了,可祝宝军还活着!

但还不如死了,他身上烧伤厉害不说,醒来后一直指着自己的□□,有人上前拉下他的裤子,就看见烂成一团的东西。

“这是烂了根咯,活该!就他们家干出来的那些恶心事儿,我呸!”

白天生产队的人坐在一起歇息时,就有人骂道。

此时祝宝军正躺在卫生院呢,本来祝母哭喊着要去县医院的,但大伙儿让她拿钱出来时,祝母哪有钱?身上一分钱没有。

房子又被烧了,哪里还有钱?

最后看见他们家实在惨,杨队长心生不忍,给了一块钱,被他媳妇儿揪着耳朵骂了好一会儿。

“是啊,你们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我看准是!”

“嘘,不能说鬼神你们忘记了?”

“我们说什么鬼神了?我们说他们祝家倒霉,做的缺德事做多了,可不就是报应吗?”

“是啊是啊……”

这事儿传的到处都是。

很快林素兰他们生产队也知道了。

“房子都烧没了,人还没死?”

林素兰一脸震惊。

李秀兰点头,“对啊,你说这人命可真大啊!”

啧,系统说的对啊,这人可真难杀!林素兰的心情受到影响,干活儿都没什么精神。

李秀兰继续道:“不过我听说他这死没死,其实区别不大了。”

“怎么说?”

林素兰的精神又来了,立马追问。

李秀兰往她那边靠近了些,“听说头发烧没了,脸上、背上还有腿上都是烧伤!这得多少钱才能治好啊?就算是治好了,那也难看啊。”

“确实难看,”林素兰点头,烧伤嘛,瞧着很吓人的。

“这还不是重点,”李秀兰脸微红地继续道,“听人说,他那东西都被烧烂了!”

林素兰眨了眨眼,“确定是……烧烂的吗?”

不是她砸烂的吗?

“反正张六婶说是烧烂的,她亲妹妹就嫁在那个生产队,今天早上去赶集的时候碰见了,所以才知道祝家的事。”

回来就一路传,这不,大伙儿都知道了,几乎整个生产队都在议论祝家发生的事。

林素兰的心情又好了,“这么半死不活的活着,那确实挺……”好的。

“是啊,确实挺惨。”

李秀兰不知道她后面想的两个字,跟着点头,“不过房子没了,他们会不会去找祝忆男他们啊?”

林素兰看过来,“那不就……一家子团聚在一起了吗?”

后面林素兰干活嘎嘎猛。

薛老三老远看见对方干活的速度,都忍不住咂舌。

祝家不就出了点事儿吗?瞧把她高兴成啥样子了。

林父和林母向来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他们知道祝家的情况时,只是叹了一声,这么惨啊?

他们只是不认一个儿子,祝家可是儿子烧烂了根呀!

这么想来,还是祝家比较惨。

但他们不同情。

该干啥就干啥,对他们来说,好坏也影响不了自己的生活。

一块钱能干什么?

稍微处理一下烧伤就没了。

眼看着要被赶出卫生所了,祝母赶忙说自己去女儿家借钱,一定会回来的。

然后她就连夜来到了湾山沟郑家。

林远锋和祝忆男过得这么惨,身上也是一分没有,怎么借给她?

“要不是你们,我和忆男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林远锋恨极了他们。

祝母还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眼下儿子命要紧,她又是跪又是哭又是求的。

郑老头让儿子把林远锋拉下去打,然后施舍般地给了祝母一块钱。

“到底是亲家,拿去吧。”

“不够啊!忆男你弟弟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啊!你救救他,救救他啊!他可一心都念着你啊!”

祝忆男的眼泪也不停地流,“我怎么帮啊?”

郑家可不是林家那两个老实人,这一个人就有八百个心眼子,她就是多吃了一粒饭,都会被打,哪里有胆子向他们要钱。

最后不管祝母怎么闹,郑家也没再给半毛钱,祝母惦记着儿子,只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卫生所。

把手里那捏得皱巴巴的两块钱交了上去。

但依旧不够,卫生所的人看他们也可怜,于是请人用担架,把昏迷不醒的祝宝军抬回了石拱河生产队。

祝母站在满是灰烬的院子里,脚边躺着像鬼似的儿子,她哇的一声瘫坐在地上痛哭,“这日子可咋过哟!”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第25章 我是扶弟魔女主的

◎极品小姑子◎

祝母娘家早就没什么人了, 眼下带着重伤的祝宝军,又没住处,他们生产队的人到底不是铁石心肠的,最后出来十几个人, 给他们搭建了一间草房。

祝宝军的某处为了不继续发炎, 卫生所的人已经给他断了根, 但他其他地方烫伤严重,因为没有钱继续治,烫伤开始发炎溃烂,而且还引起发热,伤痛让他生不如死。

不过他又怕死,即便这样, 也苟延残喘着,祝母每天不但要去上工, 还听各种给她支招的人,去山里找草药回来给他敷在烫伤处。

效果不是很佳就算了, 因为找草药下山的时候天都黑了, 然后左脚绊了右脚,从山上摔在了下面的沟里。

第二天早上被上工的人发现时,尸体已经硬, 了。

杨队长叹了口气,这祝家怎么这么倒霉?

他亲自去湾山沟那边, 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祝忆男。

祝忆男愣在原地,“杨队长,你说什么?”

杨队长再次道:“你娘为了给你弟弟找草药, 从山上摔到下面的山沟里, 今天早上被人发现, 已经没气了。”

郑老婆子眼皮子一掀,“她还来我们家借过钱呢,这人没了,钱怎么整?”

“是啊,一块钱呢,”郑大嫂心疼道。

眼下他们还没分家,那就是从大伙儿的钱里拿出来的,能不心疼吗?

杨队长哑然,看着痛哭不已的祝忆男,“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眼下你娘还搁在你们家院子里,祝宝军又躺着不能动弹,这后事还得你回去张罗啊。”

“张罗啥啊张罗,以前的房子都没有了,”郑老婆子横眉竖眼道,“拿我们的钱去张罗啊?直接草席子裹上埋下去得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祝忆男现在是我们郑家的人,家里的活多着呢,杨队长,你还是回去吧。”

“那是我娘啊呜呜呜呜,求求你让我回去看她一眼吧!”

祝忆男跪在地上求她。

郑老婆子不为所动,让老四媳妇儿把她拉下去了。

杨队长一看,得,祝忆男是回不去了,于是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时,正好遇见林远锋几人干活回来。

这才多久不见,林远锋就瘦成骨头架子似的,背和老人似的躬着,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杨队长跟他也说了祝母出事的事,不想林远锋笑得不行,“死了好!这老太婆把我们害成这样,她就该死!祝宝军死了没?”

“……眼下还活着。”

林远锋冷笑,“命真大。”

杨队长:......

他不敢多留,快步回了生产队,然后带了几个人,用草席把祝母埋了。

林素兰得知祝母摔嘎时,下意识看向小黑。

小黑端坐在一旁,盯着过来说这个消息的袁婶子,它听得很认真。

等袁婶子八卦完走了后,小黑啧了一声,【居然死了,这命数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啊。】

上辈子祝母不但没有这么早死,她还在女儿和女婿的金钱支援下,住到城里去了,还有保姆照顾呢,没事儿就去跳广场舞或者和一群老头老太太去旅游,活到九十多岁才离开人世。

【世事无常啊。】

林素兰假模假样地感慨道。

小黑点头,【是啊、是啊,祝宝军没人照看,估摸着日子也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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