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怀疑沈太太是被人害死的?”
“哥哥,你是不是被关在笼子里了?”赢茜道。
“干嘛,干了?”
赢茜嗯道,“我在森林里找到了一具具尸体,然后把自己吊死在那里。后来他才知道,人在临死之前,会有一种强烈的反抗,绳索会在树枝上划出一道清晰的抓痕。
而沈太太用来吊死的那棵大树,也没有任何被刮伤的迹象。
也就是说,沈太太根本不是自己死的,她是被人谋杀了,然后把自己吊在了一棵大树上,假装自己被吊死了!”
“胡闹!”
赢烈冷哼一声,“查案是县尊大人的事,你怎么能以身犯险?”
“人家就是,想要学习更多的知识。之前在淮安郡查案子,我也没有出过力,这一次,我也是为了积累一些办案的心得,免得连累了你。”
赢烈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下次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来找我,不许你这么拼命,知道了吗?”
“好啦好啦!”
赢擎苍叹了一声,“我保证,我保证!”
说到这里,她一把推开陈怀礼:“陈大夫,你的办案水平还需要进一步提升,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因为几个字就断定他是自杀,难道他从沈家那里拿到了什么好处?”
听到赢茜的话,陈怀礼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你骂我是菜鸟,别骂我是坏人。
你说我办砸了这件事,那是我办事不利,最多也就是在吏部的考评上,给我一个评价。
不过,如果你说我贪赃枉法,恐怕还没等刑部,她就会把我拖进玄衣卫的地牢。
陈怀礼一想起那道圣旨,脸色就变得惨白,哀求的望向赢烈:“赢先生,我并没有冒犯你!”
赢烈挥挥手,“逗你的,陈公子不必太过在意。天色已晚,我们还得继续审讯!”
“是是是!我现在就去查!”
陈怀礼原本以“我”自居,但在赢茜的威胁下,他立刻就成了“属下”,连忙对着赢烈鞠了一躬,然后就急匆匆的跑回了大厅,准备开庭。
等他走后,赢茜冷哼道:“真是视人命如草芥,连我都不如!”
赢烈斜睨着她,“说得好像你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死活似的,当初你可是斩了那些山贼和田家的死士,那才是最爽的!”
“那可不是一回事,他们是土匪,我是警察。
不过,陈怀礼身为县令,竟然将一桩命案当成了小事,难免会有人怀疑他是不是受贿。”
赢烈摇了摇头,“这跟你有没有贿赂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是一般的官府,八成都会把你当成吊死鬼来处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好奇地去尝试吊死的后果。”
赢烈一提到吊死就来火,他一巴掌拍在赢茜头上,“老子要听到这个消息,非把七匹狼给砍了不可!”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大厅里传来一声巨响,陈怀礼看着沈员外跪倒在地,顿时将怒火撒在了他的头上。
“给我上!”
平安县靠近帝都,是皇帝的地盘,所以,没有特别严重的事情,县太爷是不会轻易使用酷刑的。
因为稍有差池,就会被大理寺和御史台的人给弹劾。
不过此时陈怀礼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与其被人指责,还不如在大牢里待上一天。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必须要速战速决,将那些该死的玄衣卫给打发了,否则的话,赢烈等人继续留在这里,他迟早会被关起来的。
沈员外的惨叫,即便是身在后殿,赢烈也能清晰听到。
当他带着赢茜来到大殿的时候,沈知府的下半身已经被废掉了大半,惨不忍睹。
可就算这样,陈怀礼再怎么审讯,这位也是咬紧牙关,就是不愿将自己老婆之死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此人的强硬程度,让陈怀礼也有些为难。
沈员外有不在现场的证据,自己已经用了酷刑,可这家伙却死不承认,难不成这案子真不是他做的?
“我去问问。”
“你可知我是谁?”赢烈站在沈员外面前,平静说道。
沈员外忍住疼痛,吞下一口唾沫,低声下气地道:“这位玄衣卫,还请你给我主持公道!”
赢烈轻笑一声,“我们玄衣卫平时也不会管这些民事案件。不过,他已经管了,自然要一探究竟。
我的问题,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敢骗我,那么,你就会被关进大牢!”
“大人尽管问,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赢烈点点头,拿起师爷递过来的案卷,一页一页的翻看。
“昨天晚上,你在哪里喝酒?”
“是的,我和我的朋友王石一起喝酒。”
赢烈拿着卷宗一查,王石被陈怀礼审讯,他说沈员外昨晚没有出去,而是在家里借了一夜酒,然后就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
“桂花酿!”
“你从哪里弄来的?”
“东大街柳家酒楼?”
“这桂花酒怎么样?”
“美味,醇厚,让人回味无穷。”
“你给我买了这瓶酒?”
沈员外满头大汗:“我就是这么做的。”
“花费了多少银子?”
“二——二两。”
“刘掌柜可曾知晓,你在购买美酒之时,是不是已经杀死了他的夫人?”
“小人不知.....”沈员外本能的回答,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公子,小人没有杀过人!”
“别紧张!”
赢烈挥挥手,问道:“你是怎么回王石那里的?”
“是,是东门。”
赢烈嘿嘿一笑:“前几天东门举行葬礼,堵车了,你是不是碰到了?”
沈员外倒抽一口凉气,他想起来了,的确是在葬礼上,这才放下心来。
“见过。我在东门等了半天,才到!”
赢烈面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冷声道:“你说谎!昨天夜里的确举行过葬礼,不过走的是西南大门。
你是如何在城外,从城东门就能看见南门那边出了丧事?”
沈员外急了,说道:“老爷,小人想得不对,小人当日并未从东城门经过,而是从西南大门而来,当时的确见过一场葬礼。”
赢烈蹲下身,与沈员外对视一眼,冷声道:“当日在东南门外,哪有什么丧事?我再问你一遍,你昨晚做了什么?”
“公子,我没有做任何事,我是真的去王石那里喝闷酒。”沈员外一脸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