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落一地的人头,早已将墨守的胆气吓的荡然无存。
多年前就深植于他内心的雄心壮志,在此刻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此刻墨守深知保命要紧。
“殿下息怒,在下对此并不知情啊!请殿下明察”嬴扶苏的一声大喝,直接让墨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嬴扶苏佯装疲惫,抬手示意陇西郡守百里空过来,后者立刻凑到嬴扶苏的座前。
“百里大人,今日吃酒我有些乏了,墨守直接收入大牢吧,至于外面众多的墨家信众,你可以直接交给墨衡处理。”说罢,嬴扶苏直接起身,拍拍屁股走了,一眼都没有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墨守。
陇西郡守百里空心说,殿下做人真是讲究,把收服墨家这天大的功劳让给了自己,真是心中有大义之人啊!不仅在内心对嬴扶苏的评价又上升了一大截。
百里空随即按照嬴扶苏走之前传达的意思,逐一做了安排,该收监的收监,该恭送的恭送,墨衡直接拿着墨家巨子的印信便离开了。
其实,嬴扶苏那里是像陇西郡守想的那样大公无私,只是因为现在收拾了仰仗李斯的墨家,为了暂时不与李斯发生正面冲突,而行的是“祸水东引”的计谋而已,可怜的陇西郡守和他身后的百里家族,此时还不知道以后会受到李斯的何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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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馆驿的嬴扶苏,精神抖擞,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次收服墨家,可以说是嬴扶苏穿越以来,第一次在斗争中取得胜利。所以他很是兴奋,还有就是今日镇抚司死士们表现出来的肃杀,让穿越前一直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嬴扶苏内心激荡,久久不能平静,看着敌人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原来可以这么畅快。
兴奋过后,嬴扶苏脑海中又想起陇西郡监李仁德,这个人是否可以加以利用?或者收服?
嬴扶苏正在此处琢磨这些事情的时候,亲卫通报墨衡已经来到馆驿,并在厅外等候召见。
嬴扶苏摒弃旁人后,看着墨衡一步步从厅外走进来,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难道墨衡挣脱了他的精神控制?
“义父,孩儿已经将墨家这几年继续的力量全数接受完毕,请主公明示下一步的指示!”墨衡麻木的对嬴扶苏说道。
“你既然认我为父,那我且问你,你的生身父亲现在被那郡守大人投入天牢,你现在应该怎么办?”因为刚刚不好的第六感,嬴扶苏试探性的问着墨衡,同时双眼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如果此刻墨衡的眼中有一丝丝的情感波动,嬴扶苏会立刻将其击杀,绝不会姑息。
但是墨衡的眼神如古井一样,听完嬴扶苏的问话之后,没有起一丝涟漪。
“一切按照义父的意思处理!”墨衡回答的干脆坚决。
“行了,你下去吧,为父累了,明日你起床后,在过来与我一同用早膳,到时在与你讲明咱们下一步的计划。”嬴扶苏挥挥手直接让墨衡离开了。
现场的气氛很是怪异,两个年级相仿的年轻人,以父子相称,处处让人感觉别扭,可是如若不这般处理,嬴扶苏对墨衡就不能达到彻底的精神控制。因为此刻嬴扶苏利用戒指的特殊作用,将墨衡的情感和记忆全部抹除,如果不用这种类似父子的亲情维系,那墨衡很有可能成为一个不受控制的没有意识的机器,到时他的破坏力是巨大的,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的嬴扶苏也是无能为力的。所以,此刻嬴扶苏只能用时间去换取空间,不得已而为之。
今夜的嬴扶苏最终还是失眠了。
短暂的胜利喜悦后,心头涌现出了更多的责任,关于蒙恬的、关于聂冬葵的、关于沈追的、关于项籍的,但还还有最让他操心的刘季,历史的车轮在他的左右下,应该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墨家的问题就是因此导致的,如此下去,自己作为穿越者的那一点点优势可就荡然无存了.....
睡不着的嬴扶苏想了很多,也烦恼了很久,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亮了,这是来到秦朝后嬴扶苏第一次失眠,而他自己知道,这也绝不是最后一次。
起床!洗漱!
墨衡早早就在厅外候着了,看那精神头就像被嬴扶苏洗脑之后,可以不用睡觉一样。
餐桌上的早餐很是简单,两碗粟米稀饭,几个黑面馍馍,还有一些类似咸菜的东西,此时嬴扶苏和墨衡两人相对而坐,安静的吃着早饭,除了吞粥时候发出的呼呼声,再无别的声音。
吃罢早饭,嬴扶苏用手抹了抹嘴角,对墨衡说道:“衡儿,你就留在陇西继续整顿墨家势力,至于你的生父墨守,我今日就安排郡守将他放了,交于你自行处置!”
“是!义父!”墨衡回答道。
嬴扶苏继续说道:“你且安心在此处收编这些信众,收编完成后,等到合适时机,我派人通知你下一步的计划,这里有我给你准备的五百金,你收好,用于日常开销,平日除了收编之事外,你要潜心结交陇西郡的那些贵人们,好好替义父我盯着他们!”
“是!义父!”墨衡继续木讷的回答道,低头接着吃起早饭。
“行了,你去吧,义父我返回咸阳的时候,你就不用出现了。”嬴扶苏吃完早饭后,就让墨衡离开了馆驿,返回墨家大本营。
待墨衡走后,嬴扶苏唤来此次随行的三十镇抚司死士的头领,安排他挑出十五个死士,暂时潜伏在陇西郡,并安排了两项任务,第一,时刻盯住墨衡的动向,随时回报。第二,替红袖招打好前站,等为日后红袖招在陇西建立分支机构做准备。在毕竟陇西紧邻上郡,在地理位置上又是关中平原的咽喉之地,是嬴扶苏必须争取的。
返回咸阳的日子到了,这几日在旁人眼中,嬴扶苏除了游山玩水就是喝酒作乐,完全一副皇家宗亲的做派。
弄的陪同的陇西郡守一行苦不堪言,大伙一个个顶着黑眼圈,严重的睡眠不足的样子。此刻站在狄道县城外,给嬴扶苏一行送行的时候还不忘偷偷打几个哈气,心想这个折腾人的嬴扶苏还是走快些好,他们也好回去大睡三天。
而嬴扶苏却和这些送行的官员正好相反,此刻骑坐在马上的他,精神抖擞,满面红光,拱手对着以陇西郡守百里空为首的送行官员们大声说道:“各位大人,咱们就此别过,他日如若有机会来咸阳城,记得一定要来寻我,我定好生款待诸位!在下告辞”
说罢,调转马头,带领几百亲卫,奔驰而去,现场谁也没有注意到,离开时的队伍比来的时候少了整整十五个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