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府花厅之内,众人的争执依然在继续,人多势众的丐帮明显占据着优势。
走出人群的中年胖子感觉自己此刻就是自带背景音乐的“万众偶像”。
“该死的有钱人,不就有几个臭钱吗?现在还不是要在我老王的脚下颤抖吧?”
想到此处,中年胖子心中不禁洋洋得意,抬眼看清吕家家主老脸上的惊慌神色后,心中更暗暗生出讥讽,嘴角一斜,流露出一股道不清的猥琐气质。
“呦呵,这位老汉就是大名鼎鼎的吕文正公吧!”胖子双手作揖,自认为一副读书人的做派,口气十分嚣张。
其实这个胖子就是吴六星的远房老表,姓王单字一个西字,出身卑微,穷苦命一个,但坚信自己就是污泥中的金疙瘩,总有一天能大浪淘沙,一飞冲天。
自小他就有个梦想,那就是能进城闯出一番自在天地。
如今贵为丐帮帮主的吴胖子和他两人自幼在乡下便是那撒尿和泥的交情,所以当吴六星一人得道之后,这个王胖子便抱上了大腿,鸡犬升了天,洗干净了腿肚子上的泥点子,进城了。
还别说,亲戚就是亲戚,审美都一样,梦想也近乎相同,都有一个做文人志士的大梦想。
吕府中一些年纪大的佣人老妈子在人群外三五成群抱团壮胆,此刻看到王胖子的滑稽动作,是在没憋住,传出一阵讥笑声。然后被霸气登场的王胖子回瞪了几眼便赶紧捂住嘴生怕不小心自己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借着这个空挡,吕老爷子收拾了一下内心的忐忑,吐出了一口开口道:
“不错,正是老儿,不知壮士今日领着这些个苦主围了我的府苑有何贵干?”
再熊也不能丢了富人的身份,吕老头外强中干,此刻却只能硬着头皮摆姿态,破船还有三斤钉,何况吕家这艘大船还算不破。
王胖子闻声转过头来,换上了一副自认为和善的面孔,继续讥讽道:“呦呵,老翁好像是在归罪与咱们大家哟?”
他身后得到众丐帮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传出一阵哄堂大笑。
王胖子伸手在虚空压了压,待众人收声便继续道:
“其实我们也没啥大事,只是受了咱们丐帮的吴帮主托付,前来吕老爷府上向您讨个瘪三!”
“哦?上我这里来要人?此人是何人?”
“一个瘪三,不足挂齿,此人只是我丐帮的一个落魄弟子而已。”
“我吕府上下与贵邦素来并无瓜葛,府中怎会有贵邦壮士?”听完今日之事的缘由,吕家老翁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可是对面的那个胖子下一句又让老头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那咱们只能问问吕家翁的乘龙快婿啦!”王胖子有恃无恐地说道。
厅内众人听完此话,心中惘然,心说这事竟然是因大姑爷而起,平日里不喜刘季的家眷们不禁心中骂娘,目光似刀片一样齐刷刷射向角落里的吕家大姑爷刘季。
刘季面色潮红,见到众人的眼神,心中暗暗啐了一口。
“汝等休要血口喷人,咱们素味平生,此间事情跟我有何相干?”刘季插着手大声嘟囔着,对那些带着敌意的目光视若罔闻。
“哦?阁下就是刘大官人?”
“不错!”
“那不知道咱们吕府的大姑爷是否还记得在城隍庙与你一起端过碗的好兄弟?”
听完中年王胖子的话,刘季顿时傻眼,眼见额头上便冒出一层细密的白毛汗。
“夫君你可有事瞒着我?”站在吕老爷子后面的吕雉见到刘季心虚的样子,此时不禁发问。
一旁的王胖子也瞧出了一丝端倪,不禁狐疑地盯着愣在当场的刘季,心说难道此事还有什么丐帮不知道的隐情?
全场的焦点此刻全部聚集在刘季身上,他心中焦急却一时又想不出好的脱身借口,只能硬着头皮冲着发问的王胖子闷声道:“我不是道你说的什么!某在城隍庙端碗乞讨之时好像并未加入贵帮吧?”
刘季只能使出撒泼打诨的市井本色,答非所问起来。
而吕雉见刘季并未搭理自己,没来由的生出无名之火,刚准备发飙,便看到自己老爹悄悄冲自己摆了摆手,只能暂时强忍住。
吕老爷子冷眼旁观,场上的局势让他也瞧出了一些端倪,心中一番思量后做起了隔岸观火的打算,谁知就在此刻他却发现花厅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壮士是在找我?”一个清脆的声音在突然响起。
以胖子为首的众丐帮弟子循声转头,发现了一个公子打扮的男子信步走来,剑眉下一双眸子尽显英气,整个人透出一股子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年轻男子不等丐帮王胖子搭话,边说边向正在不知措施的刘季抬手一拜,“这些日子多亏了哥哥的照顾,今日福祸不知,某不能再连累哥哥,但哥哥的救命之恩,某没齿不忘,以后如有机会,定当衔草结环以报哥哥的恩德。”
中年王胖子眼见正主现身,心中暗喜,兴奋地搓了搓手,随即便示意身后的帮众准备上前拿人。
“各位壮士游侠儿稍安勿躁,老夫还有一言要讲!”吕翁心中一狠,果断出言打断了丐帮帮众的行动。
吕老头自动过滤了厅内所有人质疑的目光,和蔼地望向刚刚进屋的小公子开门见山道:“公子器宇轩昂,老夫观你贵气十足,想必渊源定是不俗,在公子随他们走前,老夫希望公子对此能直言相告!”
青年公子看着吕翁笑而不语,一旁的刘季心说这个老家伙果然观人有一套,此人能不贵气吗?那可是秦王子婴,赢氏血脉!背景身份岂能是你们这种商贾之人所能窥探地?刘季想到此处冲着自己的老丈人翻了个白眼,转身用眼神暗示公子婴和他一起冲将出去,后者同样用眼神制止了刘季的冲动心思,并冲着吕文公深深行礼,同时开口道:“晚辈家室的渊源颇为复杂,今天不便细细与您道来,改日如有机会,定当如实相告,另外今日之后,也请家翁善待我那哥哥,他是个胸怀大志之人,来日定能出人头地,搏出一片天地!”
青年公子说完,不待众人反应,冲着屋内的众丐帮犬牙招了招手,率先走出了花厅,背影潇洒之极....
真是有大家之风啊!坐在正中的吕家老翁看着年轻公子的背影,心中感叹着,眼神颇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杵在一旁的刘季。
丐帮众人见状瞬间走了个干净,此间事毕,夜已深沉,吕雉和刘季在房中相对而坐。
“今日的潇洒公子到底是何人?实话告诉奴家可否?”吕雉耐着心中的厌恶,难得对刘季如此和颜悦色。
“啧啧....没想到整日不可一世的娘子对着我自称起奴家来,季是命贱之人,可受不住你这样的改变称呼!”刘季的讥讽之意溢于言表。
听闻刘季的话后,吕雉紧紧握住了自己藏在衣袖中的玉手,房中顿时一片尴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