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愿意邀请我,我就陪你去。”
苗欣慈猛地欣喜,圈住苗锦郁的脖子,“姐姐,肯定愿意帅哥哥带我去动物园吧,对不对!”
苗锦郁抱她坐腿上,“你先告诉我,喜欢他什么?”
小姑娘害羞一笑,苗锦郁都懂了,“他帅不帅?”
小姑娘点点头,苗锦郁又说:“明天拍照片了,是不是要分享给其他小朋友?”小姑娘点头,说上次她的同学去游乐园玩,在班级里分享照片,所以她也要。
“欣欣想让你陪她去动物园,是他们班的小朋友在攀比谁的爸爸妈妈更好看。”回去的路上,她的速度很慢,没当小姑娘的面直说,他的面可以。
她的两句问话,小朋友不一定能联系,梁司聿自然也听懂。不以为意:“你以为小朋友就没有虚荣心?”
一如苗锦郁难得去接她放学的每次,如果第一个接到她,她有难以抑制的兴奋,激动和同学们招手再见。如果不是第一个,她会生闷气。
苗锦郁的意思是,他不想去就不去。梁司聿:“我答应她了,承诺抵千金,知不知道。”
“行,明天早上九点,停车场集合。”
车窗全降,四面通风。路面不平,颠了下,梁司聿难受地按眉心,她问他:“要不要停下,缓缓?”
“嗯。”
苗锦郁停在路边,到一旁药店给他买醒酒药,“酒量见涨,不错。”苗强自己酿的酒,度数比一般白酒更高。
梁司聿瞥她,接过水和药,“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
是,没有一成不变。一切瞬息万变,你是,我也是。
他难受,没和她多说话,一阵阵恶心翻涌而上。风一吹,酒精与血液交融更深。头有千斤重,靠着后枕紧闭双眸。
苗锦郁让他调整座椅,他没反应,满脸通红,紧皱眉头,她播放音乐,企图抚平他的不适。梁司聿酒量比以前好,终究是练的,不是天赋。家酿酒和他在饭局酒吧喝的那些,是两种感觉。更野,猛烈,烧心,更晕。
苗锦郁没看手机,目不斜视盯着远处昏黄的路灯,飞蛾在灯罩附近焦躁扑腾打转。那些回忆,是浪潮,一叠胜过一叠。
自从与他相逢,她想起青葱岁月的频率,变高了。那划破长空的口哨声,突然就从篮球场刺破时间,响彻她的耳畔。那个少年,猛烈弹跳灌篮,紧拽篮筐耍帅的样子,仿佛是昨天。她和他各自为优秀学生代表站在台侧相视一笑破冰,怎么像梦一样,既遥远又近在咫尺。
下一首,音乐过半,悠悠女声浅念歌词,他缓缓抬眼,问她歌名。
她没注意,看了眼,“回忆如同猛兽,我们手无寸铁。”
确实,她手无寸铁。
药效渐渐起作用,他坐起来,让她开车,她说好。她说:“改天请你吃饭,你定时间。明天也行,带着欣欣去吃好吃的。”
她开得很慢,尽量稳妥。梁司聿看着路边一切,双手环抱,“上一首。”
“自己切。”她这么说,但还是操纵方向盘的按钮。
那首歌,几乎纯音乐,只有最后几句念白。越是没词,属于自己的情绪越浓烈。小号声响起,现实光速后撤,很难不把人往下拽,被重力致死猛拽,至深海,至黑暗,窒息,无法挣脱。
当时的阳光,蝉鸣,榕树,光影,在装进黑匣,抛掷深海中,再回忆起来,一切美好都多少带着霉味,潮湿。
他像是反应很久,才想起回答她的问题,“为什么请我吃饭?”
“为明天你帮我带欣欣。”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带小孩经验,很累,是全方位的累。但好在欣欣乖,很好好沟通的那种。
梁司聿问:“那家餐厅味道如何?”
她沉默半晌,“一般,我吃不惯法餐。”
“嗯。”
她组织语言,解释:“他有事找我。”
“嗯。”
但凡他阴阳怪气,嘲讽,她都能找到突破口,顺势解释,消除误解。可他每个单音节都让她哑口无言,无法将话题递出去。
算了,苗锦郁将车稳稳停住,“到了。”看他这幅模样,她问:“明天要不要休息?”
“不用。”
苗锦郁熬大夜,也起了个大早,对她来说是惯事。她收拾好一切,先给苗强打电话,确认苗欣慈收拾好了,再打给梁司聿,他也收拾妥当。
苗锦郁和他一起下去车库,她问他的车修好了吗,梁司聿嗯了声,她问:“睡得好吗?”
“还行。”
两人的话题都是这般,间断,没情绪连接,苗锦郁不断打哈欠,试探性问他:“要么你来?”
他们去的是野生动物园,全程开车。苗锦郁想把担子丢给他,说她陪欣欣坐后排。梁司聿接过车钥匙,问她夜里几点睡。苗锦郁想了想,“三点,还是四点。”
“睡那么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