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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合能照。

她安静吃面,他也是。

比的是谁先沉住气,但谁能有苗锦郁能忍啊,喜欢一个人都能忍三年,某年梁司聿失眠胡思乱想,换位思考,但凡是他,不想方设法暗示对方他会难受,就像满腿蚊子包,捆着他手不让挠的感觉。

男子汉大丈夫,跟一女孩叫什么劲。

梁司聿没话找话,“听说张元正开会迟到半小时?”

对于日理万机的他,这算什么事。传他耳朵没必要,显得她无能,吃不住下属。她囫囵嗯了声,略过话题。梁司聿以为她还生闷气,换个话题,“罗城新开了一家米其林餐厅,法餐,周六去不去?”

“不去。”

梁司聿:“为什么?”

“不想去。”需要理由吗?

他忍了忍,不要生气,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被激素控制,要谅解。“那你想去哪儿,天天宅家有什么意思。”

“没想法。”宅家有很多意思,她可以拼积木,追剧,玩手机,浇花,总之,她一个人怡然自得。

“行,周六我要去苗家特色餐馆。”

“不行。”

“你管我?”把小孩给苗强时,他和苗强寒暄两句,说好了要去找他,周六正好,反正他没人约,去和老苗叙旧。

——

周四那天,她向郑意丰汇报业务进展。他向她邀约晚饭。他是懂话术的,知道苗锦郁不一定答应。先问她晚上有约吗,准备干嘛?

苗锦郁没设防,说没约,回家点外卖或路边随便吃点。宋岭乐继续做空中飞人,她一个人随便应付得了。

郑意丰下一句便是:“晚上我也没约,这不巧了,赏脸吃个便饭?”

话都递跟前了,她没有任何客观理由拒绝,若拒绝只能是不想,不愿和人吃去。太冷酷,太扫兴,苗锦郁心里不情愿,但点头说好。

苗锦郁整个下午很忙,开了两个小组业务例会,一个阶段复盘会。

大脑插空休息的间隙,苗锦郁都在期盼郑意丰通知他临时有事,放鸽子。累了一天,她就像找不到充电器的智能产品,急需充电线。她想回家,横躺沙发,追热播剧,手机握着追热点。桌上有水果,外卖,可乐或啤酒,这是她的充电线。

又或者,

春天,小区路上樱花开了。她可以在夜幕昏暗时,吹着凉风,在小区休息椅上听歌,感受花和风的缠绵。

总之,她不想应付人群。白天为了上班,为了生存,强迫自己开朗,大方,幽默,真的耗费她全身力气。他们都不懂,为什么社交于她是件耗费体力的事情。

二十六的成年人了,也不会因为没人懂而失落。

郑意丰在下班点准时发来消息,【我在停车场等你,还是到公司楼下去接你?】

【没事,你开车,我跟着。】

苗锦郁没问地址,没问吃什么,在川流不息的车辆里,紧随他的车。那是家新开的法餐,苗锦郁看到店门口米其林几个大字时,滞了瞬,心想不会凑巧?

转念一想,他说的周六,而且也不一定是这家。不至于,这么、冤家路窄。

苗锦郁和他边吃边闲聊,听他讲在总部的小半个月,他是如何与外国人斗智斗勇。不记得哪句话,联想到大学,两人有很多共同回忆,回首诸多幼稚但当时认为很成熟的行为,两人一起发笑。

他伸手与她碰杯,苗锦郁回应他,高脚杯碰在一起的清脆声,像是寺庙晚钟被撞响,让毫无心理准备的人被惊吓,因为她抬眼正好对上斜对面的凛冽目光。她甚至没反应过来,需要再确认对方时,已经扭头走了。

她怎么会认不得,那背影,那眼神。

郑意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疑惑问她看什么,她很快掩饰,笑说:“刚刚看到一个帅哥,欧美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郑意丰揶揄她,“先前学校的留学生,追你三个月,你愣是没和人约过一次会。”

“哪个?”

“比利时那个。”

“看来是追求者甚多,记忆模糊。”

吃完饭,两人各自的代驾已就位,郑意丰绅士给她关车门,玩笑话说:“本来让你别开车,坐我车,送你回家,不听话,多麻烦。”

“现在方便了,那明天我怎么去公司?早高峰打车难。”

“行了,学长回吧。”

“到了报平安。”

苗锦郁比ok手势,示意代驾启程。

春夜的风,直往衣领灌。任由风乱秀发,也乱心神。窗外飞速掠去的树和路灯,快得像这八年,让人来不及感受,看清细节,就消失了。徒留心间空荡荡,灌冷风。失意而怅然。

她将窗完全降下去,伸手感受风意。

轻哼耳机里的歌——怎么好像前一秒钟,还在自由放空,突然就变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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