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坐在班主任身旁。
女生的心理素质不佳,很快抽噎,说对不起,是她冲动,鬼迷心窍,投机取巧,是她趁着监考老师在门口闲聊,故意顺走她的笔,偷梁换柱。
其他少年少女陪同,坐在沙发上噤若寒蝉。像庭院的旁听席,再气愤,恼怒,都必须保持安静,不得扰乱庭审。
苗锦郁坐她对面,冷静发问:“如果是冲动,为什么要提前带可擦笔?”
女生解释带的文具袋里各类笔都有,不是刻意携带。没有监控,她怎么说都可以。女生面朝她微鞠躬,道歉。
班主任的意思是得饶人处且饶人,都是同学。主任的态度也是息事宁人,苗锦郁沉默,意思明显。班主任问:“她这种情况,成绩有目共睹,能不能破例进火箭班?”
主任摇头,一切既定,录入系统,很难更改。
班主任只能做苗锦郁的思想工作,说:“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知道自己不对,我让她班主任和她的家长说一声,让家长好好教育。”
“这次期末考不代表什么,无论在哪个环境,该怎么学就怎么学。”
主任也说:“以后出社会,类似的事很多,索性这次没造成严重后果,是不幸中的万幸。”
“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你觉得的呢?”
宋岭乐听得火冒三丈,深吸口气准备起身,梁司聿及时摁住她,低声:“坐好!”
苗锦郁一直垂眸,只听着。那句‘你觉得呢’意思很明显,接受女生的道歉,这事就过去。这种和稀泥的方式,让无辜受害者闷声咽下委屈,接受后果。
为什么要分班?
因为学情不同,老师的教学节奏不同,资源也不同,班级的向心力不同。一句算了,她在甩尾车的班级里做第一,坏心眼的人却在火箭班里享受一切优待,冲刺好学校,争取保送名额?
她问:“老师,我真没有机会去火箭班吗?”
主任答非所问:“学习靠自己,环境无法彻底改变别人。平民窟的百万富翁和富人区的烂仔,比比皆是。”
“或者说,你想怎么解决?”梁司聿坐对面沙发,让主任想起来,苗锦郁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语气温柔,“我想要公平。”
第34章 第 34 章
公平, 是最缥缈的词汇。好像存在,又好像没有。它似乎掌握在有钱有权的人群手中,是鱼饵, 线长线短, 看钓鱼者。
那时的她不懂, 她以为有这个世界有绝对公平, 要坚定捍卫, 凭什么要算了。她不似平日的柔弱, 好欺负,只会乖乖听话, 说好。
她站起来, 与女生平视,“我接受因为我的疏忽导致的后果,那你呢?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 就够了吗?”
她看着主任,“这件事大家都持续关注,如果做错事,只是口头一句对不起, 会让很多同学觉得, 原来犯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大家也会抱有侥幸心理。”
“我的要求是,要写八百字的检讨书,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解释前因后果,动机,对我造成的伤害, 以及改正方式,最后再警醒大家。周一国旗下道歉。”作文的最低字数是八百字, 她要还给苗锦郁。
女生不答应,一个劲哭着说她已经知错了,她非故意,不至于此。苗锦郁不说话,女生只朝着两位老师不停认错,比先前更诚恳,更后悔。
主任犹豫,没一口答应,他在忖度。
梁司聿实时走过来,“主任,总得有惩罚才能让众人服气吧。”
班主任觉得可以,总要有个交代,也要警惕所有同学规范行为。
“那就这么决定了。”
主任走后,苗锦郁感谢班主任帮忙,她大十岁,却没有老师架子,竭力帮助她讨公道。班主任摆摆手,依旧叮嘱她好好学习,其他都是浮云。班主任最后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社会上小人多,以后出社会,不能桩桩件件都讨得到公平,公证。其实,能忍,睁只眼闭只眼,能算就算了。放过别人,是放过自己。”
分班后,班主任不再是她的班主任,这番苦口婆心的话,以后没机会说。苗锦郁其实是认同的,她知道有些委屈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可她更知道,有些事能忍,有些事忍了只是窝囊。
回去的路上,梁司聿说:“放过别人,别人只会肆无忌惮,蹬鼻子上脸。人的脸皮,想象不到的厚,不能忍。”
宋岭乐接话:“哼,还算了?怎么不死了算了?”
——
周一早上,女生确实在国旗下道歉,承认错误。这个举动出奇顺畅,分明走前还坚定说不可以,不可能。苗锦郁不知道是主任说了什么,让她乖巧听话。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