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見義勇為

车大炮原路返回,想着回客栈好好琢磨明天面考事宜。

行至途中,天色已暗,大街上的小摊食店纷纷开张起来,市集灯火辉煌,热闹非常,引得车大炮停步注目,他的师父不喜待在大东城,每次来采购用度后都是很快就离城,导致车大炮没在大东城逛过几次夜市,现今留宿城中,见此景色心动不已,想道:“时间够的是,我在市集吃饱了再回去准备吧。”

主意已决,当下一头扎进市集,只觉样样新奇,左拿右吃,好不快活。就在此時,却听到一片喧闹声,车大炮惯爱看热闹,当下快步往声音处赶。

只见一名秀丽女子正坐於地上掩面抽泣,三名地痞打扮的男子把她围着,口裹说着不干不净的话,四周的人围成一圈观看,却是没人出来说话。

车大炮看得心头火起,正要挺身而出,人群中突有一把声喊道:“停手!”只见人群中走出一名男子,车大炮瞧之眼熟,此人正是今天同考衙卫的丁立眠。

一名地痞眼见有人出头,狠道:“小子,那里来那里去,可不要多管闲事。”

丁立眠丝毫不怕,高声喊道:“往手!三个男人竟在此欺负一个弱女子,本人丁立眠实是忍无可忍,这事我管了!”

众人见他说话漂亮,都是喝采起来,丁立眠朝众人揖道:“本人丁立眠,不管多难,也会为大东城尽出心力。”

众人喝采声越发加大,一个地痞道:“丁立眠是吧,让我教你乱出头会有什么后果。”说着上前朝着丁立眠就是一拳。

丁立眠轻松挡下,喊道:“我丁立眠不怕你们这些地痞!”冲上去就和三名地痞打作一团。

车大炮正要上前相助之际,围观群众中突有一人伸手把他拦下,那人道:“我看那位义士游刃有余,阁下不必相助。”

车大炮只好停着脚步,只见打斗中的四人拳来脚往,丁立眠身影在三名地痞中来回穿梭,煞是好看。此时围观众人中有人大叫道:“衙役来了!”

三名地痞交换眼神,当中一名喊道:“丁立眠!我记着了,见义勇为是没有好果子的。”三人冲向人群中逃窜而去,一路中還撞倒了不少人。

丁立眠高喊道:“丁立眠见义勇为,绝不言退!”快步上前将女子扶起,丽人羞红脸道:“多谢丁公子救助之恩。”义士佳人,甚是阅目,周边的人都高声喝采。

那阻挡车大炮的人把手一收,高喊道:“丁立眠少侠!丁立眠少侠!”人群中马上出现几把声音附和,逐渐感染旁人,最后众人都高呼着丁立眠的名字。

两名衙役来到现场,听到一片喊声,一名衙役问道:“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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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立眠上前行礼道:“衙役大人晚安,本人丁立眠,刚先有三名地痞想要唐突佳人,本人恰好路过这里所,制止了他们,可惜他们听得衙役大人将至,已然逃离。”旁观众人纷纷证明丁立眠所言非虚,有人更心下不满衙役来得太早,不能再多看打斗。

衙役并非官府正式编制内,地位比之衙卫低上不少,听得丁立眠以大人相称,内心舒坦,加上众人证明事发经过,开口道:“丁少侠有礼了,此事已发,能否请少侠和被扰的女子到衙门一坐,以作登记今日之事。”

众人听到丁立眠要到衙门时都是起哄,衙役道:“大家别急,我们只是想请丁少侠回去登记今天见义之为,也好方便衙门抓捕犯事地痞。”

丁立眠爽朗大笑道:“无妨无妨,我丁立眠见义勇为,全是为了维护大东城的清明正气,这就跟公门朋友走一趟。”和女子跟着衙役而去。

众人见没有热闹可看,皆尽散去,数名男子聚在那阻挡车大炮的人身旁,那人低声道:“把公子见义勇为的事尽可能发布出去。”众人领命散去。

车大炮虽是已然走远,看不见到这幕,不然他或可反应过来这场英雄救美的真相。

刚才三名地痞撞倒不少人逃窜而去,被撞的人骂骂咧咧站起身来,但有一名老人被撞后倒在街上,站不起来。车大炮见状快步走到老人身边,只见老人紧闭双眼,不醒人事。

车大炮急忙伸手探息,幸好老人尚有呼吸,车大炮见街上人来人往,把老人抱起放到边上,正要施援时,突然听到一把尖锐的声迫切道:“你要对我爷爷做什么!”

车大炮定睛一看,说话的人是一名小男孩,神色凶狠又慌张,听其所言像是老人的孙子,车大炮情知对方误会了自已,伸手掐向老人的人中,道:“你爷爷给人撞晕倒,我在帮他。”

那男孩急忙上前拍开车大炮的手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要杀人灭口?”车大炮难以解释,想着救人如救火,不再多言,一手把男孩制着,一手刺激着老人人中。

男孩当下如砧板上的鱼般挣扎,大叫道:“救命,有人杀人了。”车大炮被吓了一跳,急道:“别乱喊啊。”在旁人看来,车大炮一手制着一个男孩,一手放在一个躺在地上的老人脸上,确是非常可疑,大东城中不乏热心快肠的人,几名男子围了上来,就要阻止车大炮。

车大炮见众人围上,正自焦急,突有一把温润的声音说道:“各位莫急,事情经过本人全都看在眼内,老人是被地瘩撞晕的,是这人把他带到路边,施以援手。”

说话的人作书生打扮,着装极是讲究,头戴方巾,身穿白襕长绸、腰饰翠玉,身后還跟着两名劲装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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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书生打扮贵气,又带着两名跟班,都是相信了他的话,男孩也不再挣扎,车大炮抽得空来,给老人扫背按穴,不到一会老人悠悠转醒,浊眼一看,已知发生何事,慢道:“这位好心人,谢谢您了。”

车大炮长舒口气,道:“没事就好。”那男孩听得老人道谢,漲红了脸对书生道:“对不起我误会好人。”转头对车大炮道:“对不起,谢谢你救了的爷爷。”

车大炮不以为然,拍拍男孩的肩道:“为保家人挺身而出,好样的。”转向书生道:“谢谢这位公子了,不然可麻烦了。”

那书生闲恬的笑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倒是阁下不惧麻烦,出手相助,甚是少有。”车大炮方才定睛看到那书生长相,只见他长相秀气,俊目琼鼻,笑起来灵气外逸,车大道心道:“这人可够俊,居然只比三师弟差一点。”定神道:“此言差矣,我相信这世道还是好人多。”

那书生轻唉道:“好人却不定有好报,坦白说,要不是在下恰好停下看英雄救美的热闹,恰好看到地瘩撞人,不定有人会帮阁下说话。”车大炮听出对方话气中的好意,但也答道:“胜造七级浮屠,我心无愧即可。”

那书生惊讶的看了车大炮一眼,没再说话,扭头对身后的大汉道:“听到了吗,胜造浮屠,搭把手把老人送回去吧。”

大汉拱手领命,那男孩扶着老人急道:“不用了公子,谢谢您了,我们不敢麻烦您。”那书生温和的道:“小小年纪,勇敢知礼,我很是喜欢。”又道:“不用怕麻烦,这是他们该做的。”

大汉把老人一把背起,男孩见状对书生作揖告谢,书生微微笑道:“小兄弟不必客气,不过你要记得,作揖时要把左手放在右手前,这样才是好的。”说罢牵过男孩的手把位置交换过来。

男孩巴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书生温和的看他和大汉而去,换向车大炮道:“阁下如若未曾用膳,请务必让在下作东,齐到千紫楼一聚。”

车大炮想到自己全然未曾准备明日面考的事宜,正要回客栈好生准备,但又想到千紫楼是大东城十大名店之一,消费高昂,自己一直只闻其名,不尝其味,难得有人作东,自是不可错过。面考之事可待宴后再作准备。当下就开口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书生和气道:“好说好说。”领着车大炮和跟班,三人就走向千紫楼。一路中两人有讲有笑,称呼也从阁下和在下变成你和我。

那书生名叫王暄然,开封人氏,几年前父亲因公事变动带着全家迁至大东城,车大炮见他衣着打扮,估计此人家庭条件甚好,好奇打探,王暄然却是把话题轻轻带开,车大炮不算太笨拙,情知对方不愿多说,也就不再查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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