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師妹和師弟

离开衙门後,车大炮的心思放松下来,方觉饥肠辘辘,当下快步往客栈赶,只望热食下肚,一解饿肠。

到得客栈时,车大炮闻得炒菜香,腹中更觉饥饿,快步走入大堂,跑堂急步相迎,问道:“客人几位?”车大炮正想说话之际,却见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坐於大堂内,当下回道:“不必了,有朋友来了。”

车大炮走向那张桌子,桌上放着两菜一汤,热气腾腾,边上坐着一男一女,那女子明眸皓齿、蛮腰长腿,身穿素装,却难掩气质,和四周一比如明珠夜显,引得周遭的人侧目偷看,正是车大炮的六师妹董织。

董织見车大炮走來,招手笑道:“大师兄。”一旁有个年青男子看得董织笑颜,满面通红,却是移不開眼光。

车大炮满脸笑容的走到桌子前,起箸就吃,边吃边道:“小师妹,老七你们怎么来了?”

董织道:“你昨天出发之后,师父放心不下,让我们今晨进城来帮你,可來到時选拔已经开始了,我们又不知道要在门外等你多久,后来一想,你这人有钱了肯定就想往好的客栈,来这里等你准没错。”

车大炮一翻白眼道:“师父让你来帮我,结果都結束了你才来。”心下却很是欣喜。guxu.org 时光小说网

董织抗议道:“我们只知道是今日是考衙卫的日子,今晨一大早就出发了,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开始了。”

车大炮揉揉她脑袋道:“师兄知道你是特地来帮忙的,师兄嘴欠,抱歉了。”

车大炮看向另一名男子道:“那老七你来干嘛?不在山上练剑?”

车大炮口中的老七是他的七师弟颜修远。颜修远年约十七八岁,正值舞象之年,五官虽不是主流所喜的温润少年,但五官分明、挺鼻薄唇、俏眉俊目,却是富有风情的野魅长相。

可借他左边的上半张脸上却刺著大片黑纹,旁人看之只觉狰狞,更不免想到此人是否因曾犯事而被施墨刑,這些黑纹就像是在白布上的黑点,把颜修远一张俊俏的脸给毁了。颜修远也像是非常在意脸上的黑纹,打扮中拉下一缕头发想尽量把黑纹盖着,却还是不能完全掩盖。

颜修远聞得车大炮所言,道:“来看笑话。”

车大炮笑道:“可惜了,我已经过关了,可没有笑话看了。”颜修远撇嘴道:“这才叫可惜。”

董织喜道:“大师兄你考上衙卫了?”

车大炮道:“还得明天再过一关。”

董织道:“还不错,只差一关了。”

颜修远道:“好运罢了。”

车大炮习惯他的说话风格,也知道对方是下山为了护送师妹来帮自己,心中感激,不以为然的嘻笑道:“我想也是。”

三人说得一阵话,车大炮谈得兴起,说起昨天排队帮一事,听得颜修远兴趣满满,道:“还有这种事。”

车大炮心知对方醉心练剑,加上自卑脸上的黑纹,平时甚少下山,就算下山也尽量不和人交流,也就打开话匣子,把遇上李京、卖书人等事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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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那卖书人让众人约法三章时,董织插嘴道:“这一听就有诈。”见车大炮面露苦色,董织没好气道:“果然是你,他长什么样,我跟小七去找他算帐。”

车大炮轻唉口气,说出自己受限誓言无法拆穿对方的事,听得颜修远咋舌不已,车大炮话锋一转,得意的道:“但我已把事情解决了。”将如何拦截书贩,把他抓到衙门一事说出。

颜修远点头道:“大师兄,还算可以。”

车大炮道:“当然了,我还打算明天面考的时候说出此事,想必能为我的表现加上一笔。”

董织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两人,道:“好什么呢?”向车大炮道:“大师兄你说是你抓的人。”

车大炮不解问道:“为什么呢,见义勇为、为衙门抓了个骗子不好吗?”

董织道:“大师兄,你的出发点顾是好的,但得想想后续的事啊。首先,要是书贩说的那位衙门大人是真的,你不就让人记上了。如果那位衙门大人是假的,那此事就是衙门防范不足让人钻了空子,然后还不是由衙门的人破的案。”

车大炮心下惊讶,董织續道:“另外,你把书贩骗来的钱都给衙门了,衙门该如何处理那笔钱呢?不退,给人说立心不良,要退,受骗的人众多,如何能知道谁真的被骗,谁又是混水摸鱼,如何能如数不差的把款项退回到受骗的人手裹呢。”

董织接着道:“最后,大师兄你要是说出是你是抓到书贩的人,那你的动机是什麼呢?要说出你也被骗了吗?如果想个别的理由,一个谎言要更多的谎言去掩盖,到了最后,万一被拆穿可难看了。”

颜修远听得合理,道:“那大师兄你还是别说吧。”

车大炮一拍大腿道:“师妹你真聪明,幸好有你,我差点就出事了。”

董织嫣然道:“师父比较聪明,知道派我来帮你。”拿起茶壶给三人添了茶,道:“说说明天最后一关吧。”

车大炮道:“最后一关该是面考,就是有人问我问题,我回答那种。”

董织和颜修远正傾耳等待著更多内容,卻見车大炮两手一摊,道:“我就知道怎么多。”

董织无言以对,颜修远道:“就......这样?”

车大炮回道:“没了,他们好像就说了这些。”

董织一拍脑门,道:“大师兄,我去帮你探探,你回房间好生准备明天的面考,记着,绝不能说你是抓书贩的人。”接着又给车大炮想了一串问题,如:你考衙卫的原因,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大东城正面临什么问题,诸如此类,林林总总。

车大炮逐一记下,告知他们客房号码以便会合,董织纤手一挥,道:“老七,走。”

颜修远闻言站起,拿起佩剑跟在董织身后,他身材比例极好,在高瘦卻粗手大脚的车大炮身旁更显好看,站立时身姿挺拔,气质像冷剑出锋,让人又想触碰又怕受伤,直引得大堂中几个小姑娘羞红着脸偷看,只是当她们看到脸上黑纹时,都是心中可惜,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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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脸上就刺了纹呢。”

董织和颜修远两人出门收集情报,车大炮回到房间,心想定要好生准备,卻是看到床板,只觉倦意来袭,心道:“反正时间那么多,今晨起来太早,精神不足,先睡一觉,醒来头脑更好。”当下和衣睡下。

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朦胧中听到一阵敲门声,车大炮反应奇快,一个侧滚就要翻身,却不小心滚过床板,掉在地上。

门外传来声音:“大师兄?”正是董织打探消息后回来,车大炮扶腿站起,道:“等等。”只见天色昏暗,点上蜡烛,整理衣服,打开了门。

董织和颜修远跨步而入,董织道:“大师兄你刚有准备面考吗。”

车大炮连忙道:“有,有,我一直都在准备。”

董织道:“你这么慌张干嘛?我问你,你为什么想当衙卫。”

车大炮猝不及防,吱唔道:“这个,我有一个梦想,我想江湖和平。。。这个衙卫就很好了,因为当了就可以帮助江湖和平,你说是吧,当衙卫很好,我觉得很好,因为想当,所以想当。”

董织咪起眼道:“那衙卫是要干嘛的?”

车大炮道:“自是干衙卫要干的事,抓贼防贼之类的。”瞧见董织表情,心知不妙,赶紧先发制人道:“师妹你不相信师兄?我很失望!”

董织怒极反笑,道:“要是你自己不在意,那我又何必帮你呢?”

车大炮见到董织笑脸,情知董织真的生气了,他对小师妹了解甚深,知道她越是生气,笑容越是甜美,当下也不敢再胡说八道,急忙连连作揖。

董织见状没好气的道:“师妹受不起。”车大炮听得知晓董织脾气已过,也就笑嘻嘻道:“受得受得,师妹一心助我,师兄感激不尽,师妹帮师兄探到什么消息了?”

董织一时半会说不出话来,深吸口气,和颜修远进到房间,示意颜修远把门一关,坐在桌子旁道:“我两周遭打听一圈,关於最后一关可说是众说纷纭,我把收集到的消息总结了一下,比较可能的是以下三点;第一,面考应该会由三名考官主持、第二,今天的五项武考成续对面考甚为重要,最后,衙卫要求极好的抗压能力,师兄你需多加注意。”

车大炮闻言回想今晨考试的经过,好像衙卫们早已提及过这三个要点,但已被自己抛诸脑后,也难为师妹为自己外出打探,不过他自是不敢说出此事,只道:“感谢师妹。”

董织扫了车大炮一眼,摇摇头没说什么,站起来道:“天色快黑,已是酉时,我和小七得赶紧回去了。”

宋朝经济高度发达,深宵夜市灯红酒绿,城门於亥时才会关闭,但董织他们不想在城里费钱过夜,又不想夜走山路,所以打算早点离去。

车大炮把两人送到城门,道:“希望明天能有好结果。”

董织道:“大师兄你好好准备,祝你成功。”

颜修远道:“可别让我看笑话了。”两人告辞而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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