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江鹊经历的过往太不堪,太沉……

沈清徽没有带江鹊出去吃,开车路上回去,想起刘妈最近都不在,车子拐了个弯,到商场。

难得有这样的时刻,江鹊从来不曾享受过这样人间烟火味道的温情,沈清徽会偏头问她今晚想吃什么,会在购置完蔬菜后带她去甜品柜,草莓味的冰淇淋和巧克力味的选哪个。

起初一点都不想哭,可是看着沈清徽眼底温柔的笑容,她就是止不住心口泛酸。

本来可以独自承受黑暗和痛苦,可现在她有了她的港湾。

沈清徽手里还拿着两盒冰淇淋,后来放下,也不顾着是在商场,人来人往。

他只将她揽在怀里,低头的时候笑着看她,“那就偷偷哭一下好了。”

直到回到那个院子中,花香馥郁,沈清徽抬手开了灯,一方暖橘色的光,映衬出别样的暖意。

江鹊这才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就像外婆的小院。

江鹊上楼换了衣服,下来的时候,沈清徽已经在厨房里。

他站在那里,袖口挽到肘间,动作亦是好看优雅。

而餐桌上摆着一束红玫瑰,是回来的路上他买的。

她的情绪还在低谷里。

沈清徽将玫瑰递到她的面前,眼波里满是珍视。

江鹊经历的过往太不堪,太沉重。

她默默走过去,沈清徽听到动静回头看,江鹊想帮忙的,他只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沈清徽倚靠着流理台,单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脸。

江鹊抬起头,热气袅袅中,对上沈清徽的眼睛。

那视线是温软的,专注地看着她。

沈清徽其实有所察觉,江鹊很怕封远弘,那或许是关乎一段黑暗的回忆。

让江鹊看到那个人,就抖成那样,一张脸煞白,眼底如死灰。

沈清徽揽着她,只是在很普通不过的厨房里,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场景。

他眼底是对她的珍视和温柔。

他说,“小公主上班一天已经很累了,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做。”

其实并不是这句话,是那句宠溺的小公主,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叫她。

江鹊嘴巴一扁,好像被这句话刺到了泪点。

她说不上是因为什么,是一种恐慌作祟的冲动,在渴望寻求一点心安。

江鹊把脸埋在他的脖颈,调整了好多次呼吸,才压下那股酸涩。

江鹊跟他说,“我不挑食。”

“去看会电视吧,等会来吃饭。”

“好。”

沈清徽不许她插手,江鹊只能在客厅里转悠。

那本厚厚的相册,就搁在落地窗旁边的架子上。

很旧很厚,江鹊抽下来,那天夜里没有仔细看。

这回从第一页看,前面许多是空白,到中间,有他在某山区的照片,但是照片被剪掉了一半。

江鹊回想到林中别墅墙上的照片——致谢沈先生捐赠。

再往后翻几页,他和另一个男人穿着防护服,手里抱着一个头盔,分别倚靠着一辆很酷的赛用摩托机车。

那是年轻的沈清徽,他脸部的轮廓刚硬,眼里还有些明朗的光。

现在沉淀成了稳重与温柔。

他倚靠的机车是26号,另一个男人倚靠的车子印着32号。

江鹊轻轻伸出手摸了摸这张照片。

他曾经也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情,江鹊也无从猜测,是被他淡忘了,亦或者是选择了原谅?

饭后江鹊早早去洗漱,沈清徽特意给她放好热水,让她舒舒服服泡个澡。

江鹊点点头。

沈清徽不放心似的,跟她说,“我在卧室看书,有事叫我。”

“好。”

江鹊又一次乖乖点头。

江鹊脱了衣服,迈进浴缸前,她停在镜子前。

二十岁的身体,干净白皙,肌肤很白很细腻。

可就在几年前,这具身体上,也曾经有很多很多伤痕。

水温很舒服,江鹊只合了合眼睛,紧绷的神经松弛了几分,她有点困倦。

如果没有再次撞见封远弘,那些回忆就不会袭上心头。

只是合上眼睛的片刻,某些画面像被打开的魔盒。

她被拽进一条巷子,是学校后面的巷子。

巷子腐臭污浊,外面是光鲜亮丽的大街,里面却腥臭肮脏。

她的恐惧,那天才是开始。

沈清徽在外面看了会书,结果发现怎么都看不进去。

抬头看了一眼浴室,里面安安静静,到底有点不放心,在外面听了一会,是有水声。

可能是太担心了吧。

沈清徽又折回去,思来想去,给程黎打了个电话。

他对封远弘没什么感觉,只因为这人给人的印象是太虚伪,虽然看起来沉稳可靠,谈吐也算得上是得体,可是眼神非常不真诚。

这人是沈邺成安进来的,听说跟沈睿言关系不错。

沈清徽知道巴黎皇宫有很多东西见不得光,大概是老头子想让这位圆滑的封先生疏通门路。

凭借沈清徽识人多年的经验,他下定了自己的判断:道貌岸然。

程黎的回答确实印证了他的想法。

封远弘出身不错,父母从商,高中毕业后就将他送到了国外攻读管理。

“高中时呢?”

沈清徽不觉得这段光鲜亮丽的国外生活能跟江鹊扯上什么关系。

“是在淮川中学读的,学习成绩很好的。”

淮川中学。

沈清徽停顿了几秒,只知道阮佳思是淮川中学毕业,江鹊跟她是同学。

那说明,封远弘跟江鹊是一个学校的。

年纪上似乎也能对得上,封远弘只比江鹊大了两岁。

“行,知道了。”沈清徽临挂电话前,“还有别的吗?”

“没了,不过听说封远弘有个案底,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查不到。”

“嗯,多盯着他点。”

沈清徽挂了电话。

又抬眼看了看浴室,耐心等了一会,都半个多小时了,水都要凉了。

沈清徽敲了敲浴室的门,不见声音。

一时心里不安,沈清徽推开浴室的门。

江鹊躺在浴缸里,在他推门进来的时候惊醒。

沈清徽松了口气。

但是看江鹊眼底有些惊慌,他的脚步停在门口,很担心地问她,“还好吗?”

江鹊在浴缸里坐起来,泡沫正好拢到胸前。

她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沈清徽有点放心不下。

江鹊眼底还有未平息的恐慌。

他此刻直觉,封远弘的案底,跟江鹊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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