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鹊就是这一阵回来的劲头上特别兴奋,等吃完饭之后,坐了十几小时的飞机,那点困神终于又来了。
江鹊是真的开心,甚至觉得美好的不真实。
她去洗漱的时候,坐在浴缸里,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戒指,止不住露笑。
沈清徽见她好一会没出来,以为她不小心在浴缸里睡着了,轻轻推开门,就看到江鹊的手指摸着戒指,笑的很开心。
沈清徽倚在门口,是第一次见到她笑的这么开怀。
江鹊听到了细微的声音,抬头看过去,唇边的笑意更浓,沈清徽走进去,浴缸里一层厚厚的泡沫,淡淡的桃子味道,清甜勾人。
以往家里永远只有他的男士沐浴露与洗发水,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添了好多水果的甜味。
上回他淋浴,误用了她的那瓶,是淡淡的荔枝味道,左嗅嗅右嗅嗅,总觉得在他身上少了点什么感觉。
细想,沈清徽笑了,那还是因为有她才显得特殊。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江鹊撞上他的视线,有点不好意思,她抬手勾过旁边架子上搭着的睡裙,“我要穿衣服了。”
沈清徽收回神,笑了笑,帮她带上门。
江鹊出来的时候,卧室里的窗帘掩上,地上还有些花瓣也没来得及打扫,他倚靠在床边选着碟片。
江鹊从他身后冒出来,随便抽了一张——
闻香识女人。
他知道江鹊这兴奋的劲头还没过去,让她睡也睡不着。
沈清徽拍了拍旁边的枕头,江鹊扑到他身边,沈清徽勾了勾她的头发,淡淡的桃子味道,她换了一条白色的睡裙,是吊带,布料柔软,裙摆边有一层钩花的蕾丝边。
沈清徽看到这裙子,细细的两根带子,裸露着纤巧的脖颈与锁骨,她还毫无察觉,往他身旁依偎着。
“什么时候买的?”电影投影,沈清徽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问了一句。
“在英国买的呀。”胡小可几人非要逛维密,买的不尽兴,又去了隔壁的几家内-衣店,江鹊觉得不买不太好,这条还是在柜姐的强烈推荐下选的。
江鹊有点不好意思,但莫名心里也挺
有底气,抬头看他,“是不是挺好看?”
好看到不知道自己多引人犯罪。
江鹊看他这反应,一天的笑容还没褪下去,她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里有点小骄傲和小雀跃。
“沈太太好看不好看?”
沈清徽捉住她的手腕,细细一截,露台的风吹进来,她微潮的发丝蹭过他的手臂,软软的,痒痒的。
裙子是真的有点短,到膝盖上面一小截,两条腿笔直好看。
他看着她的眼神也藏了点笑意,“沈太太就让你这么开心?”
“那当然,”江鹊回的理所当然,“人生大事!”
“你的人生大事不只是做沈太太这一件事,你还要做江鹊。”沈清徽勾着她的手,声音掺着馥郁的晚风,迷人浪漫。
他一点都不想他的江鹊被琐事与婚姻失去自我和理想与事业,沈太太这个身份,也不能将她束缚。
“好深奥哦,那你的人生大事是什么?”
电影已经开始了,江鹊的视线又转回投影,一边看着电影一边问了一句。
“以后宠着你才是我的人生大事,”沈清徽察觉到她的不专心,揽着她的手捏了捏她的腰间,贴过去吻了吻她的脸,“是吧,小玫瑰?”
温热的声音擦过耳畔,江鹊怕痒,笑着躲开,往后撤了几厘米。
大概是这天的光线过分的低昧,又或者是因为那一点晚风带着淡淡的花香,她觉得好像时光在这儿停住。
沈清徽看着她笑,一双形状好看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他眼角的一点泪痣,也分外的迷人好看。
心口覆上一层浅浅的糖霜,她忽然有一种异样的动容,凑到他身边,两条胳膊搂住他的脖颈,翻身靠向他。
五天,其实一点都不算久,可是足够让那点思念在心口沉淀发酵。
江鹊的鼻尖抵着他,轻声问了一句,“沈先生,我们是不是要有一个我们的家了?”
“是的,沈太太。”沈清徽弯眸笑了,抱着她的腰,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是我们的家。”
江鹊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家的概念,唯一的依赖是远在春新镇的外婆,突然说到这个字,就觉得很
戳泪点,眼眶有些发酸。
电影还在播着,光线明明灭灭,镀在沈清徽的脸上,他只是抱着她,江鹊一时无言,沈清徽抽了张纸巾,细细地擦过她的眼睛。
他心里明白江鹊在想什么。
他又何尝不是呢。
以前总以为家只是个可以睡觉的地方,直到遇到她,才知道家是温馨的,是人间烟火,再也不用在深夜羡慕朋友圈里的老友老同学。
他的江鹊,比谁都好。
江鹊是坐在他身上,后来某些气氛逐渐有些微妙,江鹊麻溜翻身下来,老老实实靠在他身边看电影。
沈清徽看她像只小狐狸,难得有些坏心。
往她耳畔凑近说,“这裙子不是特意为我买的?”
“才不是!”
清浅的呼吸蹭过脖颈,因为他身上的气息而更加旖旎。
沈清徽低笑一声,说她,真当他清心寡欲呢。
江鹊晃晃他的手,“看电影。”
小脸板着,好像真想看电影,但是这样的温情时刻,江鹊的视线低一低,就看到了被单上他们交握的手,虚虚地拢着,钻石泛着璨光。
到底是没忍住,往他怀里蹭,像一只撒娇的猫——其实这会她没想别的,只是很想好好地抱抱他,他们以后有一个家。
江鹊没来由地说一句,“谁都不能和你比,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沈先生。”
沈清徽笑着揉了一把她头发,江鹊凑上去亲他一下,软而温热的身子蹭过他的手臂。
这薄薄的裙子,又是一条柔软的吊带,大概还是因为她瘦的原因,肩带滑落了一点,落入他眸中,引燃一点火星。
想走,腰被摁住。
他咬了下她的唇,“不是为我买的,也是为我穿的,是不是?”
江鹊脸颊涨红,“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样……”
“哪样?”
他没松开手,大掌的温度隔着睡裙熨帖着,很暖,眉眼中却看不到半分轻浮,他的眼中带笑,哪怕是在这样的绯色时刻,他仍然温柔清矜。
很难不让人沦陷。
电影最终还是定格在那场名留青史的探戈舞中。
夜里的风吹过窗帘,影子在墙壁上晃动,起伏摇曳。
面上的老军-官与一个优雅的女人共舞,镜头定格的那个画面,女人裸-背的裙子,肩胛骨的形状突兀。
他的手拂过她的脊背,那是一种比夜色更令人沉溺的美好。
这条裙子最终还是被丢在了床边。
他往后生活的美好,都系在了她的身上。
沈清徽拿起她的手,放在唇畔吻了吻,是珍视,她眼中的雾气很潮湿,他低声问她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