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官道之上。
女帝和李山并列前行。相比于来时的匆匆现在明显悠闲不少,四月份的中原天气回暖春光明媚自然是春游的好时机。
“你打算直接回绥州吗?”女帝终究是打破这份平静问了一句。
李山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口齿不清的回道“不要趁着出来去趟洛阳!”
“去哪?”
李山吐出狗尾巴草,“洛阳。”
“洛阳?你去哪干嘛,刺杀朱温吗?”
李山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像是个傻子吗?”
女帝满不在乎的说道“懒得管你!”说完一夹马腹便快马离开了。
李山看着前面离去的背影,摸了摸头。
五月份,洛阳城的牡丹花还有些许未败,李山算是赶了一个末班车。虽说现在是乱世。
可洛阳作为当下天下最大势力朱温的都城,这里建设的是很好的。最起码人声鼎沸百姓安居还是做到了各方面和当年他来的时候不可同日而语。
赏玩牡丹后,李山兜兜转转穿过大街小巷最终在一处草鞋摊子停了下来。
“老板,这草鞋怎么卖?”
听到这声问话,蹲在摊子后面的微胖男人抬起了头。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穿粗布衣裳,挑着一担柴的年轻人。
“十文钱!”
“哦,这样吗?可我想要的挺多的的?”
段成天听了瞳孔微缩“那不知小哥要多少?”
“就三十六双如何?”
“现下这里没有,小哥和我去取如何?”
“好!”
说罢两人便一同出了洛阳城。
城外山林的一处隐秘角落,一间草屋隐于其间。
“师父!你回来了!”草屋内一个少年从出门到来到两人身边不过转眼。
“师父!这是谁啊?”骆小北好奇的问道。
“小北我说过,这无声要术的总纲是什么?”段成天耷拉着脸问道。
骆小北一脸尴尬的挠挠头不情愿的背了起来“润物无声,步须净,身须稳……”
“停!再背!”
“润物无声,步须净,身须稳,是故……”
“再背!”
“润物无声,步须净,身须稳…”
“背!”段成天继续强调!
“师父是我,步子花里胡哨您别气,小北知错了。”
“去自己好好反省!”
说完带着李山越过骆小北走进了房中。
………………
“哈哈哈哈哈!”
一队侍卫从焦兰殿前缓缓走过,焦兰殿外的广场上两队侍卫静静矗立。焦兰殿内传出朱温那放肆的狂笑!
“来,朕的好儿媳妇,再陪朕喝一杯!”
朱温那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家儿媳妇光滑裸露的背脊,任由其跪伏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递到了张贞娘的嘴边。
“呵呵呵呵。”张贞娘娇笑一声,眨着妩媚勾人的眼神,低头轻轻的捶着朱温的大腿。
“陛下,您明知道妾身不胜酒力,还这么灌奴家,你好坏啊~~”
“是嘛?那朕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坏!哈哈哈!”
陪伴了朱温这么多年,能在朱温一众儿媳里脱颖而出,独得恩宠这么多年张贞娘自然是有自己独到的本事的。
“陛下!孟婆求见!”
这时殿外的侍卫来报。
兴致刚刚提起的时候被打断,朱温自然是心情烦闷。只是听到是孟婆联想到日前交代的诛杀朱友珪的事情,耐着性子说道。
“让她进来!”
“老身参见陛下!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孟婆,事情办好了吗?”朱温迫不及待的问道。
孟婆在下方却没有答话,只是拄着拐杖静静地站在那里。
朱温见此情形,本就不好的心情更是烦躁。
“孟婆!朕问你话呢,任务完成了没!杨焱杨淼呢,为何不来见朕!”
孟婆微微颔首“启禀陛下,杨焱,杨反叛,意图对冥帝图谋不轨现……”
孟婆话还没有说完,朱温的双眼已经瞪圆,注视着下面的孟婆。
“你说什么!”
孟婆却没有受到朱温的干扰,自顾自的说道“老身已将他二人囚禁,等候冥帝发落!”
朱温闻言猛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孟婆!你是想要造反吗?”
“啊!”一声惨叫在大殿里回响,朱友文被从殿外扔了进来。
孟婆微微侧身,朱友文就从一边飞了进来,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滑行到了朱温的台阶下。
“友文!”
这时冥帝一闪身,从殿外走上了大殿,站在了孟婆的身边。
“朱友珪!你要做什么?”朱温三分愤怒,七分忌惮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下面的朱友珪,质问的语气弱了几分。
“儿臣听说,父皇趁儿臣不在京城,要立二弟有文为太子?”
冥帝背负双手在大殿里缓缓踱步,目光锐利的盯着朱温,那孩童般的身躯此时的气势比起台上高大威猛的朱温还要强上几分。
“你胡说什么,那有此事!”朱温连忙狡辩。
之间朱友珪瞬间变色,来到朱友文面前一掌便扣在了朱友文的头上,只听朱友文惨叫一声,鲜血便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啊友文!孽障,孽障你敢……”
朱温显然没有想到此时此刻,朱友珪敢当着他的面杀了朱友文。
冥帝送开手掌,死不瞑目的朱友文缓缓的跌倒在地上,睁着的双眼死死的看着朱温。
朱温此刻杀意凌然,走到台阶下扶着朱友文的尸体,怒火攻心朝着周围喊到“来人,来人呐,将这逆贼拿下!”
可是不管朱温如何喊叫,周围的侍卫全都充耳不闻,仿佛没有注意到这焦兰殿中上演的一幕。
“儿臣还听说,父皇派孟婆联络杨焱、杨淼,要杀儿臣。”朱友珪抬手看着手里的血迹,从指缝里透过目光盯着朱温缓缓问道。
朱温赶忙退上台阶仿佛这种距离才能让他有一丝安全感,“没有,没有,哪有此事。儿啊?你这是听谁说的?”
“臣妾说的!”此时一旁站立的冥帝妻子张氏走了过来。
对着朱友珪拜倒行礼“参见陛下!”
朱温死死的盯着此时,死死的看着下面的张氏眼神仿佛要对她生吞活剥,可偏偏此时却奈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