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碧瑶，重新回到石室大厅，张小凡很自然地坐在青石平台上。
拿出几个颜色各异的石头，放在周围，与风后奇门组成阵法。
随后，他就拿出黑水玄蛇的尸体。
炼神境的凶兽，对他来说也是极为滋补。
说不定能借此，帮他斩掉下尸最后一点的污浊。
“喂，你要干什么？”
见张小凡一系列布置，碧瑶不由询问道。
“修炼。”
张小凡回了一句。
手中浮现一颗空间浓缩成的黑球，将面前的尸体尽数吞噬，随后在碧瑶震惊的目光放入口中。
刚一入腹，张小凡脸就变红了。
一口气吞噬一只上古凶兽的肉身，对他来说还是有些极限，不过，能够忍受。
滚滚血气被消化融入身体，化成精气注入金丹，再由金丹释放出炼神之火，焚烧下尸中，最后残留的一点污垢。
这是在修炼？
碧瑶有些讶异，哪个正道人士修炼要吞噬凶兽修炼的？
看那熟练的模样，估计平日没少干。
他真的是青云门修士？
仔细端详，瞧着被血气笼罩的张小凡，碧瑶缓缓摇头。
哪个正经道法是这样的，说是邪修都不为过。
碧瑶沉思片刻，想凑近看看，刚迈出一步，就被弹飞了。
“啊，这小贼设了阵法，在防着我！”
碧瑶栽倒在地上，气急败坏的挥舞着小拳头，极为不忿。
阵法被触动，张小凡有所感应，但也分心理会。
现在正是关键时刻,
靠黑水玄蛇全部肉身精华点燃的这把大火，必须要将最后那一丝污垢净化掉。
不然，未来不知要耗费多少苦工。
下丹田处，那最后一丝污垢，犹如水珠在滚烫的地板上一样，不断崩跳挣扎。
在马上快要燃尽时，那一丝污垢终于消散。
铅华洗净，浮华褪尽方为真。
元神顿时一片通明，宛若遁入虚空，无我，无欲，无念，无心。
从此时起，元神彻底逆反归一，化为纯阳，
体内金丹一颤，将黑水玄蛇最后一丝血气炼化，再次精进。
随着三尸，五鬼，九虫彻底炼化。
肉身再无一丝污垢，全身神清气盈，畅快无比，没有一丝阻碍。
金丹不由自主开始一遍遍丹道周天，一遍遍的炼，反复地炼，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待到极致时，开始和元神共鸣。
上丹元神似乎也受到刺激，
金丹和元神宛若阴阳，不受控制地开始互相吸引，二者互相靠近。
最终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张小凡无悲无喜，似有所悟。
人在母胎，元炁为命，元神为性，性命不分，处于先天混沌状态。
直至降生，元神归于心，元炁归于肾，性命费力，变成后天性命。
修行的本质，就是逆推这一过程，重新性命合一，神炁相抱。
顺为凡，逆为仙，只在阴阳颠倒巅。
正是如此。
金丹为精炁，命也！
元神乃神，性也！
两者相和，宛若精子和卵子，形成受精卵，最后发育成婴儿。
张小凡的金丹和元神相合后，自然蜕变。
一种难以形容的力量从中诞生。
身体中，也出现一丝相同的力量，与其呼应，然后融合。
元婴也似乎弥补最后一丝缺憾，开始发育。
先是长出脑袋，五官，四肢，腰腹...最后完全蜕变成婴儿。
一个晶莹剔透，却又无形无质的婴儿躺在其中。
张小凡呼出一口长长浊气。
在元婴形成那一刻，身体也完成蜕变。
那简直是质的变化。
犹如平凡的石头变得美玉一般，
挣脱重重枷锁，身体回到最巅峰的时刻，无需六库仙贼，他的身体也能吸收天地生机，补足自身。
一念隔绝外界后，身体自然循环运转，诞生无穷精炁，滋养元婴。
神念一散，顷刻间就穿透石室，覆盖整座空桑山。
睁开眼睛，能穿透物质，能看穿万物缝隙，一眨眼，就能看天地元气，万法韵味。
竖起耳朵，能听外面无情海的波涛，山外清风，花鸟虫鸣。
鼻子一嗅，身旁处子清香，灵气随之而动，进入身体滋养天地。
脑袋一转，各种念头，灵感在脑海中迸发，豁然开朗，智慧自生。
身体变得极为轻盈，下一秒，就能飞起，腾空而立，面前山岳，也如纸糊一般，一拳即可崩碎。
张口开合见，自然法则随之震颤，要风有风，要水得水，堪称言出法随。
炼神返虚，后天返先天，能得六通之妙。
就是这种感觉吗？
人盗取万物，天地也在盗人。
六识，目，耳，鼻，舌，身，心，皆是天地盗取人精气神的通道。
步入炼神，就能彻底炼化六通。
至此，内如一体，可反以此为通道，干涉天地规则。
小到掌握自身，大到掌控大地山河，还能预知吉凶祸福。
这就是先天之境。
心念一动，外面的无情海无风起浪，掀起滔天海啸。
空桑山外，一座山峰猛然炸裂，漫天碎石天女散花般砸落。
张小凡气息波动一瞬，就恢复正常。
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刚才那番操作，若还只是金丹期，估计要倾尽全力，如今反手即成。
消耗虽大，但转瞬即可恢复。
炼神期，其念通天，其力无穷，原来是这个意思。
若是炼炁期，体内只是一个小水坑。
但金丹期，就是将小水坑变成一个水库，量大，且精纯。
那元婴期，那就是核聚变反应堆，完全不需要担心消耗。
达到此境界后，张小凡联想到太极玄清道的太清之境。
按道理说，那应该也是炼神境。
师父田不易对此也知之不详，描述不多。
但根据原著中道玄能被诛仙戾气所染，张小凡就看不起太极玄清道。
先天之躯，先天之灵，
居然还能被天地戾气所迷惑心智，开玩笑吧。
除非是先天之物，否者任何后天浊物都不能污染先天肉身和元神。
“达到炼神期后，变化真是太大了。”
张小凡低语呢喃。
最大的变化就是八奇技。
在金丹期，八奇技对他还算有大用，但到元婴后，只能算是功能性很强的小法术了。
炁体源流，能分解元气，本质就是以自身元灵合成先天之气造就的伪元婴，以先天之力驱动，分解后天元气。
风后奇门，六库仙贼，通天箓，神机百炼，大罗洞观，双全手等等几乎在元婴期面前没有任何神异。
唯独技巧性还是在顶峰。
再回顾天书，这本诛仙中最强的功法，其中心思想和金丹道很像。
金丹道是求内到极致后，在求与外在合一。
天书有所区别，它是内外一起练，效果比金丹道要更强，更加深奥。
不过也正常，张小凡的金丹道是根据自己理解创造的，和天书这种流传万年的经典没法比。
可以将之融入到金丹道中，借此创造出属于他自己的本命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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