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所有人都和DJ一样，觉得张凡的拔刀斩虽然厉害，但是想要击杀摇头娃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从慢镜头回放中，所有人都看了出来：摇头娃娃的速度，比张凡要快了很多。
高大少也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是5级准武者吧？”
“没错啊。”
文大少回答道。
高大少面色一变，说道：“5级准武者对上5级丧尸，那几乎是被碾压的结果。他恐怕……”
“凶多吉少。”
郭大少补充道。
按照常识，只要超过2级以上，同等级情况下，人类要比丧尸和怪物弱很多。
袁大少面色也不太好看：“那……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做什么？现在做什么都晚了。”
高大少一句话，说得众人都不再言语。
只能默默看向场中。
场地中央，那摇头娃娃爬起来之后，面色显得有些愤怒。
竟然被一个区区人类搞得如此狼狈，也难怪他会愤怒了。
不过在愤怒之后，他脸上更多的，仍然是轻视的笑。
他刚才也看出来了，这个人类的刀虽然比一般的人类快了很多，但想杀他，还差得远。
他再一次摇着头，脸上带着轻视的嘻笑，向张凡走来。
就在离张凡不足一米时，张凡再次动了。
影刃瞬间出鞘，直刺向摇头娃娃的脑袋。
摇头娃娃的头很快偏向左边，避过了张凡的这一击，同时双爪向着张凡脖子上便抓了过来。
张凡收刃回鞘，向后跳了一步，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一抓。
眼看着摇头娃娃嘻笑着再次向自己抓来，他的影刃瞬间再度出鞘。
唰唰唰唰——
只一瞬间，便是四次击出。
然而摇头娃娃的头却像是装了弹簧一样，左右左右——
也是瞬间，便闪避四次。
橘右京曾经说过，张凡的拔刀斩虽然只是拔刀术的第一招，但已经有了第三招细雪的雏形了。
可见张凡的拔刀何其之快。
这摇头娃娃竟然能闪避过这样的四斩，可见其反应和速度是何等恐怖。
虽然只是5级丧尸，但凭借着这恐怖的反应速度，实力恐怕已经比很多6级准武者还要可怕了。
张凡再一次避过他的一抓，继续用拔刀斩攻击。
但是，摇头娃娃的头是越摇越快。
无论如何也斩不到。
反观张凡，因为体力慢慢下降，速度也越来越慢。
现场DJ发出一声长叹，替张凡惋惜。
“影刃是斗兽场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个勉强能够挑战摇头娃娃的新人。如果多给他一些时间，让他成长起来，他能够完胜摇头娃娃。只可惜，现在他的速度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现场观众们也一个个摇着头，可惜道：“果然，还是不行啊。”
“他运气太差，第二场就碰到了摇头娃娃。”
“如果让他成为老手，干摇头娃娃应该没问题。但是现在……唉……”
张凡的四个学生，也都暗暗握紧了拳头，替张凡担心。
张凡越来越慢，摇头娃娃越来越快。
好几次，摇头娃娃都抓破了他的衣领和袖口，看得现场众人是一声声惊呼。
毕竟，哪怕被丧尸碰破点皮，都会感染病毒的。
张凡被摇头娃娃逼得连连后退，已经退出五十米，后背已经抵上了墙壁。
他因为不断使用拔刀斩，右臂已经有些酥麻。
即使身为6级准武者，他也已经有些喘息。
反观那摇头娃娃，是越来越兴奋。
眼看着将张凡逼得已经退到了墙壁上，他眼里终于露出了普通丧尸那种对血肉的渴望。
一张口，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犹如雷霆一般的吼叫。
“嗷——吼——”
这声音瞬间传遍整个斗兽场，让所有的观众都鸦雀无声。
现场DJ自然明白，这是摇头娃娃杀人的前兆。
他惊呼道：“摇头娃娃要动真格了！摇头娃娃要动真格了！”
现场观众们一个个也都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场中的摇头娃娃。
张凡的四个学生则担忧地看着张凡。
难道，他们的老师，真的就要这样惨死在他们面前了吗？
张凡也知道，此时非同小可。
他迅速将两柄影刃合成了一把短刀。
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放松。
不过，虽然面临生死危机，他的表面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越到生死观头，越是波澜不惊。
这，就是拔刀术的奥义！
他的眼睛，竟然微微闭了起来。
他的脑海之中，回想着练过成千上万遍的拔刀斩；
回想着橘右京向他展示过的大成拔刀斩。
渐渐地，他有了一种玄妙的感觉。
就仿佛与武技学习系统中的橘右京融为了一体。
他就是橘右京；
橘右京就是他！
摇头娃娃嘶吼过后，整个身体如一张拉满的弓，向后弓起。
某一刻，瞬间向前弹出。
咻——
一声轻响，几乎在一瞬间，便扑向了张凡。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张凡，动了。
哧——
一声轻响！
犹如暴风雨，来得猛烈，去得骤然。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快。
现场的观众，根本没看清到底发生什么。
只听到一声轻响，随后就看到场中出现了三个身影。
怎么回事？
明明是一人一尸，两个身影，怎么会突然变成三个？
而当他们仔细看去，看清楚场中的状况时，一个个都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只见场中，张凡浑身鲜血，挺立当场。
除了浑身的鲜血之外，其他的与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仍然是波澜不惊，气定神闲。
而另外的两道身影，都是摇头娃娃的。
只见此时的摇头娃娃，已经从头至胯，被分成了两半。
这两半的摇头娃娃，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
足足二十多秒钟，现场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一声。
很多人的爆米花从嘴里掉落下来，也浑然不觉；
喝水的，喝到一半，也戛然而止；
就连放屁的，放到一半，也直接给夹了回去。
这二十多秒钟内，所有人，竟然都忘了呼吸。
直到二十秒钟之后，有人实力憋得难受了，终于吸了口气，这才回过神来。
除了高大少以外，所有人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都是一句话：“怎……怎么可能？！”
至于高大少，则使劲往嘴里塞着爆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