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千年前的天虞山
那块古旧的石头上，只有三个字：天虞山。
难怪会有发自肺腑的熟悉感。
难怪这座山峰会莫名的吸引自己。
陆晨一下子就都明白了。
可，天虞山为什么会在这里，依照后世对圣宗的了解。
圣宗主宗在西北域，也就是栖霞幻境所在的位置。
天虞山远在中天域与西北域何止万里。
岂会如此接近？
陆晨心中的疑惑更甚，探究的欲望也更强烈。
他深吸一口气稳固心神，继续向前攀登。
周遭的一切，跟陆晨记忆里的天虞山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共同点。
但心底莫名衍生出的悸动，都在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这就是天虞山。
虽沧海桑田，陆晨却仍旧记得。
终于。
他来到顶峰，峰顶竟站着一个人，他好似已经猜到陆晨会来一般，静静地等着，见到陆晨时，也只是勾唇轻笑，毫无惊奇与质问。
陆晨一眼就认出来他。
今日在鸿蒙典礼上，陆晨见过他，那时的他高居圣宗首席，被人称作掌教圣主。
“我就猜到你会来这里。”
“你身上有天虞山的气味。”
圣宗掌教圣主明天涯笑着说。
陆晨不解地望着他，心中疑惑几乎喷薄而出。
“别担心。”
“我能看穿你的来历，你所看到的圣宗是虚幻的，有意营造出的内空间。”
“而我，继承了前人记忆，是这内空间的接引人。”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
“放心，等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就会明白。”
明无涯说着起身，在山顶踱步，远处弯月皎洁，月光撒下来，此处宛若仙境。
“这即是考核的一部分。”
“或者说，考核现在才彻底开始。”
“你只需要让明无殇安稳走上他该走的路，就能通过考核。”
“这其实也是真实历史的一部分。”
明无涯扭身说完，继而用火热眼神，望着陆晨。
陆晨轻捻手指，问道：“明无殇知道上界的事吗？”
明无涯摇头道：“不知。”
“但圣宗已经知道，正在布局，所有核心弟子，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这计划是什么，明无涯虽然没有明说，但陆晨大抵能够猜出来。
“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询问。”
“除了今天以外，其他时候，我都只是圣宗掌教。”
陆晨斟酌良久，终究还是问出，心中最迫切得知真相的问题。
“天虞山是怎么回事？”
“这是你们的障眼法，还是说，圣宗中本来就有天虞山。”
明无涯照例微笑不绝，好似在说，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天虞山本来就是圣宗诸多山峰中的其中之一。”
“天虞山的重要程度，丝毫不亚于，圣宗主峰，我当下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其他问题，日后你都会明白的。”
明无殇缄默不语，陆晨知道他不再准备多说。
“回去吧，回到你来的地方。”
“明无殇愿意承担破界责任时，你便通过考核。”
“若不能，你将会永远困在这里，成为圣宗遗迹的英灵。”
明无涯说完，飒然摆手，陆晨眼前一黑，再度恢复视力时，已经来到明德峰顶。
呼。
他站在自己的府苑里，久久不能平静。
看来，这所谓的考核，跟龙渊泽中的截然不同，现在的他，正处于一个时代中。
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却也符合圣宗一贯的实力。
不过。
明无殇为什么会这么特殊？
圣宗所谓的计划，还有其他人吗？
明无殇为什么又拒绝承担圣宗计划，这些个问题，一直在陆晨脑海中，萦绕不绝。
直到第二日，天光乍泄时，明无殇亲自来明德峰找他。
“陆晨师弟，宗门任务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要加入我们诛邪会吗？”
明无殇充满期许地看着陆晨。
所谓诛邪会，明无殇昨日曾不止一次的提过。
是圣宗弟子自由创立的一个组织。
脱离于七十二堂以外，算是被默许的民间组织，很像，陆晨前世大学里的诸多社团。
在圣宗，这类组织还有很多。
比如说，以参悟先贤为己任的贤者会，以炼制丹药为众生梦想的灵药会。
诛邪会是其中之一，其存在的目的是，荡清有害于玄阳界的诸多魔修和邪修。
因为经常可以下山除恶，故而顺理成章的成为，很多新入宗弟子的第一选择。
但其实，诛邪会的人并不是很多。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诛邪会实在太过凶险，死伤率极高。
魔修和邪修又是不畏生死的铤而走险之辈。
问道为长生，无人愿意以身涉险。
故而，才需要明无殇亲自来拉拢人。
“加入诛邪会有什么好处吗？”陆晨莞尔一笑问道。
为了弄清明无殇的真实想法，加入诛邪会，自然是必须的。
可在此之前，陆晨不想表现的过于冲动和热血。
以免被明无殇怀疑。
明无殇挺胸抬头，信心满满地说：“好处自然是极大的。”
“诛邪会由掌教直接掌控，又有当代大师兄，做护会大长老。”
“每完成一个诛邪任务，宗门都会下发奖励，这其中包括但不仅限于，功法神通；灵器灵宠。”
“任务若是相当凶险，甚至可以不用在内门苦修，就能成为亲传弟子。”
“像飞辇什么的，都是由诛邪会，亲自订制的绝品灵器。”
明无殇此刻的样子，就像个喋喋不休的销售。
陆晨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会被明无殇的寥寥数语给唬住。
“那死伤率呢？”陆晨又问。
明无殇叹了一口气答道：“六成。”
陆晨吃了一惊：“每年只有六成的人能够活下来？”
明无殇摇头，道：“不，死亡率是六成，重伤概率也是不低。”
“诛邪会，每年大概只有两成的人，可以安然活到下一年。”
啧。
陆晨不由挑眉，这伤亡率还真够恐怖的。
难怪诛邪会有比其他组织更加优越的奖励。
没这奖励，八成没人愿意加入。
明无殇好似猜到陆晨会作何选择般，叹了一口气，道：“陆晨师弟好好修炼。”
“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