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蔡中军被颜良文丑突袭,溃败而逃!”
江陵城中,蔡瑁收到了急报。
“颜良文丑?想不到传言非虚,此二人竟真的投效渤海王了。”蔡瑁叹道。
袁绍麾下,冀州名将,勇冠三军,重重名声,还依稀在耳。
蔡中败在他们手上,一点也不冤。
蔡瑁看着堂下众人,问道:“可有能战颜良文丑者?”
一问,无人回应。
“可有能战颜良文丑者?”蔡瑁二问。
然而,还是无人应对,蔡瑁有些冒火,难道光是颜良文丑的名头,就被吓到了吗?
那百战百胜的渤海王呢?商议的时候,一个个都是主战派,一个个都表示自己有多厉害,结果区区渤海王的先锋,就无人敢应战了。
“你们都聋了吗?”蔡瑁怒道。
这时,零陵太守刘度拱手道:“我部上将军邢道荣可出战!”
蔡瑁一听有人自荐,大喜,连忙应道:“加拨三千兵马给邢将军,务必要击败颜良文丑!”
刘度拱手回应,当即召来邢道荣。
未过多时,邢道荣出现在堂前,手持一柄开山大斧,不仅高大,而且吨位也很足,瞧这架势,貌似力大无穷,确有几分本事。
“邢将军,出战颜良文丑,可有把握?”蔡瑁问。
“自然有!”
“那可是颜良文丑,将军切莫轻敌!”
“愿立军令状,若是不胜,请斩我头!”邢道荣道。
蔡瑁一听,大喜,邢道荣能有这般举动,自然是无比的自信,不知为何,他心中十分看好邢道荣。
“好,壮哉!传令,擂鼓为邢将军壮行!”
于是,在隆隆的鼓声之中,邢道荣率军出战,前去蔡中所在战场。
在战场上,颜良文丑已经在打扫战场,可惜蔡中跑的太快,没有找到他,突然,骑哨来报,称后方又有一军来袭。
颜良文丑一听,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走了一个蔡中,又有战功要送上门来了。
“传令全军,暂停打扫战场,全军休整片刻,随后迎击来犯之敌!”颜良下令。
“颜兄,荆州诸将之中,可有厉害角色?”文丑问。
相比文丑,颜良的见识,还是稍稍广一点。
“只听主公对黄忠推崇备至,其余嘛,豪强之流,能有啥厉害的。”颜良道。
“罢了,你我联手,管他再厉害的对手,都不惧!”文丑说了一句好听的,颜良笑了笑,不过还未等他笑容结束,文丑便接着道:“所以下一个战功,让给我吧!”
颜良一听,回道:“白日做梦!”
不过,既然又要作战了,还是将情况如实报给主公,以防主公有别的部署,于是再度下令:“再探,看看是谁来了,得报给主公!”
斥候得令而去。
邢道荣自出了江陵,一路徐徐前进,时不时的,还下令停顿休整。
副将数次催促,他便说。
“休息好了,将士们才有力气厮杀,可知以逸待劳的之理?”
副将觉得确实也有理,加上他又是主将,只能依从。
然而行了两个时辰,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却依然没有颜良文丑的踪影。
颜良文丑也纳闷了,不是说这个方向吗?
为何没有碰头?
其实只有邢道荣自己清楚,他这是……走错道了。
“邢将军,为何没有遇到敌军,可是我等走错了路?”副将小心翼翼的质疑道。
“休得胡言,你是在质疑本将能力否?”
“不敢不敢!”
“定是颜良文丑听闻吾名,吓得逃走了,既然敌军已逃,我等打道回城吧!”
“将军,这……你可是立下军令状的。”副将提醒道。
邢道荣回道:“未见敌军,如何作数?传令去!”
就这样,邢道荣领兵在天黑时分,退回了江陵。
直到邢道荣的人马退回至江陵城,盯着江陵的斥候这才明白,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随后,颜良文丑得知邢道荣回城的消息,也十分诧异,颜良方才恍然大悟,定是邢道荣寻错了方向,导致两军失之交臂。
同时,天黑时分,刘擎也收到了一日的战报。
“蔡中战败,逃得不知所踪,江陵又派出一军,只不过阴差阳错,走岔了道,没和颜良文丑交战,如今颜良文丑正在江陵东南十五里处驻扎。”刘擎当着众人的面,念了一遍,随后留意到了这个邢姓将军。
在荆州,姓邢的,莫非就是“说出吾名吓汝一跳”的宇宙无敌零陵上将军邢道荣?
刘擎突然有了个好主意。
或许,有了邢道荣,江陵也有希望了。
于是刘擎道:“奉孝,拿下江陵,可有对策?”
郭嘉一听,还是原来的意见,“江陵河宽城高,实在不利于强攻,还是行围魏救赵之计。”
直攻襄阳,逼迫蔡瑁从江陵城中出来,与刘擎进行野战。
“我有一计,倒是可以试试。”
“何计?”
刘擎微微一笑,笑而不语,卖了个关子。
“子龙,你辛苦一番,连夜赶去颜良文丑处,然后……”刘擎凑近了赵云耳边,将后续计划隐了去,一方让郭嘉张辽等人听见。
搞得神神秘秘的,郭嘉十分好奇。
“喏!”赵云领命而去,虽然主公说的奇奇怪怪的,但赵云对刘擎之言历来都是十分认可,不会质疑的。
夜黑风高,赵云急行军,很快到达颜良文丑军中。
对于赵云,颜良文丑也为慕名已久,钦佩有加,赵云率领的云骑兵,堪称渤海王麾下第一精锐骑兵。
禁卫骑除外。
“赵将军怎会来此?”颜良好奇道。
“奉主公之命,来取江陵。”赵云随口一说。
文丑一听,一咂嘴,回了句:“一来就是取江陵,真不愧是赵子龙将军!”
这话多少有些阴阳怪气,搞得赵云一时间不知怎么回,怎么感觉这个文丑不太喜欢自己来帮忙。
颜良白了文丑一眼,赔笑道:“将军见谅,这货就这般无趣。”
但颜良心中对赵云取江陵的豪言,还是有点犯嘀咕的,因为即便是主公十万大军,也是决定绕行的,如何到了赵云这里,区区一万骑兵,如何攻城?除非骑兵能上城。
“不知将军如何取城?”
赵云面带微笑,拍了拍颜良,道:“此事,还需仰仗两位将军。”
颜良一听,有戏!不是来抢战功的,心头松了一口气。
翌日,早早起来,依照赵云安排,颜良和文丑会向江陵靠近,造成要围困江陵的举动。
如此一来,蔡瑁无法再往外派兵马,自然会派人前来战斗,赵云等的,就是这个邢道荣。
依据部署,在午间时分,江陵城外已多是渤海王兵马身影,城中的蔡瑁自然心急如焚。
“刘擎这是打算攻打江陵?原来他绕开江陵,乃是障眼法,让我等掉以轻心,原来他是在暗中调集兵马!”
刘度连忙道:“主公,昨日颜良文丑,闻我上将军之大名而走,不如命其出战,趁敌军未成势,先将其击垮!”
“言之有理,你速叫邢将军出战,凡有所求,一律应允!”蔡瑁道。
虽然看着还算淡定,但刘度也能看得出蔡瑁的紧张,若渤海王真的举大军将江陵围了,他们的下场,恐怕都不会好。
刘度十分高兴的将蔡瑁的消息带去给邢道荣,昨日邢道荣回来后,宣称遭遇颜良文丑,但颜良文丑一见援兵到了,便退了。
邢道荣还谦虚的称是因为蔡中将军与敌厮杀,导致敌军失败,所以才会见了面就逃的,蔡瑁乐得当即就赏了刘度和邢道荣。
当邢道荣得知今日又要出战,而且还是城下之战,心头不由得一虚,但这种时候,又不得不上,便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
宣称:都不需要战斗,只要报出我的名字,就能吓走敌军。
邢道荣率百余骑出城,站在邢道荣面前的,正是颜良。
之所以没有派文丑前来,他害怕文丑一个兴奋,直接暴击将邢道荣弄死了。
看着横刀立马的颜良,邢道荣上前,挥舞着自己的梨花开山斧,朝前一指,旋即放下,喝道:“何方小贼,竟敢犯我境地!”
说实话,颜良是生气的,看着对方明明举个斧子都费劲的样子,却要被他骂阵而不能反击。
“吾乃冀州颜良,你是何人!”
邢道荣轻哼一声,“哼哼,说出吾名,吓汝一跳,吾乃零陵上将军邢道荣!”
颜良强忍着没有笑,当即纵马攻上去,反正就是演,直接一点也无妨。
邢道荣见颜良气势汹汹的杀来,心中一阵犯虚,但一想到蔡瑁和刘度都在城头观战,便摇了摇牙,挥舞梨花斧,迎了上去。
“铿!”
刀斧将击,邢道荣几乎发出了最强一击,一道重击声之后,颜良的大刀突然被震飞了回去,而且颜良一个踉跄,差点没坐稳,说着,又抓住机会,再度劈出一道。
刀势如风,似有破空声传来,邢道荣不由觉得后劲一凉,这一招,自己能接下吗?
无奈,只能硬着抬斧相抗。
场中又爆发一声“铿”响,颜良一刀劈在斧柄上,纹丝不动。
邢道荣见状,就这?
难道这个颜良的名声,是和自己一样得来的?
邢道荣当即反推,稍加用力,便将颜良的大刀“震飞”出去,同时,心中也多了一分自信,主动向颜良发起了进攻。
颜良被攻得“措手不及”,“节节败退”,最后干脆调转马头,离去了。
邢道荣正欲追赶,忽闻城头响起一阵退兵金鸣。
邢道荣只好作罢,回到城头,颇为不满道:“为何鸣金,我正要取那颜良首级呢!”
蔡瑁笑着回道:“恐有埋伏,不宜追赶,将军今日威风,我与刘府君看得一清二楚,有将军在,江陵无忧矣!”
看着蔡瑁的嘴脸,邢道荣那叫一个满足。
蔡瑁正要赏赐呢,忽然有兵士来报,“将军,文丑前来挑战!”
蔡瑁一听,文丑乃是和颜良其名的,一样不好对付,于是又看向邢道荣。
“放心,看吾取其首级,不废吹灰之力,不过,此次,可切莫再鸣金了!”邢道荣认真的交流道。
“好好好,将军放心,此次,将军放心进攻,全城大军,为你后援!”蔡瑁道,对邢道荣之勇,之分欣慰。
于是,邢道荣又参战了。
来到阵前,又是老套路来一便。
“何方小贼,竟敢犯我境地!”
“无奈冀州文丑,听说你击败颜良,特别会会你!”
“哼?会会?来了就别想走了!”
邢道荣想着文丑和颜良其名,应该也是浪得虚名之辈,不如趁势取一颗敌将头颅,好叫蔡瑁好好的赏自己。
两人当即开始对攻,文丑的攻击与颜良不同,颜良是大刀大开大合,而文丑的枪式花样百出,进攻十分频繁。
但在城头上观看者眼中,无论颜良怎么快攻,邢道荣似乎都能防守住,而且一副得心应手的样子,似乎每一招,都能预判文丑的攻势一般。
城头观战众人无不啧啧称奇,暗叹邢道荣武艺超群。
事实上,文丑的攻击落点,本身就是在邢道荣的斧子上,所以邢道荣无论以何种招式格挡,都能“精准”的将攻击挡下。
这十数回合之后,邢道荣自己都有点懵了。
果真如自己所料,与颜良齐名的文丑,亦是浪得虚名之辈,难怪只听闻两人勇冠三军,却从未听过两人打过什么胜仗,原来是因为这个。
邢道荣哪里能想到,他们没赢过,因为他们的对手一直都是渤海王。
文丑“久攻不下”,累得“气喘吁吁”,大口的喘着,生怕吸不过一般。
“果真有几分本事,今日便暂且到这,明日再来挑战!”
说罢,文丑扭转马头便走。
邢道荣大喝一声,道:“你累了,我可没有,今日休想走脱!”
说罢,邢道荣追了上去。
这一回,城头的鸣金没有响,城头上的人看着邢道荣追去,甚至还颇为得意。
蔡瑁当众赞叹:“想不到零陵郡,竟有如此骁勇之将,刘府君,好在你没有雪藏大将!”
刘度笑笑:“零陵与荆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度焉能藏巧。”
“听听,听听,刘府君真乃忠臣也!”蔡瑁道。
城头正在吹水,而邢道荣一路追出,拐过一道弯,便不见了文丑的身影,面前立着的,却是另外一人。
白马银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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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