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大半,现在就只剩下十个人左右,财钱也没了,但是留下了一些当初劫来的器物,那些跑的人不方便带走,就留了下来。
婆子有一说一,看着实诚无比。
作为玉嬷嬷的继任者,她比玉嬷嬷知道的少,也是说得过去的,玉嬷嬷死了也没几个月,钱老夫人对这个婆子看起来也并不是完全的信任。
还有的一些秘密,侧妃娘娘说先不说,等以后看情况,现在要说的是庄子里的人,其余的人手更分散,侧妃娘娘的意思,不宜扩大这事,在能说的范围内表达对王爷的忠心就行。
虞玉熙不愧是封兰修放在心尖上的人,对于封兰修也是越来越了解,婆子是主动投诚的,而且表示事情和虞玉熙毫无关系,虞玉熙是一无所知的,她现在只想找一个有力的靠山,于是就有了这一次通过虞玉熙引到封兰修面前的事情。
劫来的器物?哪里劫来的?封兰修沉声道,被这句话惊到了,钱老夫人一个南唐的女干细,居然还敢作出劫人财物的事情,真的不要命了。
是安……国公府的,之前查抄安国公府,钱老夫人从宁氏的嘴里知道这事,就派人暗中劫了些器……物,连夜偷偷送走,分了一小部分留在老夫人手中。
婆子回答的虽然结结巴巴,却让封兰修前后对应起来,当初扬山侯查抄的时候,偷偷带走一部分查抄之物,而后居然被人劫走了,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现在居然对上了,可见这事是真的。
居然是钱老夫人,他当初和李贤也猜测过,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她?
可信度又增加了一些。
这批东西还在?封兰修问。
还在的,王爷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收。婆子忙道,一心想立功。
封兰修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倒是好事。
剩下的人手怎么办?
奴婢不知,奴婢今天就是去看看这些人手的情况,具体如何还听王爷吩咐。婆子忙向上磕了三个头道。
是生是死,就不是她一个婆子能做主的。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吗?封兰修若有所思,钱老夫人能隐身这么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奴婢不清楚,但奴婢可以去查,以前老夫人也说过一些,只是当时奴婢没在意,最初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是玉嬷嬷调度的,自打玉嬷嬷没了后,老夫人就把责任分散开,另外的几个……几个已经死了。
婆子抹泪道,如果不是侧妃娘娘救奴婢与水火之中,奴婢现在恐怕也已经没了性命,老夫人……老夫人都死了。
虞玉熙的意思,人手不必留下太多,太多价值就不大,而且不容易隐藏秘密。她只留两个人。
两个人活命,其他人都被钱侍郎处理了。
而在端王面前,暴露的唯有这个婆子一人,另一个隐在暗中,供虞玉熙以后调度,也可以让这个婆子的价值更大化。
虞玉熙清楚只剩下这么一个知情的婆子,封兰修必然会把人留下,否则她千辛万苦的送到端王面前,最后只是一个死人,那她送人的意思就不大。
老夫人怎么死的?话里的意思不少,封兰修先抓住了这么一句。
是……是姑娘,是姑娘她……她疯了,她真的疯了。婆子痛哭涕淋,声音悲恸。
钱丽贞?
婆子一边哭一边点头:老夫人……老夫人死不瞑目。
封兰修满意了,这事果然和李贤谋算的一样,没有出半点差错,之前虽然也是这么估计的,现在是听到了真实的反馈。
你先退下吧,以后好好的服侍
侧妃娘娘,记住侧妃才是你的主子,钱老夫人……封兰修嘲讽的勾了勾唇,已经过去了。
虞玉熙是端王府的人,婆子忠诚于虞玉熙就是忠诚于封兰修。
这个婆子是钱老夫人的人,就算她现在很有用,封兰修也不会把她直接调到身边,若他日这婆子坏了事情,直接牵扯上的也不是自己。
是,王爷。婆子抹着眼泪道。
再想一想还有没有其他隐于暗中的人手,但凡想到什么,马上来报。封兰修挥挥手,示意婆子下。
婆子连声应下,恭敬地退到门外,背后一身冷汗。
侧妃娘娘,王爷请您进去。内侍到回廊处,请虞玉熙入内。
虞玉熙扶着金玉起身,跟着内侍进到书房,看到封兰修,未语已经满脸的惊慌不安,怯生生一礼。
侧妃不必多礼。封兰修温声道。
王爷,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对?虞玉熙站直后,抬起苍白的脸。
有一些事情,不过没关系,不大。封兰修温声道,他把人安排在虞玉熙处,也得特别说明一番,免得虞玉熙多问,既然什么也不知道,那就不必告诉她。
王爷,真的无事吗?她是我外祖母的人。虞玉熙不安之极。
真的无事,以后还让她服侍你,你不是说她懂一些医理吗,以后就让她负责你药膳的事情,可好?封兰修道。
多谢王爷厚恩。虞玉熙盈盈一礼,神色还是不安。
虞侧妃先回去吧,本王还有事,稍后再来看你。封兰修这会也没心思再哄着虞玉熙,挥挥手道。
勇王府的事情必然还有后续,他还得和张宛音商量一番,至于钱老夫人留下的人手,也是不能留的,安国公府的器物可以留下,人不用,就几个逃剩下的人手,他还真不需要。
这事倒是意外之喜,平白的得了些财物,甚至于后续可能还有一些,狡兔三窟,钱老夫人藏得这么深,未必没有其他的财路。
南唐的使者就要进京,钱老夫人的事情说不得还可以成为新的筹码,这么一想,今天还真是一个好日子,脸上不由地露出笑意。
虞玉熙不错,即便什么也不知道,也给他找到这么大的利处,钱老夫人没了,好处落在自己头上,今天不错,勇王吃了这么大亏,而他得了好处不说,还天降横财!
不过,这只是他此时的想法,到了明天,他才知道这不是天降横财,而是天降横祸,他百口莫辩……
这一天注定事多。
礼部方尚书进宫面前皇上,说起嫁妆染血之事,这事大不详,皇上又气又急,气急攻心,连忙叫太医。
内侍请礼部尚书先退下,皇上身体不适,让他明天再进宫商议。
想到皇上方才暴怒激动的样子,脸色几乎如血,方尚书也很不安,退到门外后看了看御书房。
看到有太医急匆匆地进去,不由地长叹一声。
皇子大婚,应当是普天同庆的事情,但这一桩桩一件件,真的是喜事吗?
端王府大婚,明和大长公主抱着灵位过去,白事冲撞了喜事,如今勇王府大婚,更是直接染了血。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吗?
方尚书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脸色大变,不敢再想下去,急匆匆的离开。
此事他已经禀报皇上,至于皇上的决议如何,也不是他能决断的,风云隐隐。
回到自家府上,才坐下又站起身,最后还是坐下,然后又站起身。
但最后终究什么也没做,他的女婿是中山王世子,这个时候若是多做就可能多错……
守城门的官
吏,这时候也得到中山王世子到城墙上的实情,不过是几个纨绔子弟打赌罢了,还真的是不学无术。
到城墙上,到城门楼处饮酒练胆?果然,不是纨绔还做不出这种荒唐的事情。
以后他若再来,派两个人盯着他就是。守城门的官吏道,他要紧盯的是城门,明和大长公主一直没有消息,已经有人参奏守城门的不尽责,让明和大长公主逃出城去,否则怎么可能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真的跑了吗?守城的官吏觉得不会,城门处盯得这么紧,怎么可能把人放走,他坚信人还在城里,必然是藏身在一处隐秘的地方。
入晚时分,几个人从城门处出去,分散着出城门,都是男的,并不起眼,城门处放行。
这几个人出了城之后就聚合在一处,往城外的一处庄子而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跟着另外的一队人,这一队人之前也是分散的,人数没前面的多,也就四个人,看着端王府的人手从后门分散成各种人手离开,他们就盯上了各自的一个目标,分头盯梢,而最后他们一起在城门外相遇。
一起出了城。
前面并成一队,后面的也并成了一队。
前后的身手都很不凡。
以有心算无心,前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已经被人盯上了,继续闷头前行,夜色已经降临,前面的人并没有点起灯火,依旧摸黑赶路,终于到地方了,前面的人停下,后面的人早就警惕地停住脚步,前面有庄子,有灯光。
夜色,惨叫声,而后火光冲天而起,所有的人都死在火光中,整个庄子浓烟滚滚,火光冲上天空。
就近有庄子发现这里的异常,带着人过来的时候,这前后两批人早就离开,留下一地的血迹,火光烧没了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