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齐王世子死了?出丧了?

锦盒打开,放置着几件绣品,绣品精美之极,也是齐地的贡绣。

虞兮娇拿起摊在桌面上,发现这几块绣品居然还是成套的四块,虽然不大,但这种成套的四块更应当做成小的桌屏,精致之极。

虞兮娇仔细的翻看过后,问道:“你们主子的意思是什么?”

齐王世子这样的人当然不可能真的特意送几块绣品给自己。

“世子的意思是请姑娘代为看看,能不能结合贡绣和江南最有名的双面绣的法子,照着这模样绣一幅桌屏。”明月道。

“要用双面绣的法子?”虞兮娇眨了眨眼睛。

“如果……还能和京城中的刺绣有些相仿……那是最好了。”明月迟疑了一下道,姑娘自小生在江南,懂得一些双面绣也不算什么,可这京城的刺绣对于姑娘,难度应当大许多。

虞兮娇没的直接拒绝,又拿起面前的一块贡绣看了看之后,放下:“我试试。”

她是虞兰萱,京城的绣法当然也是知道的。

“扑通”明月跪了下来,向着虞兮娇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来一脸的正色:“姑娘,您以后就是奴婢的主子。”

这算是正式认主了。

虞兮娇沉默了一下,伸手把明月扶了起来:“先起来说话。”

“多谢姑娘。”明月站了起来,目光转过来对着一脸震惊的晴月,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到了此时,晴月也已经明白过来,原来眼前的这个叫明月的丫环,居然是特意给姑娘送过来的。

“你的力气很大?”虞兮娇打下打量着明月道,很难相信这样瘦弱的模样,会是大力气的。

“奴婢的力气很大,比一般的女子大了许多,自小力气就异于常人。”明月直言以告。

“你才从齐地过来?”虽然明月的话听着的京城人一样,虞兮娇还是问的清楚。

“奴婢才从齐地过来,王爷怕世子在京城少人照顾,特意把奴婢差过来服侍世子,昨天才到京城。”明月也没有隐瞒,把真正的来历说了个清楚。

这态度让虞兮娇满意,她要一个力气大的丫环,除了这一点也要求这个丫环对自己忠心,就算她以前是齐王世子的人,至少在不对上齐王世子的时候,对自己保证百分之百的忠心。

至于对上齐王世子?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过来服侍我了,齐王世子处是不是没有人了?”虞兮娇好奇的多问了一句。

“世子说不需要太多的人服侍,原本的人手就够了这一次来的几个全安排在城外,以后奴婢就是宣平侯府的丫环,服侍您。”明月是个聪慧的,一听就知道虞兮娇顾忌在哪里,笑盈盈的解释道。

“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吧!”虞兮娇对着明月微微一笑。

明月恭敬一礼,跟在晴月的后面退了下去。

虞兮娇拿起一块贡绣,仔细的看了起来,仔细看时才发现面前的贡绣,不只是线分股时分的特别的细,比江南的分法分更细致,就绣法上面也稍有些不同,但要揉和江南双面绣和贡绣的法子就更难了。

放下手中的贡绣,又拿起最初的帕子,也是因为这块帕子虞兮娇才认定了明月的身份。

找到一个线头,稍稍抽出一段线,看了看绣品起落的针线之间的落针方式,虞兮娇柳眉蹙了起来,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必须得熟悉贡绣的绣法,还得熟悉双面绣,才可以揉合了两种法子的绣品,更何况还有京城的绣法。

上一世,她为虞兰萱时,虽然刺绣不算特别好,但一般的还算可以,如今要揉合三者的绣法,一时间却是想不到。随手从针线包里取出一块布,试着绣了几针,而后放下,贡绣和双面绣揉合难度实在大,光这么起针不对。

虞兮娇拆拆试试,又拿起来绣几针,再若有所思的翻看着眼前的绣品,却不知征远侯府的隔壁,又闹出事来了……

“什……什么?”宁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人,齐王……世……子死了,齐王府的人……过来让……我们去祭拜。”婆子慌慌张张,脸色惨白,才跑进门就摔了一跤,这会也顾不得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就势跪坐在地上,全身发抖。

宁氏也在抖:“怎么……怎么会……这……之前不是说好……好的吗?”

“奴婢听……齐王府的侍卫来说的……让夫人过去祭拜……说……说是因为我们侯府的原因。”

婆子抖的不成样子。

宁氏纵然满心的算计,眼前的事情也出乎她所有的预料,这是要满门抄斩了吗?伸手扶住桌角想站起来,身子一软却是重重的又落了下来,眼神慌乱的转了个方向,仿佛想寻求帮助,待转过头才发现往日的大嫂,早就在了。

“老……老爷呢?”用力的吸了几口气,稳住呼吸,宁氏急忙道。

“老爷和大公子已经被带走了,现在让您和大姑娘也过去祭拜,说……说齐王世子之死……都是我们府上的错……如果当初不是……我们府上……齐王世子也不会出事,更不会……更不会现在……”

婆子结结巴巴的,慌的说不清楚。

宁氏却是听明白了,眼前一阵发黑,齐王世子如果真的出了事,恐怕整个征远侯府都跑不了,她这时候甚至后悔大房的人全死绝了,否则这个时候就可以有他们担着事了。

齐王府的人向来霸道,之前遇刺的事情跟征远侯府没有关系,都可以把征远侯府看管起来,连皇上也是默认如此,而今这事……

“走,去见太夫人。”宁氏咬咬牙,定了定心神。

“夫人,齐王府的人让我们快一些,否则……否则就打进来了。”婆子惊慌失措的道。

宁氏眼前又是一黑,用力的拉着桌子的一角才稳住身子,嘴唇哆嗦了几下,试了站了两下还是站不起来,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们谋算那么久,辛苦那么久,马上就要成功的得到所有,却发现通往荣宠的桥断了,他们站在悬崖边了……

虞太夫人同样惊慌,但她还稳得住,让宁氏先派人去宣平侯府求助,往外传消息,一边起身颤抖着往外走。

征远侯府的隔壁,已经摆起了灵堂,大片大片的白色布帛高高的飘起,几乎是一片白色的海洋,比起之前征远侯府的丧事只多不少,门口处守门的侍卫已经换上了白色的布衣,看着森严而凌厉。

哭声从里面传出来,已经哭成了一片,端王封兰修和勇王封奕安两个是满头大汗下的马车,两个人差不多时候下的马车,互相看了一眼之后,也没有了往日剑拔弩张,封兰修先一步,却还特意还等了封奕安一步。

“大哥。”封奕安紧走两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本王也不知道……之前还好好的。”封兰修说到这里又添了一句,“至少之前比中山王世子好了许多。”

说完就往里走,封奕安跟上,皱着眉头道:“难道又有了刺客?”

“昨天晚上也没什么事,怎么可能。”封兰修道。

大门处的四个侍卫看到两位皇子过来,急忙行礼。

“你们世子出什么事了?”封奕安等不及进里面,站住先问道。

侍卫用力抹了抹眼角,看得出哭过,眼角红红的:“两位殿下,请先进去吧,我们世子……世子他……”

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看着悲伤不已。

“二弟,先进去再说。”封兰修沉着脸道,撩袍子抬步急往里走。

封奕安急忙跟上。

两兄弟一前一后进了府,一路看到的所有下人,都一身素白的衣裳,问话里都悲泣不已,看着悲痛不已,两个人越发的觉得不好,原本两个人觉得封煜不可能出事,但这眼前的情境可是出大事了。

封兰修想到可能发生的情境,手脚冰凉。

急急的冲进灵堂,灵堂上一片素白,女眷们哭的泣不成声,跪倒一大片,一身素白的衣裳,火盆里大堆大堆的黄色纸片烧着,看着就如同那日征远侯府发生的事情似的,当中宽大的棺椁前面,香烟袅袅,看到两位皇子进来,两边哀乐阵阵。

比之征远侯府的丧事更加的正式。

两兄弟心情越发的沉重,眼前的情形已经不是他们能解决得了的,看着哭成一片的女眷们,封兰修点手叫过一个管事模样的,当日他进府来见封煜的时候,这是这个管事的带了路。

“奴才见过两位王节。”管事的见封兰修叫他,急忙过来行礼,方才他在烧黄纸,烟火熏的眼睛都红了。

“你们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行刺的你们世子,现在现客在哪里?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封奕安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们世子……”管事的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听到他的哭声,跪倒在地的女眷们哭的更伤心了,哭声一片。

封兰修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差点给管事的一个巴掌,用力的往下压了压火气,拉着管事的往棺椁边上过去,他得亲眼看看封煜的情形,他是在府里得到的封煜身死的消息,封奕安也是如此。

不用说,这件事情后续必然是轩然大波!

棺椁开着,但垫的高高的,想看清楚还得站到凳子上。

封兰修这时候也顾不得不吉利的说法,扶着内侍站到高凳上,往里望去,待看清楚棺椁中一切,他眼前一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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