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冷眼旁观,冷着脸爆发,声音恰似惊雷,疾言厉色道:“玉珠,她们配收你的礼物?你是不是傻,是有钱没处花了吧!”
“老爷,你瞅瞅这个野种,菊香和日本人私奔,他们的野种怎么能留在黄家啊,老爷,你快拿个主意吧,万不可纵容天兰了!”
桂花又是训斥又是施压,根本不像年纪大的老太太,与平常的慈眉善目判若两人。
玉珠被婆婆呵斥,秀凤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心里清楚,玉珠不知晓家里的状况,才会对天兰和月娘如此和善。
然而,秀凤深知婆婆对兰姨的厌恶,简直是深入骨髓,她自已也从不待见天兰。
“玉珠,跟妈回房去,我有话对你说!”
秀凤拽着玉珠快步往里走,珍珠撇撇嘴,一派幸灾乐祸,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外厅喧闹不止,桂花的嗓门大,言语极尽刻薄,天兰跪下,苦苦求情,好不凄惨。
但玉珠知道,按照原剧情的发展,月娘会被留下来,是以女佣的身份留下,一般的女佣都会有工资,但月娘却没有一分工资。
玉珠的房间已经被阿桃提前打扫过,柔软干净的被褥散发着一股阳光的温暖味道。
室内的摆设古香古色,有一幅传统的娘惹刺绣山水画悬挂在墙壁,但玉珠没心思欣赏,秀凤正严肃着一张脸,对她耳提面命。
“玉珠,你奶奶不喜欢兰姨,不喜欢菊香,更不会喜欢月娘,她们都不讨喜,在咱们黄家没一点地位,跟佣人差不多的待遇。”
秀凤语重心长,珍珠附和,语气奚落嘲讽:“就是,玉珠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玉珠白了珍珠一眼,这个姐姐不愧是恶毒女配的人设,对待亲妹妹不咋地,更别提其他人,自私自利,只听她说话就觉得烦。
原主这辈子只想顺遂无苦难地过一辈子,自然要顺心地过,谁也别想束缚她。
原剧情里玉珠一直被珍珠欺压,和月娘关系好,玉珠被糟蹋,最后疯癫,差点葬身火海,也是月娘救的她,还帮忙养孩子。
玉珠和月娘的情谊无比深厚。
“玉珠,你到底听到没有!”
秀凤得不到回应,声音隐含怒气。
“知道了,奶奶没那么小心眼。”
玉珠颔首,敷衍地应了一声。
秀凤暗叹,婆婆就是小心眼儿。
“我要休息一会儿,你们出去吧。”
玉珠不想被唠叨,揉了揉太阳穴。
“好,你休息,我也要去睡会儿。”
秀凤招呼珍珠一起出去,她们从英国回来,这路上又是坐船又是坐车,的确很累。
那厢,黄元答应月娘留下,天兰自是感激涕零,桂花冷笑表示,月娘只是女佣。
黄家不会认月娘。
月娘为了外婆,颔首应下。
至于玉珠赠予天兰和月娘的礼盒,桂花淡淡瞟一眼,并没有扣留,任她们带走了。
天兰满心感激,牵着月娘的手回屋。
“外婆,你不觉得屈辱难受吗?”
月娘想到外婆和母亲在黄家的日子,心中莫名地难受,那个老太太也太刻薄了。
“无妨的,大姐是刀子嘴,她既已应许你留下,断不会出尔反尔,月娘,不要难过。”
天兰早已习惯了被这般冷待,并不以为意,她本是丫鬟出身,卑微成了一种习惯。
“只是苦了你,月娘,再等两年,你找个好人家嫁了,离开了黄家,好好地过日子。”
天兰目光疼惜,摸了摸月娘的脸,她习惯伺候人挨骂,但舍不得月娘一直受委屈。
但现在也没有办法,大姐的话字字在理,老爷根本听不进去自已的请求。
月娘压根不想听这些,她从不觉得,嫁人是女人是救赎,说不定是另一个火坑呢。
她索性直接转换话题,拆开了桌子上的礼盒,盒里装的是包装精美的西洋巧克力。
恰巧阿桃进屋,看到桌子上刚拆开的巧克力,眼睛顿时发亮,情不自禁地感叹。
“玉珠小姐真是慷慨大方,这西洋糕点恐怕是只有富家千金才能享用的点心吧。”
天兰一想到玉珠对她的亲切,揉了揉眼睛,喜笑颜开道:“玉珠可真是个好姑娘。”
月娘将自已的那份巧克力拆开,分给外婆阿桃,弯了弯唇角:“玉珠的确很和气。”
“二小姐长得漂亮,还很客气礼貌,刚才我去给二小姐送水,玉珠小姐还对道谢。”
阿桃一脸欢喜,受宠若惊,相较于大小姐脾气大,挑剔这,挑剔那,不带正眼看人,二小姐人美心善,待女佣们温和大方。
“玉珠送了这样丰厚的礼物,我们也该回礼才是,送什么好呢。”
天兰想到这个,忍不住犯愁。
阿桃嘻嘻笑道:“二太太厨艺好,手又那么巧,还愁没好礼物送吗?只是二太太脸色似乎有点差,还是别辛苦,二小姐刚回来,以后有的是机会。”
月娘握住天兰的手,看着她苍白如蜡的面色,担忧道:“桃姐说得对,外婆你还是多休息吧,至于给玉珠的回礼,我做一样的。”
“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你送医院看看,不然病情拖久了,你身体也要吃不消。”
天兰摇摇头,表示自已没事,但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月娘眼里的担忧之色更甚。
睡了一觉的琳琅起来,神清气爽,肚子忽然有点饿,她几步出了房间,看到阿桃忙前忙后,不由开口问:“桃姐,有吃的吗?”
阿桃停下手里的活,笑吟吟地对玉珠说道:“二小姐,月娘已经帮你做好了,正热着呢,我现在就去喊月娘,马上可以端过来。”
玉珠微笑点头,月娘和菊香的手艺都传承天兰,做东西都非常好吃。
玉珠等了一会儿,月娘端吃食上来,精致的好几碟,还有一盏龙眼茶。
“你在英国出生,又生活这么多年,肯定没吃过传统地道的娘惹,尝尝我的手艺吧。”
玉珠对月娘笑了笑,心里很期待,在英国吃西餐吃了那么多年,早就吃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