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这个女人对你还是不错的。
现在正处于战争时期,而你却要被转移到一处邻近田之国的实验室中——风险很大,但不得不说这是必要的。倒也不是因为你是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看着心烦,放了不舍,而是因为团藏还想做最后一搏——如果成了,这种自己培养出来的眼睛,用着自然是放心的。
……听上去很像养猪仔?但你现在并没有这种心智去吐槽这种垃圾话。
你们一行人行程很隐秘,就算是在战争时期,居然也没有闯下什么糟糕的祸事来,罕见地一路平平安安抵达目的地。
这个实验室其实已经处于半废弃状态——虽然但是,谁让你确实是块“鸡肋”呢。
没有人发表什么多余的感慨,吐槽抱怨不应该发生在令行禁止的根部成员身上——即使,他们的内心的确在抱怨。
一个婴儿……这些本应该是研究人员的家伙所思考的其实不该是如何研究你的眼睛,而是如何把你这样孱弱无力的小崽子抚养长大。
奶粉,药物,一切的一切……可以说前一个月他们的实验根本没有任何进展,仅仅是在对付你这个小东西而已——所幸,时间非常宽裕,没有人对此抱怨什么;相反,正因为这样亲力亲为地试图为一个小崽子忙碌,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个新奇的体验,虽然不会因此对你手下留情,却在除实验之外的方向给你留了很多余地。
同情心是不寻常的,不应该会有人对你抱有同情心。但偏偏有一个超出计划之外的奇怪家伙——
那个姓矢野的女人,队长。
仿佛是因为移情作用的缘故,这个女人与你独处的时候总是疯疯癫癫的,并且总会把你的名字喊成“佑辉”。你知道那不是在叫你,因为她与她的队员一直称呼你为“一号”。
你被很好的饲养着,偶尔会不得不直面那些丑陋的、奇怪的虫子或是别的东西。当然,这些所谓的惊吓倒也并没有给你的生活带来什么波澜。
时间总是飞快的流逝而去,不知不觉,本应该是新年的一天到了。
从这一天开始,你要学习认字。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你与那位矢野队长的独处时间越来越长。
那份总让你不明不白的移情作用也越来越激烈。矢野有些时候甚至根本不教授你什么东西,沉默地把自己队员惊讶的目光抛在身后,抱着你,坐在实验室的隐秘入口处看着夕阳落下。
你就像是一个可以储存秘密的树桩一样,所有不方便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都被矢野统统吐露给你。
你开始知道,矢野在接手你之前刚刚有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却不得不交往孤儿院去。
每次说起这些事情,她的声音总是很平静,是不怨恨呢,还是不敢怨恨呢?你不知道,她仿佛也不知道。
新年就这么一天,没有休息,也没有御节料理。
你要跟随矢野学习那些你不明白的音节与字符。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你现在的智力居然在触底反弹,你将更容易理解她教授的知识;坏消息是……你的记忆似乎永久性的遗失了,并且,你将不再具备那些因丰富而漫长的记忆而产生的情绪。
简而言之,你现在简直像是患了情感缺失症一样。
像你这样的人活不了多久的。等到你两岁、三岁、五六岁的时候,等到你能彻底明白自己处境的时候,等到你知晓恐惧的时候——就是你真正直面地狱的时候,也是……
(滴,滴滴,系统故障,无法进行操作。)
迷蒙之中,你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你并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