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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你这是做什么?”玉京大吃一惊。
和尚闭了闭眼,罪恶感在胸中汹涌。
下一刻,他缓缓睁眼,直面自己的惶恐与内疚。
他的声音清冷平稳:“是贫僧冒犯了你,还请公主惩戒。”
手中的竹条举得更高。
这话中的信息量太大,玉京还在消化,神思不属。
等反应过来时,青竹条已经接在了手里。
她暗自思量:
身子不痛不麻,也没痕迹,也并不像那些话本子上所说极乐如神仙。
他们这就交欢过了?
南越国民风开放,并没有东楚那些克己覆礼的规矩,所以处子也并不需要点守宫砂。
从来没有经历过交欢滋味的玉京,更加摸不着头脑
不过,她自己想不明白,就直接开口问:“和尚,你究竟是怎么冒犯本公主?我怎么没感觉?”
感觉?
什么感觉?
和尚被问得呆了一呆。
过了好一会,才想明白玉京问的是什么。
他的耳朵都烧红了。
怎么都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过,女儿家,是要关心自己的清白。
他想。
本来绝对不可能回答这种问题的和尚,期期艾艾半天,终于道:“昨夜睡梦中,应是“梦行症”犯了,竟自西侧宿处,去了你所宿的东侧……”
他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玉京却兴致勃勃,问:“你做了什么?”
和尚不敢擡头看她,满心羞愧,好半天才道:“我也不知……我醒来时……”
从没有一刻,他连说话都这样艰难。
玉京却是个大胆的,穷追不舍问:“醒来时怎么啦?我们是什么姿势?”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而今身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再看和尚也是掩得严严实实。
她大惑不解,问:“两个人都穿着衣服,能做些什么?”
和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要命的是,她说一句,他的脑子,居然跟着冒画面。
和尚赶紧摇摇头,将那些匪夷所思的场景全都甩掉。
他抢在玉京问什么更荒唐的话题前,老实交代:“醒来时,无幻的手正握着公主的腰,公主的唇……刚刚吮净无幻眼泪……”
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心中的羞愧,铺天盖地袭来。
但是,他又不能不说。
“应该还没有坏公主清白。”
他也不懂,那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当时,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规规矩矩穿着。
而且,如果真做过,玉京身上的合欢蛇毒,不应该犯。
玄空大师笔记里记载:被金银合欢蛇咬中,与异性合欢交颈连续七日,可解欲毒。
和尚一口气说完,不敢看玉京的眼。
她反而怔了怔,问:“没了?”
竟然听得意犹未尽。
和尚低声道:“无幻犯此大错,悔恨交加……公主,你鞭挞无幻吧!”
玉京瞧了瞧手中的青竹条,又瞧了瞧和尚,忽然笑道:“这竹条虽细,打人却是见血。若是将身上衣衫打坏,这荒岛可没第二件衣服换。”
般若寺中的杖刑,是解衣直接承受。
和尚一咬牙,双手一拉交领,将身上的中衣褪到肩背处。
露出白玉般的肌肤。
“你打吧。”
玉京看得目不转睛。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和尚坦衣。
脑海中涌出话本子中最激烈,带有微微虐意的画面。
或者鞭挞,或者滴下滚烫的蜡泪。
或者穿了鞋,一寸寸踩……
光是这些浮想联翩的画面,玉京躯体内的欲毒立即又有了极强烈的反应。
全身说不出的难受。
手中竹条随手挥出。
竹条靠近,学武的人六感敏锐,和尚的肌肤战栗,爆出一粒一粒的小粒。
他不动不闪避,只是闭着眼,承受惩戒。
竹条挥出极快,在空气中带出风声。
落下却极轻,自和尚的肌肤上轻轻划过。
犹如一根羽毛轻拂,只让触过处奇痒难耐。
和尚诧异睁眼。
玉京笑道:“大师真是实心,阿京同你说笑呢,快请穿衣起来吧。”
和尚怔怔问:“你不见怪?”
怕把和尚吓跑,玉京不敢再调戏他。
“梦中所为,本非大师本意。何况,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倒是玉京浑浑噩噩,吮净大师眼泪,冒犯大师。是不是你也要鞭挞,我才能赎清罪过?”
和尚听得呆住,喃喃道:“贫僧是出家人……”
玉京只觉得这样惶恐的和尚,更加可怜可爱,反而宽慰他:“大师应是日夜思索我所中这欲毒怎么解,关心情切,才会不知不觉梦行症犯了。”
和尚惊异,望着她:“公主知道,这合欢蛇毒的毒性和解法?”
玉京摇了摇头,道:“不知,不过欲毒发作几次,每每情潮难已。阿京想来,这毒功同房中药,解法也应同纾解情·欲有关。”
和尚一张脸羞臊得通红,再想不到玉京竟然坦坦荡荡,公然同他谈论这样的秘事。
他越听越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