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诞生之刻 其一
哗啦哗啦。
伴随着某人的呻吟，碎石从爬起的身躯上缓缓掉落，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啊疼疼疼疼——”
抬起仍旧发麻的手臂，头晕目眩的莫德雷德勉勉强强的从地面上起身，在魔力的刺激下很快便恢复了清醒。
“那家伙下手也太重了吧！”
莫德雷德腹诽道，李耶那突如其来的一拳简直强到过分，她仿佛看到了高文那个肌肉大猩猩的模样。
白昼的高文得到了圣者数字的加持，这让高文有着堪称离谱的力量和防御，能够看抗下对军甚至对城的攻击，亦是被称为【铁壁】。
在李耶这一拳上，莫德雷德仿佛开始回忆自己过去的人生，犹如走马观花般开始欣赏自己的过去。
除了那根本无法抵御的力量外，那裹挟在拳锋上的极光更是莫德雷德险些晕厥的罪魁祸首。
自身B级别的对魔力完全没有生效，那么便是纯粹的魔力，而仅仅是魔力的冲击便是让莫德雷德有着难以招架。
龇牙咧嘴的莫德雷德一边抱怨着李耶一边活动着僵硬的身体，让魔力刺激着身躯开始回暖，恢复正常的行动。
这时狮子劫界离也赶到了莫德雷德身边，上下打量了眼莫德雷德，确认没有大碍后，道：“你总算是醒了，现在战斗似乎结束了。”
“蛤？”
本以为没有下线多久的莫德雷德正准备向李耶找回场子，听到狮子劫界离的话语后才注意到如今战场的变化。
李耶和阿喀琉斯已经离开，取而代之的则是黑之Rider和不认识的人造人少年。
不仅如此，那高悬在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上的空中庭园也在莫德雷德的注视下捕获了大圣杯——
无视了那正在试图接近空中庭园的青绿疾风，莫德雷德抓着脑袋，难以置信道：“不是吧？”
她都错过了些什么？
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的莫德雷德长叹一声，道：“怎么办啊~~ Master？”
拒绝思考的莫德雷德，决定把问题丢给那个看起来就很智慧的御主狮子劫界离。
比莫德雷德好不了多少，也仅仅是看完全场的狮子劫界离闻言，正打算点烟的手都为之一停，略显迟疑后道：“你的同事似乎在干不得了的事情。”
在莫德雷德被李耶击晕后，狮子劫界离可以说是看完了全场战斗，不仅是弗兰肯斯坦的死亡，还是之后裁定者贞德的抵达，再或者是李耶和阿喀琉斯的相继离开。
重重变故都发生在莫德雷德昏迷的期间，作为魔术师只能够旁观的狮子劫界离也只能将这些情报告知醒来的莫德雷德。
与此同时。
终于恢复意识的少年齐格猛然从阿斯托尔福怀中挣脱，惊道：“小心！”
“现在没事了没事了！”
见齐格神色惊慌，阿斯托尔福连忙安抚道：“现在没有战斗了，他们都走了！”
在阿斯托尔福的解释下，齐格很快便是了解了目前的情况，但也是因此露出了失落的表情，好在很快便是振作起来。
但在齐格和阿斯托尔福刚刚起身后，一道意外的身影便是出现在阿斯托尔福身前，甚至是让不远处的莫德雷德和狮子劫界离挑起了眉头。
“这我可不让，Rider。”
带着些许癫狂的女性话语响起的瞬间，阿斯托尔福顿时身躯一抖，在看到来者的表情后更是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啊，还不如发火比较好啊。”
出现在阿斯托尔福身前的女性其名为塞蕾尼凯·爱斯科尔·尤格多米雷尼亚，乃是黑之Rider阿斯托尔福的御主。
聪明貌美而残忍的女魔术师，以诅杀他人谋生，对自己召唤出的Rider阿斯托尔福有一种执着之念。
而在阿斯托尔福数度为了齐格而违背她的意愿后，塞蕾尼凯忍不住了。
她无法忍受阿斯托尔福一而再再而三为了这个人造人去违背她的意志——
因此，塞蕾尼凯想到了一个很棒的点子。
为了这个点子，塞蕾尼凯甚至无视了发生在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的惨剧，优先完成自己的私欲。
“喂，Rider，说说看你的真名吧。”
神色愈发癫狂的塞蕾尼凯咧嘴，两眼圆瞪，阴森的语气让阿斯托尔福和齐格都不寒而栗。
但面对自己御主的质问，阿斯托尔福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阿斯托尔福，查理曼的十二勇士，怎么了？”
“不，并不是！”
塞蕾尼凯癫狂的神色中泛起嘲讽的色彩，道：“你是从者，只不过是英灵阿斯托尔福这一英灵的劣化复制品！”
“嗯~~是的确也能这么说吧。”
阿斯托尔福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也认同了塞蕾尼凯的解答，但身后的齐格却是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
而阿斯托尔福的回答，却是让塞蕾尼凯陷入了更加的癫狂中，甚至开始疯狂抓挠着自己的头皮，哪怕血流满面也毫无察觉。
“所以啊！！我从来都不认为你是阿斯托尔福，你只是从者，只是使魔，只是玩具而已！”
神色癫狂的塞蕾尼凯死死瞪着阿斯托尔福，脑海中也回想起这几日享受这个美少年躯体的每一个时间——明明只是玩具而已！
“明明如此明明如此明明如此！你却像是个笨蛋一样，肆意妄为的！总是为了飞来的苍蝇让我丢脸！”
看到自己御主的模样，阿斯托尔福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神色尴尬的说道：“齐格，快从这里逃走——”
“害虫就要杀死才行，但——”
塞蕾尼凯神色开始冷静，不过在那满是鲜血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骇人，道：“捏碎苍蝇会弄脏手的，我可不要。
不过，使魔不就是为了在这个时候存在的嘛！”
闻言，阿斯托尔福顿时露出了惊慌之色，但他已经没有了拒绝的权利——
“第四之黑以令咒下达命令，杀死那个人造人，立刻！”
嗡。
当猩红的光辉自手背绽放，强制的力量便抵达了阿斯托尔福身上，就算有着【魔术万能攻略书（Luna Break Manual）】时常提供的A级对魔力，阿斯托尔福也无法无视这令咒的力量。
拼尽全力抵抗也只是徒劳！
但——
噗嗤。
不带任何情绪的剑锋掠过了脖颈，溅起的血花将塞蕾尼凯的眼镜都浸染。
就像是杀死了路边杂草般的莫德雷德没有再看塞蕾尼凯，转身便走。
玷污身为骑士的阿斯托尔福，这种行径就是莫德雷德都看不下去，再者，便是现在的莫德雷德没心情看这种无聊的戏码。
突如其来的一幕打破了阿斯托尔福和齐格的思考，身为阿斯托尔福御主的存在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了。
但御主的死亡似乎没有给阿斯托尔福带来多少的影响，具备B级单独行动的阿斯托尔福就算御主死亡，断开了魔力供给也能够单独行动两天整。
与此同时，还处于耍酷阶段的莫德雷德注意到了远处的空中庭园中有一个人影从中掉落。
那个身影，莫德雷德可是熟悉的很。
作为这场圣杯战争裁定者而行动的圣女贞德。
虽然没能够看见那一幕，但从狮子劫界离的情报来看，贞德肯定是借助大圣杯被捕捉时产生的通道进入了那个花园中。
至于为什么被打落下来，就不是莫德雷德能够知晓的。
而就在圣女坠落后的不久，已经开始移动不少的空中庭园之上——
【极光】绽放了。
那是莫德雷德无比熟悉的光辉，先前的她正是因为这道光从而陷入了短暂的昏迷，至今都没能够找到原因。
只能够当做黑历史般的东西先藏起来。
但莫德雷德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再看见那类似的光辉，而且是以如此骇人的规模。
千米的距离已经是遥远，更不提高度差之类的事物。
可在莫德雷德看来，那道看似纤细的【极光】真的的规模恐怕超过自己的预计，向着无尽的苍穹与大地延伸、斩裂【世界】。
仅是莫德雷德所能够窥见的真容便是让她感到不解和心惊。
虽然没有看见刺入大地的【极光】造成的影响，但莫德雷德的直觉告诉了她——【世界】在靠近。
作为亚瑟王复制体，圆桌骑士的莫德雷德无比清楚这类事项的发生，类似尽头之塔的性质出现在了这里。
“喂，Master，现在很不妙啊那东西，你最好告诉下你的老板们。”
莫德雷德扭头望着狮子劫界离说道：“说不定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哦！”
看到莫德雷德如此说，狮子劫界离摆了摆手中的手机。
而几乎是在极光升起后不久，狮子劫界离便是收到了来自时钟塔的联络。
当狮子劫界离按下接通的按钮，埃尔梅罗二世那带着震惊的声音即刻响起：“你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时钟塔这边观测到了根源的开启？”
哪怕并未实现全面性的灵魂物质化，但完成李耶愿望的举动，是毫无疑问的魔法，只有魔法才能够完成李耶的要求。
那么，根源的开启便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无论是【根源之涡（阿克夏记录）】还是李耶自身的灵魂的开启，在时钟塔看来都是超乎圣杯战争范畴的事项。
尤其是【极光】升起后对世界的掠夺，土地的流逝程度虽然不大，但也是十分惊人的地步。
更何况没人能够断定流逝的速度会保持恒定。
“不知道，从情况来看言峰四郎他们似乎得到了大圣杯？”
只能是一问三不知的狮子劫界离将自己所知晓的情报再度复述一遍，这让埃尔梅罗二世顿时陷入了沉默中。
时钟塔——
听到狮子劫界离那有点离谱的情报后，埃尔梅罗二世捏了捏眉心，本就疲惫的神色让他这个不过三十岁的人显得愈发颓废。
毕竟事情的发展属实离谱了点，根源的开启是时钟塔那些老家伙绝对不会忽视的。
想到这，埃尔梅罗二世愈发觉得头大。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的狮子劫界离最后也只是得到个之后通知的结果，这让狮子劫界离微微挑起了眉，但也没说些什么。
而不仅是莫德雷德主从，不远处的齐格和阿斯托尔福亦是看见了那斩裂苍穹的璀璨极光，那是整个罗马尼亚境内都能够注视到的光景。
维持这极光存续的并非他物，而是这个【世界】。
被【极光】削取的土地都化作了极光的驱动，使得极光的存续得以成功。
齐格无比熟悉那道光的存在。
也正是如此，让齐格不由得为之愣住。
那是——什么？
随着齐格的思考，一道看似响彻寰宇，却仿佛在心底、耳畔炸响的宣告骤然响起：“听着！在此领域中聚集的诸位一骑当千、万夫莫敌的英灵啊！即便是水火不容的敌人，本无任何交集的异代之人，此刻互相把背后交给彼此吧！
吾之真名为【圣女贞德】！以这场圣杯战争的裁定者做出决议，请联手讨伐占据圣杯之人！将圣杯战争带回原点！”
以绝对的权利做出宣告，力图在危险真正诞生之前挽回这一切，圣女的宣言回荡在每一个从者和御主耳中。
莫德雷德和狮子劫界裂以及齐格等人姑且不言，那远在尤格多米雷尼亚的黑方从者更是因为贞德的宣言出现了不同的反应。
在喀戎独自回归后，仍身处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的几位御主也得知了达尼克和弗拉德三世阵亡的情报。
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不仅是作为主心骨的达尼克死去，同样作为黑方从者顶峰的弗拉德三世亦是阵亡。
至此，黑之从者只剩下喀戎、阿维斯布隆，以及那还未回归的阿斯托尔福。
仅剩下三骑从者，而红发却是还有着迦尔纳、阿喀琉斯、阿塔兰忒、莫德雷德等强大的英灵，或者说红方至今的阵亡从者也只有斯巴达克斯一人。
如此巨大的差距，怎么让他们有再战的信心？
在其他的魔术师眼中作为御主的魔术师却也只剩下菲奥蕾·弗尔维吉、塞蕾尼凯·爱斯科尔、罗歇·褔雷因三人。
尚且能说的过去的考列斯·弗尔维吉也因为弗兰肯斯坦的死亡而失去了资格，剩下的却也只是这样的货色。
菲奥蕾·弗尔维吉双腿残废，根本无法作为魔术师行动，罗歇·褔雷因太过稚嫩，除了御主的资质外没有任何优点，塞蕾尼凯·爱斯科尔这个疯子更不会在意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存续——
不仅是御主的问题，那些被齐格释放的人造人也是个不小的问题，放着也不是，不放着也不是。
种种状况在今夜爆发，令尤格多米雷尼亚的魔术师感到措手不及。
绝望的气氛开始在尤格多米雷尼亚城堡中蔓延。
而这一情况伴随着贞德的宣言和某人的抵达被改变了——
“晚上好，黑方的Caster。”
身着神父服的言峰四郎面带笑容，望着眼前的魔术师，道：“看来你也是听见了Ruler的宣告了吧？”
“没错，虽然事态的发展超过了我的预计，但还在接受范围内。”
阿维斯布隆望着那闯入工坊的言峰四郎，以及他身边的三位从者——迦尔纳、阿喀琉斯、阿塔兰忒。
红方半数英灵都跟随在他的身边，光是气势的压迫便能够让人望而生畏。
但这对阿维斯布隆没有多少用处，他所关心的只有自己的计划能否实现。
因此——
“你是有什么事呢？红方的御主。”
阿维斯布隆语气平淡，道：“若胜利的是你，我或许会与你合作，但你也只是被打落花园的败者。
难道你是打算向我寻求合作？”
作为Caster，阿维斯布隆自然是有着观测外界的使魔存在着的，言峰四郎在李耶的逼迫下离开空中花园一事，他自然是知晓的。
在阿维斯布隆看来，面对占据了花园的那位，就算言峰四郎有着三骑强大的英灵也无济于事。
若不是自己慢了一步，阿维斯布隆铁定要投奔花园的那位。
闻言，言峰四郎神色不变，并未对阿维斯布隆的言语感到不悦，反倒是十分耐心的说道：“没错，所以我们需要达成合作，我并非是需要你制造的那些魔偶，我需要的是你的宝具——”
阿维斯布隆制造的魔偶确实质量上乘，面对从者也能够发挥出极高的力量，但面对占据了花园的存在这是不够的。
因此，言峰四郎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
而阿维斯布隆的成长性宝具符合这一点，这也是言峰四郎第一时间赶到此处的理由。
“我的宝具还差最关键的魔力炉心——”
阿维斯布隆并未拒绝言峰四郎，或者说在他看来与谁合作都是一样的，只要能够完成自己的宝具。
“关于这点，我无法给予你帮助，但我想要的是你成为我的从者，并且利用那些人造人继续进行魔力的提供。”
言峰四郎终于说出了来意，这让阿维斯布隆微微眯起了眼，道：“这个问题，看来有人会来回答你了。”
踏踏。
阿维斯布隆话音未落，从不远处的传来的脚步声便是让言峰四郎扭过头去。
早已察觉来者的迦尔纳和阿塔兰忒并未惊讶，阿喀琉斯更是抬手打着招呼：“哟，老师！”
来者赫然是希腊的大贤者喀戎和菲奥蕾·弗尔维吉几名御主。
拥有着千里眼的喀戎，自然是察觉到了言峰四郎等人进入城堡，见到阿维斯布隆的事情。
但由于贞德宣言在前，加上空中花园的异变，喀戎也清楚现在不是战斗的时候。
再者便是得知红方御主入侵的菲奥蕾·弗尔维吉，强行要求喀戎带着她去见见言峰四郎几人。
推着轮椅前进的喀戎最终在不远处停下，平静的目光扫过迦尔纳几人，在阿喀琉斯身上顿了顿，最后停留在了言峰四郎身上。
这也是他第一次和言峰四郎见面，不仅是第一次见面，再加上李耶在空中花园跟贞德的对话来看，言峰四郎此人的愿望所图甚大。
但再大的愿望在这一刻，也不过是梦幻泡影。
随着极光的升起，喀戎便清楚一切都来不及了。
大圣杯已经被动用——
而在喀戎观察言峰四郎几人时，坐在轮椅上的菲奥蕾·弗尔维吉微笑着说道：“初次见面，我是菲奥蕾·弗尔维吉·尤格多米雷尼亚，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我的名字是言峰四郎，初次见面黑方的御主。”
理解情况的言峰四郎微笑着说道：“那么情况我也不多说，这次的目的是寻求合作的，如你所见圣杯已经被占据，甚至是许下了如此的愿望。
这不是任何一个御主或者从者愿意看见的事情，那么便是要改变它了。”
“是像Ruler小姐那说的那般合作吗？”
菲奥蕾·弗尔维吉双手交叠，置于腿上，道：“还是说要将御主权交割给你的合作？”
面对菲奥蕾·弗尔维吉的质问，言峰四郎神色不变，笑道：“现在来看是不需要的，我们只需要正常的合作即可，当然，我也希望能够从你们这得到魔力资源的供给。
毕竟我这边的从者消耗不是一般的大。”
“魔力的供给——”
菲奥蕾·弗尔维吉闻言，顿时想起那些被解放的人造人，若是将他们再放回营养仓中——
没等菲奥蕾·弗尔维吉给出答案，再度响起的脚步终结了这场话题。
本就离着不远的圣女贞德站在高点，俯瞰着下方的黑红阵营，目光最终停留在那个白发的青年身上。
“你就是言峰四郎——”
神色坦然的言峰四郎向着贞德挥挥手，道：“初次见面，我是言峰四郎。”
望着那个神色平静的青年，贞德立刻回想起李耶所说过的红方御主的愿望………
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
尽管好不容易见到了言峰四郎，贞德还是果断放弃了追问这个青年的一切，现在有更为要紧的事情。
整理完思绪的贞德立刻说道：“我以裁定者的权限暂停这场圣杯战争，还请联手解决那个敌人后再进行这场战争。”
无论如何，不能够放任那极光的扩散。
这是贞德唯一能够肯定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