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秋容也是趁着这点,才鼓足勇气向“小谢”求助。
在“夜惑”里工作的男男女女,都知道清吧那边驻唱的“小谢”是小倩姐的人,小倩姐又和老板费尔南关系好,所以这裙带关系,老板费尔南自然也就成了“小谢”的靠山。
“夜惑”里的新人,没有哪个人有“小谢”这样的福气,一入行就被自己的靠山护着。
不管是那个做介绍的女人,还是她秋容,亦或是那个小莹,都对小谢羡慕不已。
小谢真的是“夜惑”里唯一的幸运儿。
但是,她这的幸运,在顾客眼里,特别是这种狂妄自大,出来找乐子的男顾客眼里,压根就什么都不是。
“夜惑”里的人不敢招惹“小谢”,但他们这群顾客可不是“夜惑”里的人。
他们花钱是来这里找乐子的。
女人的介绍,不但没有让男顾客忌惮三分,反而让男顾客多了一丝挑衅。
“哟!你们这儿的女人这卖唱的,还兼职卖酒啊!看样子,确实很缺钱用嘛!这样吧!小谢,是吧!你把那瓶酒喝了,大爷我给你五万!另外,秋容,你把衣服全脱了!大爷我给你十万!”男人好爽地翘起了二郎腿。
依偎在他怀里的女人,得意的笑了起来。
童筱颖瞬间倒吸了口冷气,缓了缓心情后,淡定地走到了秋容身边,微笑着说道:“爷,我不是卖酒的。卖酒的那位服务生,她身体不太舒服,所以我才帮她把酒送过来。另外,我们老板找秋容有点儿事。我和秋容,就先退下了!”
“呵,拿你们老板来压我们?你也不瞧瞧,咱们这包厢里坐镇的主儿是谁!”男人嗤之以鼻道。
童筱颖柳眉蹙了醋,不想理会那男人的话,伸手抓住了秋容的手准备离开时,才发现秋容的手上全是汗而且还很凉。
“谁准许你们走的!”那边幽暗的角落里,一道冷酷又哑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
秋容在听到这个声音,浑身都在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
就连童筱颖牵着秋容的那只手,也跟着她颤抖的频率,在微微抖动。
童筱颖下意识地看向秋容,只见秋容脸上那副假面眼镜下,眼神中渗出惊恐,她的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是耳背吗?”那道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没听到刘总说,要你们一个喝酒,一个脱衣?”
秋容紧张地握紧了童筱颖的手,不愿意放开。
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连累到“小谢”,但是她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有“小谢”在,她至少还有“生”的希望。
小倩姐和老板费尔南是不会不管“小谢”的,倘若是她秋容一个人,那她绝对死定了。
童筱颖意识到秋容的恐惧,循声望去,只见那边昏暗的角落里,还隐匿着一个单独坐在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雪茄的男人。
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只是随便瞄了一眼这里的环境,并未太过仔细地去打量坐在这里的男男女女,以至于她一直都未发现角落里的那个男人。
此时,包厢里不知道是谁又开了一盏射灯。
灯光打在了那个男人身上,让那个男人犹如暗夜里的吸血鬼之王般,嗜血而高贵。
男人吐掉了嘴里的雪茄,手肘撑在了沙发的扶手上,手背托着侧脸,脸上戴着一副金丝假面眼镜。
暗黄的灯光,像是在男人的脸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男人坐在那里,意味犹存地勾唇,浑身恍若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邪气。
而假面眼镜下的那双深邃的黑眸,就像猎豹的金瞳正打量着猎物般地紧紧地盯着她和秋容,恍若随时随刻想要将她们给撕碎。
童筱颖定睛看清楚这个男人的面容后,不禁怔愣了。
居然是他!
连少?!
他……
他到底有多少层身份?
前脚,他还花钱给她打赏,听她唱歌。
后脚,他却在这里,和这群禽兽一般的男人们,逼着一个无辜的女人脱衣!
她到底救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有这么一刻,童筱颖再次后悔了。
不仅仅只是后悔,还很气愤。
可恶!
童筱颖咬牙切齿,疾步走到这个男人面前后,猝不及防地就是一巴掌掴在了男人的面颊上。
这“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包厢,下一秒,瞬间鸦雀无声。
秋容惊愕得瞪大了眼睛,其他人倒吸了口冷气,屏气凝神。
童筱颖收回手后,气愤地呵斥:“就算你再有钱,也不能践踏别人的尊严!”
这个男人的身份背景,真的太复杂了不是吗?
不仅复杂,而且人品也很差劲。
“秋容,我们走!”童筱颖谩骂完,转身拉起秋容的手,二话不说,便带着她走出了202号VIP包厢大门。
秋容被她牵着走,虽然自己被救了,但是仍旧一头雾水。
“小谢”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
而且,刚刚……
秋容顿时有些匪夷所思。
她们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离开包厢,居然没人拦着!
秋容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地弱弱地问道:“小谢……你是……十爷的……什么人?”
十、十爷?!
童筱颖身心一怔,脚下的步伐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事出突然,童筱颖侧过身去看着秋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十爷啊!刚刚你下手打了的那个男人,是十爷……”秋容说完后,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他、他、他是十爷?他难道不是连少吗?就是那个给我打赏最多的那个男人!”童筱颖有些语无伦次。
秋容微微摇了摇头,弱弱地应了声:“他不是‘连少’噢!他是我们‘夜惑’里,那位最神秘的十爷。”
虽然,她没见过什么连少,但是,十爷不是连少,因为十爷不姓“连”,这点她是可以肯定的。
这一瞬间,童筱颖顿时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下来了。
完蛋了!
童筱颖松开了秋容的手,一脸泄气地蹲在了地上。
她刚刚怎么就那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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