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四通八达(四面破窗),开放敞篷(屋顶飞走)的两层豪宅(危房)中,一家三口正在进行甜蜜的或者大概有点恐怖的晚餐。
剑勾和地陵双脚并拢,小手放好,一本正经地坐在椅子上。两人脸色不太好,眼神带一丝丝困惑和一丝丝期待,这桌子上的东西真的能吃吗?
其实活了二十多年,桌子上的菜是两人见过最丰富的一次,就连大师兄生日也就只是多了碗肉丸子(加了超多豆腐的肉丸子),平常就只能吃些青菜豆腐萝卜,连鸡蛋羹都少见。
可现在桌子上却摆着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有鱼有肉,若不是心中还有一丝顾虑,两人早就化身饿鬼投胎了。
糖醋排骨,蜜糖的甜,陈醋的酸,金黄的酱汁淋在炸过的排骨上,均匀翻滚,好想吃!
红烧鱼,鲫鱼下锅,两面煎黄,鱼肉紧致,秘制酱料,小火收汁,好想吃!
酸辣土豆,根根分明,酸酸辣辣,爽口下饭,好想吃!
油焖茄子,切块的茄子在热油中翻滚,蒜香扑鼻,加入酱油料酒,再来一勺灵魂豆酱,甜味提鲜,好想吃!
豆腐海鲜汤,豆腐嫩滑,大虾新鲜,小葱点缀,喝一口开胃,喝两口去腻,好想吃!
剑勾、地陵“父子俩”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看向在厨房里忙碌,露出幸福的笑容的女子
其实这女子挺好的,除了总是一惊一乍,突然出现,其他方面都完美得不可挑剔。若你要问剑勾和地陵是怎么惹上她的,那还得从毛守正嘴欠那日说起。
那日和毛守正分开后,剑勾两人就回了祠堂,路上地陵紧紧拉着剑勾,走得飞快,地陵一进祠堂就把所有的门都锁了起来,窗户关紧,然后在角落里打了地铺,准备坐着休息一晚。
之前决定睡祠堂的时候地陵并没有多想,可毛守正的一句好多牌位让他总是时不时地飘向那些木头。
牌位代表着死人,这里供奉着很多的金村死去的先辈。金村虽然鬼气重,但至今为止还没有见到过任何鬼,应该不会有吧!
地陵天不怕地不怕,面对僵尸也能聊两句,但就是很怕鬼,特别是惨死的鬼,大多模样可怕,性格残暴,盯上你就肯定盯死你。
因此毛守正的话对他影响实在太大了,不过师兄说过放着祖先牌位的地方,都会受祖先保佑,一般鬼进不来,能进来的那都称不上鬼了。
地陵:“金家后人变成了鬼也能进来吗?”
剑勾表示无所谓,他不怕鬼,来了就杀呗!
“倒是你,别自己吓自己,我们与金村无冤无仇,还帮他们除僵尸,就算金村有鬼,也找不到我们身上。”
地陵:“说得也对!除了村长,金村都是好人,就算是鬼也应该是好鬼!”
“闭嘴!”剑勾实在受不了地灵一口一个鬼,就不能n安静吗,自己都快睡不着了。
地陵把床铺往剑勾这边拉了一些,两张床紧紧贴在一起,他也跳到剑勾的身边,靠在他身边,说:“师兄,我有一点点害怕!”
剑勾叹了一口气,自己是师兄,就应该有师兄的模样,要好好照顾师弟,于是说:“我给你唱个歌吧!”
地陵一听有歌听,立刻不困了,趴在被子上,杵着下巴,期待地看着剑勾:“师兄,快唱!”
剑勾清了清嗓子,轻声唱了起来。
“有一个新娘她姓柳,长的很漂亮。她的新郎住得高,漆黑老林烛光亮。吹着鼓敲着锣,轿夫抬着小花轿,一路抬到山岗岗。敲敲门,问是谁,官人,新娘到了!”
地陵越听越害怕,总觉得后背发凉,于是问剑勾:“这首歌叫什么?”
剑勾笑着说:“好听就行,是二师兄教我的,至于名字你不会想知道的!”
地陵不依不饶。心中有问题,他睡不着觉:“师兄,快说快说!”
“《鬼新娘》!”
地陵跳了起来,怒骂道:“我都快吓死了,师兄你还给我唱鬼新娘的歌,等我回去一定要告诉大师兄。”
剑勾忍住不笑,拍了拍地陵说:“别怕别怕,师兄再给你唱一首新的,这是三师兄教我的。”
地陵点点头,但是警告剑勾不准吓他,“不准唱鬼新娘的歌。”
“知道了!不唱鬼新娘!”我唱点别的。
“母亲啊母亲!”
地陵捂着耳朵发现是唱娘亲的,就安下心来,娘亲都是暖暖的,肯定不恐怖。
“你真好,为我操劳,为我累!虽然你的胸膛很冰冷,但我知道你爱我!虽然你的怀抱很骨感,但我知道你爱我!虽然你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我知道你爱我!”
“停停停!为什么母亲会很冰冷,很骨感,母亲是外邦人吗?所以孩子才听不懂她的话。”地陵这回倒是不觉得恐怖,就是有些好奇,这歌词也太奇怪了。
剑勾:“傻孩子,因为母亲死了呀,这是鬼妈妈!”
地陵脸上困惑的表情碎裂,不可置信的看着又骗了他一次的师兄,“你明明答应我不唱鬼新娘的歌。”
剑勾:“没有唱鬼新娘,我唱鬼妈妈!”
“呜呜呜呜……六师兄欺负人,我要告诉大师兄!”地陵y酝酿了一会,突然爆发大哭起来,把剑勾逗得哈哈大笑。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告诉大师兄,不然我又要被关禁闭了。”地陵是九个人中年纪最小的,因此大师兄特别疼爱他,就跟儿子一样哄着。让大师兄知道自己这样吓他,一定会让自己屁股开花。
“我给你唱一首我自己写的吧,保证没有鬼!”剑勾得挽回自己的形象,这小子对僵尸很痴迷,就唱一首僵尸的歌吧。
“真的没有鬼吗?”
“没有!”
“那你唱吧!”
“分开,隔空,粘一粘。掰直,折断,拧一拧。僵硬,死板,跳一跳。爆头,穿心,串一串。僵尸,僵尸,我不怕。道长,道长,除掉他。”
果然戳中他,地陵满意地点点头,说:“我很喜欢这首僵尸歌,那我暂时不向大师兄告状了。”
剑勾:“喜欢就好!只要不告状,啥都好说。”
一直提到大师兄(紫阳道人),地陵有些想他了:“我们出来这么久了,不知道师兄们怎么样?他们肯定很想我们?” (小剧场:不巅山宫)
地陵:“他们一定很想我们!”
剑勾把被子铺好,喊地陵过来睡觉,“别多想了,等杀了僵尸我们就回去。”
地陵:“师兄,我们要不要邀请道长一起回去呀!江富的拔头我们还没偷学会呢!”
剑勾停下手上的动作,拿着馒头坐在了地陵旁边,递给他说:“对于郑道长,我们只知道他的名字(郑守毛),其他一概不清楚,如果贸然将他们带回去,怕是不妥。”
地陵:“师兄你觉得郑道长有问题吗?”
剑勾摇头,郑道长肯定是个隐世高人,浑身正气,绝对没问题。
“郑道长没问题,我倒是觉得他身边两个弟弟怪怪的!”
地陵:“江兮云和江富吗?他们是长得怪帅的,除此之外,我看不出什么问题。”
“傻瓜!”剑勾重重拍了地陵的笨脑袋瓜一下,“这和长相没关系!江兮云看不出,但江富身上有阴气。”
地陵捂住嘴巴,“难道……他们是女人?”肯定是这样,男阳女阴嘛~
“笨蛋!”剑勾忍不住又动手了,“你忘了他和我们搓过澡!那时候的自卑感都忘了!”
地陵想起了被钢丝球支配的恐惧,还有那XX,立刻住了嘴,不能再回忆了。
剑勾:“他可能经常和尸体接触。”
地陵:“所以你觉得他们可能是西湘赶尸家族?”
剑勾:“有可能!而且郑道长和江兮云可能不是兄弟关系。”
地陵:“难道是父子!可他们看起来都很年轻!”
“笨蛋,我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是道侣,爱人关系!”
地陵委屈巴巴,“那你直接说呗,干嘛拐弯抹角,我脑子笨你又不是不知道。”
剑勾:“郑道长他……”
地陵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打了个嗝说:“你不是说他没问题吗?怎么又提到他。”
“郑道长的道术很纯正,和毛一然师叔写的教科书里面的内容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这也是剑勾不解的地方,弟弟是西湘赶尸家族,哥哥怎么着都不会和不巅山宫扯上关系,两家不太对付呀!
地陵:“难不成郑道长是我们的师兄?毛一然师叔的弟子?”
“笨蛋!”剑勾把被子扔到地陵头上,气得要死,捏住痒得想打人得手,说:“郑道长看起来最多二十岁,怎么可能和师叔有关。师叔都死了两百年了,除非郑道长是僵尸,否则绝对不可能。”
地陵点头,慢慢钻进被子中,在床头放一个馒头当夜宵,看着剑勾说:“也对,能说人话的只有旱魃与魔王,而他们大多都长得英俊非凡,郑道长太普通了,完全大众脸!”
“闭嘴,别拿长相说事!”
“当然,没有师兄你丑,啊——”
一鞋子拍过去,地陵被打晕了,鼻孔流着血,而剑勾松了口气:“呼~总算安静了!和老九一起,简直煎熬,下次绝对不带他一起了。”
………….
小剧场:
四人组:
第八道长天海:“碰!”
紫阳:“胡了!”
第二道长金龙:“师兄,你说实话,是不是出老千?”
紫阳偷偷踢了第七道长弘阳一脚,对金龙奸笑说:“你看师兄我是那种人吗?”
三人组:
第三道长青阳:“飞机!炸弹!地主赢了!”
第五道长子辰:“师姐,这个月又要一起洗衣服了,好巧哦!”
第四道长梓萱:“裤衩子自己洗!”
“诶?剑勾和地陵他们去哪里了?”
“好像去抓僵尸了!他们是我们之中最菜的,是该多练练!”
“诶?是哪个级别的僵尸?”
“白僵!”
“那没事,白僵动作缓慢胆子小,我奶奶都能吓死它!”
“大家别想他们了,继续玩,过两天他们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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