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楼里,上官痕正在草拟书信,打算悄悄送出城外,将他即将潜逃的消息告知心腹,好让心腹提前做好准备。
房门忽然被推开,皇帝走进来。
上官痕随手扯过一本书,盖在尚未写完的书信上面。
他看向皇帝,皱眉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阮绵绵上下打量他。
他看起来还是那么俊美,但眉宇间的郁气,却比以前浓重了许多,看得出来,他这段时间过得很不如意,若是给他一个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折磨自己许久的昏君。
阮绵绵决定亲手把这个机会送到他的手里。
她从衣袖中抽出一封书信,放到他面前。
上官痕没有去碰书信,谨慎地问道:“这是什么?”
阮绵绵:“刚刚从边关送来的加急信件,漠北突袭边关,连下三座城池,如今边关告急,朕需要派遣人前去带兵作战。”
上官痕拿起书信,将信中的内容迅速看完。
他驻守边关多年,很清楚被攻破的那三座城池对南楚来说有多么重要。
如果继续放任敌军进攻,只怕他们会势如破竹,直取王都,到时候整个南楚江山都会被毁之一旦。
上官痕合上书信:“你想派我去边关?”
阮绵绵:“朕现在除了你,无人可用。”
说来也挺可怜的,南楚看上去是一个泱泱大国,似乎很强盛的样子,但事实上真正会带兵打战的人,也就只有上官家的三代人。
朝中那些官员,都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真让他们动刀动枪,一个比一个废物。
这也就导致了后来上官痕造反,却无人可以抵抗的结局。
阮绵绵对这个隐患一清二楚,但她没有去改变的意思,反正她的任务就是当个昏君,只等着上官痕起兵造反,将她这个昏君送上断头台,她就能功成身退了。
上官痕冷笑:“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复返?”
阮绵绵:“不怕,你父母的牌位还在王都,以你孝顺程度,你肯定舍不得把他们扔在王都无人照看。还有你们上官家养的那些老弱病残,若你不在,他们无人依靠,以后还怎么活下去?”
上官家的家仆几乎都是退役后的老兵,他们不是年纪大了,就是身上有残疾,无处可去,上官家就是他们唯一的容身之所。
若是没有了上官家,那些老弱病残就只有死路一条。
上官痕的目光渐渐变冷:“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根头发,我就算拼上性命,也不会放过你。”
阮绵绵笑了起来:“只要你在前线好好地卖命打战,多替朕杀几个敌寇,朕自然会帮你好好照顾那些老弱病残。”
这是交易,同时也是威胁。
上官痕不得不忍下来。
待皇帝走后,上官痕拿出那封尚未写完的密信,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将信纸写完,但信中的内容稍微增改了些。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知道皇帝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即便这一次皇帝信誓旦旦地说着放他回边关,可谁又知道下一刻皇帝会不会突然法连不认人?
自己的命,还要是要掌握自己的手里,才更安心。
小太监来送茶的时候,上官痕将信纸交给对方。
“送出城,交给王司马。”
小太监默不作声地将信件藏入怀中。
上官家之所以能屹立三代而不倒,并将兵权牢牢掌控在手中,靠的不仅仅是忠心,还有对朝政时局的敏锐嗅觉,而这些嗅觉的来源,便是眼线。
不仅是皇宫后院,以及各个王公贵族、市井民间,都有上官家安排的眼线。
他们不仅承担着监控朝局变化的作用,还负责传递消息。
密信被悄无声息地送出皇宫,送到了城外的营地里。
王司马是大将军麾下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他收到密信之后,立即带上几个可靠的人,乔装打扮混入王都城,准备前去接应大将军。
当天夜里,上官痕独自离开皇宫。
宫门口早已备好骏马。
王司马单膝跪地:“请大将军上马。”
上官痕翻身上马,他回头看向身后的皇宫。
高大巍峨的宫墙之上,站着个身穿月白锦袍的人。
上官痕看向那人。
隔着重重夜色,双方看清楚了彼此的面容。
上官痕微微皱眉,皇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送他的?
王司马也注意到了宫墙上的人,立刻就变了脸色。
他压低声音:“陛下肯定看到属下了,说不定已经生疑,将军快走吧!”
皇帝既然看到了王司马,肯定会怀疑王司马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说不定还会因此察觉到上官痕在宫中安排有眼线的事情。
上官痕没有动,目光仍旧停留在皇帝身上,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阮绵绵双手搭在护栏上,低头看着他,长发随风飘舞,像个悠闲自在的漂亮公子哥。
她见上官痕抬头看向自己,便抬起手,冲他晃了晃。
“一路顺风啊!”
上官痕曾经经历过很多次送行,或是气势恢宏,或是悲壮凄凉,但从未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古怪。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问问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折辱了他,却还要放他去边关?
难道他真以为仅凭那几句威胁的话,就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卖命吗?
王司马提醒道:“将军,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该走了。”
上官痕收回视线,挥动马鞭。‘
驾!
骏马载着上官痕冲入夜色之中。
他们的背影很快就被夜色吞没,彻底消失不见。
……
上官痕抵达边关后,立即召集将士,部署反攻计划。
在主角光环的加持下,上官痕率领十万大军反扑,将敌军打得落花流水。
失去的三座城池,在短短三天时间内就被抢回来。
捷报被一封封地送入皇宫。
阮绵绵看过之后,就随手将捷报扔到边上,心里并不是很在乎。
因为她很清楚。
上官痕是男主,他可是剧情大神的亲儿子,只要他出马,不管是什么天兵天将,都只有跪下来叫爸爸的份儿,所以她完全不担心上官痕会打败战。
她懒洋洋地躺在摇椅里面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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