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为什么要如此残忍,让她被一个无耻的畜生侮辱不说,还留下一个无法治愈的可怕后遗症。
她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医院,像个陷入泥沼中的人,在做垂死的挣扎。
“太太,您是身体不舒服吗?”阿海问道,从上车开始,他就发现了她的异常。
“我没事。”羽安夏摇了摇头,“今天,我来医院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在她作出最后决定之前,不能让陆晧言知道。
“好的,太太。”阿海点点头。
羽安夏没有回陆府,而是直接去了工作室,一进门,就发现有人正在等着她。
“崇谨,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微微一怔。
“来龙城办点事,顺便过来看看你的工作室,装潢的真不错。”顾崇谨笑了笑,艾米和杰西坐在他身旁,一脸崇拜兼花痴的看着他。
羽安夏想要对他笑,但笑容还没成形,就消失在嘴角,顾崇谨留意到了她的异常,“安夏,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吗?”
“没有,可能是昨天没睡好的关系。”羽安夏敷衍了句。
“安夏姐,你怀孕了,要注意休息。”杰西插过一句话来,艾米在他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下,惩罚他这个大喇叭,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灰溜溜的逃进了裁剪室。艾米也很自觉的站起身,进了缝纫室,不打扰他们谈话。
顾崇谨浑身辗过一阵剧烈的痉挛,像是被一记晴天霹雳击中,“是……真的吗?”他颤抖的问。
羽安夏垂下头,没有说话,她的心已经够乱了,此刻更是乱上加乱。
“我是不是该恭喜你?”顾崇谨的眼里充满了惊痛的色彩,他的心跌进了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鲜血淋漓。
羽安夏咬紧了唇,恭喜?她有什么可喜的?这个孩子带给她的很可能是毁灭性的灾难,让她万劫不复。
“崇谨,我配不上你,忘掉我是你唯一的选择,我们就做朋友吧,永远的好朋友。”她一个字一个字虚弱而费力的说。
顾崇谨颓废的捧住了头,现在他很努力,又有秦雪瑶通过秦家的势力在帮助他,BELLA的实力在迅速壮大,他以为再过两年,或者三年,就可以带她走了,可没有想到半途还会杀出这么一只拦路虎来。是他疏忽了,忘了她的处境,她是女人,更是妻子,如果丈夫让她生孩子,她根本就无力拒绝,更没法反抗。
“好,我们做好朋友,不过你要记住,十年之内,我都会守候着你,如果有一天,你过得不开心,想要离开他,我就带你走。”他坚定的说,他相信到那个时候,自己一定会强大到可以同陆晧言对抗。
“崇谨,十年太长了,女孩子的青春是有限的,不要让她等得太久。”羽安夏摇了摇头,她根本就不值得他这么做。
“如果我不能完全死心,把你彻底的放下,对她何尝不是一种伤害?”顾崇谨嘴角溢出了悲哀的苦笑。
“崇谨,与其执念已经错过的缘分,还不如好好珍惜在你身边的人,不要再让自己后悔一次。”羽安夏劝慰道,她很清楚自己和顾崇谨再也不可能了。
顾崇谨苦笑了下:“安夏,你不用劝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真的还会有让我再爱一次的人,我会珍惜的。”只是现在并没有,无论秦雪瑶还是陆书梦,都不能取代她。
羽安夏没有再说话,她的感情、婚姻和生活都已经变成了乱糟糟的一团,仿佛再怎么努力都理不清了。
顾崇谨从专卖店出来时,陆晧言正好开车过来,透过车窗看到他的身影,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这是在暗中跟他攻城夺地吧?每次他好不容易在迷糊呆瓜心里夺取一个空间,他就会出现,毫不费力的把他从领地上赶走,让他再次变成流浪的透明人。
真特么见鬼!他心里酸溜溜的,愤怒得想骂人。
见到他,羽安夏不自觉的瑟缩下,一想到自己肚子里可能怀着别人的孽种,她就感觉无比自卑,没有勇气去面对他。
陆晧言哪里明白她的感受,只以为这反应是和旧情人私会后心虚的表现,心里妒火中烧。
他没有带她回陆府,而是去了别墅,不想自己忍不住审问她的时候被家里人知道。
羽安夏看出了他脸上的阴沉,但未置一词,只是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枕头发呆,突然他压了上来,想要吻她,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几乎是下意识的撇过头去。
他不该再碰她,她脏了,好脏,全身都被人玷污,再也洗不干净,连自己都开始厌弃自己,觉得自己恶心、肮脏。
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她刻意的逃避让他怒火更盛,“还记得你是我的女人吗?”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暴怒的压住了她的唇。
突然一股酸水从她胃里涌上来,她猛地推开他,捂住嘴冲进了洗手间。
听到她呕吐的声音,他狂躁的一拳砸向桌上的花瓶,花瓶“哐当”碎裂,残片一块块落在地毯上,里面的鲜花也横七竖八的凋零一地。
见了旧情人,就不想搭理他了?连他吻她都觉得恶心了?
他顾崇谨就那么大的魅力,让她始终念念不忘,死心塌地的去爱?
迷糊呆瓜,为什么你就不能爱我?不能把心分给我?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他走出房间,坐到了吧台前,倒了杯威士忌,仰起头一饮而尽,咽下的不是酒,是浓烈的苦涩。
再倒一杯,再灌一大口,就这样不知喝了多久,酒精终于开始发挥麻醉作用了。
别墅里很安静,隐隐的,似乎有声音从楼上传来。
是迷糊呆瓜吗?还是幻觉?他醉醺醺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放下酒杯,跌跌撞撞的上了楼。
推开房间的门,羽安夏正在捂住肚子在床上翻滚,模样十分痛苦。
他瞬间清醒,冲到床边,“怎么了?”
“肚子好痛,好痛!”她咬住了嘴唇,额头冷汗涔涔。
他连忙叫来救护车,送她去医院。
抢救室的门关了很久,才打开,陆晧言早就心急如焚,只差踢门而入了。见医生一出来,他就冲了过去,“我太太怎么样了?”
“她有小产的迹象,好在送来的及时,孩子已经保住了。”
小产?孩子?
陆晧言脑袋里轰然一炸,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段时间她老是想吐,不是因为讨厌他,只是怀孕的症状。
该死,在别墅里那么对她,差点害死了他们的孩子,真是该死!
他把头往墙上狠狠的撞了几下,惩罚自己。医生把羽安夏推进VVIP豪华病房之后,他在外面彷徨了很久,都不敢进去,怕她责怪他,不想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