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多从不干吃亏的事。
既然孟呈安都这样说了,他不过去摸两把,都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真的?”
陈多呲溜一下窜过去,挥舞爪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孟呈安:“……”
他本能地往后退半步,脸上有一丝惊惧。
陈多生生地顿在原地。
仰起那张小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脸颊因为过敏而有点发红。
“对不起,”
孟呈安低头道歉:“我以为……你就是说说而已。”
陈多面上不显,心中冷笑。
看来孟呈安对自己还是不了解,他怎么可能就是说说,虽然有时候也会害臊,紧张得把手机都远远丢掉,但麻烦搞清楚,现在的情况是孟呈安自己送上门的!
吃了他的面,在他的浴室里洗了澡,等会还要在他留出来的房间里睡觉,摸一下,怎么了?
陈多行动力强,又想得开,毕竟孤男寡男的,都是兄弟,没必要互相客套!
“所以,你骗我。”
陈多尾音稍微有点颤:“你说可以让我摸,原来是假的,那是不是之前说的喜欢我,也不是真的。”
他眼睛本来就长得漂亮,形状大而圆,瞳仁乌润,这会儿更像是蓄了汪水似的,随时都会掉下来。
孟呈安呼吸一滞。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一把抓住陈多的手,气沉丹田:“摸,随便摸!”
陈多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摁在了孟呈安的胸上。
他霎时瞪大了双眼。
是软的。
很……弹的样子。
因为刚洗完澡,蜜色皮肤有些微微的发凉,按下的时候,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都深深陷了进去。
而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就立刻被一种硬邦邦的起伏所取代。
顺着胸部,到了块垒分明的腹部。
陈多睫毛抖了下,怂了。
“还摸吗,”
孟呈安垂眸看他:“需要我再展示一下别的吗?”
陈多硬着头皮:“可以了,挺好的。”
话音落下,孟呈安立刻松开了手。
屋里充满一股诡异的静谧。
和淡淡的尴尬。
陈多一个纸糊的老虎,刚还张牙舞爪地调戏人家,结果给自己弄得掌心都烧了起来,耳根子发烫,心里像是有好多只小鸟,都在扑棱着翅膀乱跳。
“那现在,”
孟呈安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我能开始追你了吗?”
陈多的两只手背在身后,抠着掌心,没吭声。
他俩聊天这俩月,也涉及过感情问题。
陈多问了,说哥,你谈过几段啊?
那次,孟呈安回复地有些慢。
陈多当时正在吃饭,没多想,就给手机搁在旁边了,想着孟呈安比自己大几岁,应该有过不少感情经历。
这也正常,人家虽然沉默寡语,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长相很有男人味儿,身材也高大健硕,陈多去过孟呈安的家里,干净整洁,井井有条,不像普通人印象里单身汉的屋子,而很有一种平常温馨的烟火味儿。
直到陈多吃完饭,对了俩采货单,又去会计那儿核对了一遍数字后,才想起来看手机。
打开一看,吓一跳。
孟呈安给他发了好长一段话。
详细地讲述了自己的情感历程。
说自己上学那会挺闷的,因为家庭原因,年龄到的时候去当了兵,退伍后忙着生计奔波,没怎么关注过这方面的事,亲戚和邻居给介绍了几个,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于饭局见了两次,都不合适,没什么感觉,当然不了了之,前段时间也有长辈问过,怎么还不谈对象,他就说没遇见心动的,自然单到了现在。
因为字数太多,被分成了几条短信发过来,陈多翻了好几页才看完,然后就开始爆笑。
搁这儿写简历呢!
洋洋洒洒一大堆,其实俩字就能概括:空白!
所以这会儿孟呈安问自己,能不能开始追,陈多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
他不是那种会故意吊着对方的人。
这种情况下,陈多的回复,几乎就等同于给了孟呈安答案。
行啊,你追吧,看我会不会点头——
感觉有点渣。
对不起,我不想让你追求我——
这不就是拒绝嘛。
陈多别别扭扭的:“那,你打算怎么追呢?”
孟呈安看着他:“我对你好。”
话音刚落,他就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风筝!我给你带过来了。”
“啊?”
陈多茫然地看着对方眼睛一亮,作势就要往外面跑。
“你等等!”
他一把扯住孟呈安的胳膊:“你没穿衣服呢,就这样光着脚下楼啊?”
“我……”
“我什么我,”陈多无语地看着他,“开车来的吗,钥匙给我,我去拿。”
凌晨三点的初冬夜里,白毛风刮得人骨头疼。
陈多裹着个羽绒服,缩着脖子下了楼。
孟呈安刚开始没舍得让陈多跑这一趟,但见人坚持,就把钥匙递过去,说怕压着了,风筝在副驾驶上搁着。
所以,陈多一开始,没注意到后座的东西。
他一眼就瞧见了燕子风筝。
是孟呈安亲手扎的,给自己发过图片过程。
“竹做骨纸做肉,会很轻,也飞得高。”
他用的老家的做法,熟练地向陈多展示轻薄的竹篾。
黑白分明的燕子,活灵活现,陈多拿起来的时候,五彩斑斓的飘带稍微有些缠住,他低头扯开打结的部分,才突然发觉,一点淡淡的清香。
陈多抬眸看去。
后座上静静地躺着一大捧蝴蝶兰。
估计是从自家院子里挖出来的,根系还带着土,用报纸包裹成圆球,长长的花梗上擎着浅粉色的朵,招摇漂亮,鲜灵可爱。
陈多看了两眼,笑了起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绕到后备箱那里,按下开关。
“哇——”
他不由得惊呼一声。
是一株四季桂,还在开花,青绿的叶片中隐着小小的黄色花朵,这么久的长途跋涉,不知孟呈安做了什么措施,硬是没怎么落下,好好地绽放在茂盛的枝头。
这会儿离得近,清香简直扑面而来,陈多抽了下鼻子,恍惚想起刚刚孟呈安身上,似乎也带了这些味道,但由于他的过敏和轻微感冒,就没太闻得出来。
是送给自己的吗?
孟呈安没说,陈多也就装不知道,只拿了那个风筝回去,推开门一看,孟呈安老老实实地在沙发上坐着。
因为裹着浴巾,似乎怕走光,坐得那叫一个规矩。
“这个?”
陈多从风筝后面露出眼睛:“很好看,谢谢你。”
孟呈安站起来:“嗯,喜欢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