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道路上。
邓艾经由曹据“呵斥”后,克制住口吃的本能而完整说出“邓艾见过于将军”的行为……
不但引得旁观的张辽诧异,赞叹。
就是作为当事人之一的于禁。
亦是不禁为之动容。
身为统兵之将,于禁统率过的士兵不知凡几。
在统兵的过程中,自是遇到过不少患有口吃之症的士卒。
那些士兵可是没少令其感到头痛,他于禁更是妄图纠正过,可结果嘛……
皆是不尽人意。
以至于后来训练战阵,面对那等患有口吃之症的士兵时。
他于禁所行军法固然严厉,但也从不会在口吃这种本能无法克制的病症上过于苛责,而治罪那些士兵。
鉴于这些切身的经历和体会……
于禁比所有人都清楚:
一个人在短时间内,想要纠正自己口吃的毛病到底有多难。
然而。
仅凭这点表现。
就想让他高看邓艾一眼收其为学生,是远远不够的。
他于禁虽然因为性子孤傲,厉行军法的缘故,显的有些不谙人情世故。
但。
却并不意味着他于禁不懂那些。
平常他之所以表现的不通,不近人情,只是因为不屑为之,不想为那些东西牵绊住罢了。
当下,面对曹据提出的请求……
他于禁反应就是再愚钝。
也明白一旦定下了邓艾和自己的师生名分,在旁人眼中,自己等同于和这位八公子染上了干系。
想到这些。
不愿意惹上这些事情的于禁,下意识的就要回绝曹据。
可不等其开口,曹据已然抢先一步出声。
“于将军,莫要先急着拒绝。”
“不如让邓艾先跟随在您身边如何,您观察一番之后若是不满意,大可打发其回来。”
“届时。”
“本公子大不了舍下面皮,为邓艾另择良师。”
曹据选择了退一步。
而就是他这样的一句以退为进,却是一下子把于禁想要说的话语给挡了回去,架在了半空。
不止如此。
曹据对于禁的自称,也曾一开始的“据”,转换为了“本公子”,带上了曹操之子的身份。
称谓虽然变化不大。
但其背后蕴含的两种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于禁有没有察觉到这点,张辽不清楚。
可在此时。
旁观且洞悉了这一切的张辽,心中已经是暗暗为于禁捏了一把汗。
如果不是此时时机不合适。
他真想拉着于禁的袖子出声提醒一句……
“文则,曹据虽然是诸公子中排行老八,可那也是主公的亲儿子啊!”
……
不知道张辽已经为自己的情商感到捉急的于禁。
此时,其正静静的同兀自坚持的曹据对视,用余光留意着面露期待之色的邓艾……
沉默半响之后。
下一刻。
其步子迈出,已经同曹据错身而过,没有丝毫迟疑的向前走去。
“可!”
“稍候让邓艾前往末将军中,暂任禁之亲卫。”
“等他何时改掉口吃之症,再谈传授兵法战策之事。”
“否则!”
“公子勿怪于禁不讲情面。”
于禁走了,撂下了这样一句话。
立时间。
这让邓艾听的面露欣喜之色,张辽也是替于禁松了一口气。
至于曹据……
则是一脸无语的望着离去的于禁背影,额头上满是问号。
因为曹据怎么也没有想到。
性子孤傲的于禁,在他都要以为邓艾拜师之事都要泡汤的时候。
结果峰回路转的。
这人竟然破天荒的应下了邓艾拜师一事。
话说。
于禁此人,怕不会骨子里是个死傲娇吧?
满脸问号之余,曹据心中生出一抹说不出的古怪!
不怪乎他会这样认为。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而传道授业最直观的体现,便是言传身教。
于禁同意让邓艾跟在他身边,作为亲卫,已然等同于身教。
邓艾若是留心观察于禁行事作风,必然受益匪浅。
否则。
真以为亲卫这等关系主将生死安危的职位,是谁都能胜任的啊!
再者。
于禁又说邓艾改掉口吃之后,再谈兵法战策……
这。
可不就是变相的言传,没彻底把邓艾拜师之路堵死吗?
两相结合下来。
这如果都不是死傲娇,那,什么才是死傲娇?
主打的。
就是一个口嫌体直!
这时,张辽的道贺声响起。
“呵呵!”
“恭喜公子达成所愿,说服于禁收下邓艾!”
张辽虽然不清楚曹据因何会这般看重邓艾这个口吃之人,但这丝毫不妨碍趁着眼下曹据高兴之时,抬下花花轿子。
听到张辽的道贺声,曹据收回了目送于禁离开的目光。
转过头。
他笑吟吟的看向了张辽。
“张将军,论武艺和骑兵攻伐,你之本事在我父帐下诸多将军之中,端是无双。”
“不如……”
曹据用手指了指邓艾。
“趁着此次大军南征,您得闲暇之时,指点其一二如何?”
曹据虽然已经帮邓艾找了于禁为师,但张辽当面,他又怎会错过搂草打兔子的行为。
听到曹据这话。
张辽顿时苦笑。
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公子“算计”于禁也就罢了,竟然连他都不放过。
可。
看着曹据不似开玩笑的话。
张辽认真的审视了邓艾一眼。
“公子,恕末将眼拙……”
“为您所看重的这位邓艾小兄弟,难不成当真是一块璞玉?”
对此。
曹据笑笑不语。
如果灭了蜀汉的邓艾不是一块璞玉……
恐怕,这诺大的天下间,估计也没有几人能当的璞玉之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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