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士,好像所有事情都要到这个级别才行。
既然如此,涂乐也没什么特别好问的,不差十来个月。现在的他,真正见过超度师的同事,也就一个老覃。分公司其他四人(小李和另外几人并不是,只是公司普通职员。)未曾有缘一面。
所以在涂乐看来,超度师有些方面严的过分,有些方面似乎又松的过分。
当然,这样的感觉,肯定有些不舒服,总让人觉得他不是其中的一员,而只是一名临时工。
老覃对涂乐脸色的阴晴不定并未在意,他能想象到,但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久而久之,自然习惯。
呷吧一口,老覃咧嘴一笑,岔开这个话题道:
“老弟,过会你别回去了,今天晚上给你一笔单子,有只尸煞要超度,地方有点远,你一个人找不到,我陪你一趟。估计明天上午才能返回,你先跟家里人说声。”
听到有尸煞,涂乐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那可是整整三千大洋啊,忙不迭拿出手机,跟他老妈和老婆说明情况,要短途出差。
“老覃,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涂乐确实非常感激老覃,要是没有老覃,他还在喝西北风。
老覃一直非常大方,对于区区尸煞这种小单子,也看不上眼,况且能在局子里一起喝茶,那就是缘分,他是很注重缘分的。
“以后别说这种见外的话。得了,走吧,这趟有点远,我们开车去,现在就出发。”
“那我先准备点超度的东西。”
“不用,我车里有,开我车去,你那老爷车不适合开山路,到了c市后,要开一段很长的山路,我的suv比较适合。”
“好,那我们出发。”
……
这次的目的地真有点远,差不多到会稽省的边界,老覃一路开车,风驰电掣,足足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c市,两人随便找了家面馆,打发好肚子,开始颠簸的路程。
又是将近两小时,七拐八弯的,涂乐已经不清楚到了什么地,晚上九点多,天公也不作美,并没有月亮,在山上一片漆黑,不说伸手不见五指,也差不多。
停好车,老覃从后备箱拿出超度尸煞用的东西,交给涂乐,自己带上手电筒和一根一米半长的铁棍,两人就往深山老林中进发。
要是换成几个月前,涂乐打死都不敢晚上来这种地方,但现在这种小场面,委实不能吓到他,也就微微有点小紧张,怕中途碰见眼镜蛇、蝰蛇啥的。不过今天有老覃一起,胆子大了不少。
涂乐其实很好奇,老覃他们是怎么知道哪里有尸煞,哪里有鬼怪的,今天也是,这大山里,人迹罕至,估计一年到头都不会有一两个人来,这信息的获得,委实悬疑。
实在忍耐不住,发问道:
“老覃,你怎么知道这里会有尸煞?”
“嘿嘿,这就是渠道问题了,除了少部分是意外获得,大部分通过魂灵师得到的。”老覃一手拿着手电筒照射前方,一手挥舞着铁棍,把碍事的杂草乱树枝给打掉。
涂乐第一次听说[魂灵师],不明其意,好奇道:
“魂灵师?”
“对,魂灵师,一群行为怪异的人,他们对寻找污秽之物极为敏感,有特殊方法可以找到这些东西,囔,我们使用的芽虫就是他们培育的(芽虫,一种用于录像的虫子,超度师做任务时,可以命令芽虫开始录像,完成后,命令芽虫把刚才的录像发送到总部的高级芽虫,总部查看后,可以判断超度师做任务的成败)。”
提到魂灵师,老覃对他们是又爱又恨,爱自然是业务大部分来自于他们,恨是因为这群人实在不好相与,行为怪,脾气更怪,关键还不好得罪他们。
涂乐没接触过,没有体会,但丝毫不妨碍他急于认识魂灵师的心情。
“那魂灵师怎么认识?他们也是一个组织吗?既然我们任务大部分来自于他们,为什么超度师组织和魂灵师组织不直接合作呢,或者魂灵师自己超度。”
“魂灵师没有组织的,要那群人团结起来,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们有教义约束,很多事情也不是自己想怎么干就能怎么干,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也就认识两个魂灵师。有一点能肯定,他们无法超度,你可以把他们看作纯粹的侦查人员。”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真的神奇,以前一直认为人和动物一样,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我们的情感丰富些而已。有钱也好,没钱也罢,生活本就是无趣的过程。没想到还有好多神秘的人和事,穿插在我们普通人之中。”
“……”
两人随意聊着,大晚上,乌漆嘛黑的,借助手电筒赶山路,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也不知道当初的人是怎么想的,把人葬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老覃虽然知道大致的地方,但也只是大致而已,两人费了偌大的工夫,花了足足四小时,才找到尸煞所在地——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大山里,没有任何坟地,也没有墓葬场,有的只是一望无垠的树木,堆积了几公分厚的枯叶,以及精彩的动物世界。
在一处悬崖边,有一颗不知名的大树,树足足有十七八米高,树干要两个人才能合围,即便是深秋,这颗树依旧郁郁葱葱。
用手电筒照射树冠,只能隐约看到几只松鼠在上蹿下跳。
老覃走到悬崖边缘,看了看下方,目不能及,眺望远方,更是只能依稀借助一点朦胧的星光,估摸山体的大致走势。
“好家伙,这风水绝了,虽说我不擅长看风水,一知半解,但这地方明显是龙断之地,一条从龙生生被截断,截断也就罢了,还被这颗树生生钉在原地,怪不得有人会把死人葬在这颗树里面。”
老覃发表着感慨,涂乐已经打开手机电筒,走到树下,往一人高的树洞中照去。临近一看,涂乐一声惊叫,吓得差点手机掉落,忙不迭退后了两三米,胸口剧烈起伏,寒毛直竖。
老覃回身看了一眼涂乐,手电筒的光束映照的对方脸色无比苍白。
也许对老覃来说,树洞中的景象早有预料,所以对涂乐的反应压根不惊讶,还打趣道:
“你也是有经验的人,怎么吓成这样,至于吗。”
涂乐咽了下口水,努力平复了心情,解释道:
“能不吓人吗,尸煞超度过两次,但真没见过尸体,尤其像这样的,更是没见过。你去看看,瘆人的很。”
“不就一具死了几百年的尸体吗,不至于不至于。”
“这哪是几百年的老尸,这分明是新鲜的。”涂乐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或许是他故意压低所知,对老覃的判断,他急忙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