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小郭吗?你小子还真来了,好,有眼光,赶紧上来。”韩四平认出了来人,也微笑着说道。
‘腾腾腾’
郭老二三两步走了上去,站在一众人面前,感觉到一双双审视的眼神看着他,浑身上下一阵阵不舒服。
过了良久,韩四平点点头说道:“去,自己下去找个地方休息,等着。”
“知道了。”郭老二朝着众人鞠了个躬,走下了木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这一休息就是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中,断断续续的来了上百号年轻汉子,横七乱八的坐了一片。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韩四平突然一挥手,他手下的兵士拦下了远处走来的要报名的汉子们,韩四平站起身来,行走间,身上铠甲发出金铁交鸣的声响,他走到木台前面,看着下面做的乱七八糟的汉子和远处看热闹的人,轻咳一声,大声喊道。
“诸位今日前来参军,这很好,大丈夫功名要从马上取,闲话我不多说,军中从来不要弱者,现在进行考核,所有人,听我号令,站军姿,本大人不说停,决不许动,伍长何在。”
“属下在。”两位伍长上前一步,‘咔’的一声,右拳击打在左胸上,发出砰的一声,给韩四平行了个军礼。
“带着你的人,教教他们军姿站法。”
“是。”
两位伍长带着自己的手下,下了木台,在这些人的棍棒下,这些参军的青年很快站成整整齐齐的五列,一个个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
郭老二刚开始还感觉没什么,站军姿在他看来和站在那里没啥区别,但是很快,一阵阵酥麻难受从腿直往上升,这股难受的感觉,让人恨不得自己把腿砍了。
有人忍不住动了起来,但是很快就在披甲兵士的棍棒下,重新站直了。
不过,很快又有人第二次动了起来,兵士很快又帮他们重新站好,但是没保持多久,有人在此动了起来,这是第三次了,郭老二看的很清,是站在自己左前方的人。
这次,兵士没有帮他了,一名披甲兵士直接将他拉了出去,有一就有二,一个个人被拉出去站在旁边,现场的人越来越少。
太阳慢慢升到了头顶,一股股汗水从郭老二头上往下流,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他感觉眼前有点发黑,身体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
这时候,起初百多人的地方只剩五六十个人了,其余人都被拉走了。
“停。”
一声大喊从木台上传来,这声就像救命之音,这声一过,转眼间,坐倒了一地人,一个个面色苍白,似乎大病了一场。
“很好,能站在最后的都很好,你们都是好样的,本大人宣布,从今日起,你们都是平安军的一员了,我给你们两个时辰,和你们的家人告别,然后来这里报道。”韩四平满脸笑意的看着这些人说道,接着他转过头了看着另一边的那些人,冷着脸说道:“至于你们,全部被淘汰,军中是什么地方,可以容许你的身体达不到,但是你的性子一定要坚强,没站到晕厥过去的,说明你的意志力不够强,这次招兵共有十天,你们要是还想当兵,还可以再次参加考验,但是本大人奉劝你们,想当兵,那就把自己的命豁出去,凡是退缩的,那就滚回家里,别来当兵。”
....
徐氏已经出门看了三次了,看的郭家老大都忍不住劝母亲歇一歇。
“哎,你说你弟弟,都去了大半天了,怎么还没回来,当兵嘛,成不成的也得回来说一声啊,是不是出事了。”
“娘,您就放宽心吧,二弟身体壮,个头又不低,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估计路上耽搁了。”郭家老大给母亲宽心道。
不过徐氏似乎没有听进去,当她第四次出门还么看见儿子的身影,徐氏正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走来,还没等徐氏叫出来,那个人影先一步叫了出来。
“娘。”
“老二。”
徐氏急忙把儿子迎接到家里,一家人也等急了,一个个急切的问着郭老二今日的情况,正聊天着,郭家老三回来了,少年穿着一身儒生的衣袍,他看见全家在哪里,便开口问道。
“二哥,今日如何?”
“成了。”郭老二也很开心的点着头。
“我就知道二哥最棒了。”少年也很开心。
徐氏知道二儿子还没吃饭,感觉给郭老二端上饭菜,郭老二狼吞虎咽的吃完后,对着一家人说道。
“爹娘,大哥,三弟,小妹,军中有军法,什长大人只给了我们每人两个时辰时间,现在已经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说着说着郭老二忍不住流下眼泪,他拉着母亲的手说道:“娘,以后,儿子不在身边,您和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孩儿在外您二老一定不要挂怀,孩儿一定会混出个人样的。”
郭老二走了,带着全家人的祝福和嘱咐走了。
.....
半个月后,平安县后山,一处数十里大小的谷地。
艳阳高照,景色宜人。
山中的午时,并不热,反倒有些清爽宜人。
俗话说,人过一万,密密麻麻,人过十万,无边无涯。
当然,山谷里并没有十万人,但是却有上万余人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最前面千余人都是身披铠甲,后面则是上万名穿着赤红色军服的精壮汉子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一个个军姿挺拔,面色庄重,只是双眼中透漏出的那一股激动让人能发现他们内心的情绪变化。
这些军装兵士早的已经来了半个月了,晚的也来了七八天了,经过了这么多天的适应,他们已经慢慢习惯了军营中的生活,每日按时站军姿,在大鱼大肉白米饭的不限量供应下,这些家伙短短时日就壮实了不少。
一个巨大的由青石建成的高台耸立在将士们前面,从这里往下看去,就能发现,不光是新入伍的兵士们眼中带着兴奋,就连那些披甲猛士们也一个个眼中露出激动的光芒,紧紧的盯着高台,似乎哪里有什么让他们梦寐以求的人或物。
事实上,能让这么多人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是哪个站在青石高台最中间的人,哪个穿着银白色狐裘的翩翩公子,哪个明明是平安县的县太爷,却在任何时候都自称公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