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富贵怒目圆瞪,抡起胳膊就打了郭二一巴掌,声音清脆响亮,打得他眼冒金星,踉踉跄跄地险些摔倒在地...
“你...你个老不死的,敢打我,我现在就捅了你...”
郭二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然后开始四下找家伙事...
古掌柜呵斥他道:“你给我滚出去...”
“什...什么?你想赶我走是吗,那就把工钱给我结了,哼...你要是胆敢赖账,我就告到官府去...”郭二揉了揉已经红肿的脸颊,厚颜无耻地说道。
他来到古二伯的木匠铺里做学徒,本身是没有工钱的,但由于古二伯为人正直,所以每个月也结算给他几个银钱...
但郭二这个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务正业,有时候日晒三竿了还不见他来,下雨阴天更是要给自己放个假,古二伯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这样的学徒别说银钱了,古二伯供他几顿饭就已经不错了...
“你还真是不嫌丢人,在我这儿做工,你从来都是好吃懒做,偷工减料,还好意思管我要工钱...”古二伯气得老脸通红,全身颤抖...
“那行...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那我就去衙司那里讨一个说法...”
说完,郭二便转身跑了出去...
殊不知,他的这个做法纯属是引火烧身的行为,因为古掌柜妆奁一事还没有解释清楚,他就一时冲动跑到了沧漱县城的衙司处,擂鼓含冤...
捕快来了之后,查问事情的原委,把一干人等全部都押到了牢房当中,而古二伯的妆奁至今还没有找到...
听完爹爹的讲述,梁霄便清楚了事情的大概,她坚信自己的爹爹是不会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所以她对梁富春的憎恨程度又加深了一层...
“唉...侄女,你听我解释,这件事都怪郭二在中间作梗,你也知道二叔我现在已经不赌钱了...”
梁富春一脸惭愧地解释道...
梁霄站在铁栅栏外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人自从来到梁家之后,就一直惹是生非,梁霄平日里本就忙得焦头烂额,还必须要给他擦屁股,现在只要看上梁富春一眼,梁霄就打心眼里厌恶,像是看一件脏东西似的...
“爹...你不要怕,天亮的时候,我会找衙司说清楚这件事的...”
梁霄攥着梁富贵的手说...
“霄儿...都怪爹不好,一开始就不该去木匠铺做工,唉...”
梁富贵慢慢低下头,泪水也在眼眶里打着转...
“爹...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你去古二伯的木匠铺里干活,不也是想赚点银子补贴家用吗...”
梁霄低声安慰道,她不太喜欢煽情,更不喜欢到处惹事,避免不了的事情,她也从不慌乱...
梁富春趁机说道:“是呀...哥,你不用自责,现在霄儿自己一个人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满了,你又何苦出来做工呢...”
“闭嘴...你这个丧门星,从今往后,你休想踏入我们梁家一步...”
梁富贵双目充血,大吼一声,吓得梁富春缩了缩脖子...
“我...我又没做错什么,都是那个郭二,他看中了古掌柜家的妆奁,然后才起了歪心思的...”
梁富春低声咕哝道...
梁霄听后,皱紧眉头说:“然后你就当了他的帮凶,一起来嫁祸我爹吗...”
“唉...侄女,我们都是一家人,说嫁祸是不是有点太难听了...”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黑夜的牢房当中,打得梁富春面红耳赤,他刚想谩骂出声,梁霄就冷冷地说:“我们梁家没有你这种败类...”
说完,梁霄便把手从栅栏里面收了回来,由于刚才用力过猛,加之面前还有铁栅栏的阻隔,他扇梁富春巴掌的时候,手腕磕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时,牢房的里侧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嚷嚷什么...”
梁富贵回过头去,大声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要不是你怂恿富春去偷妆奁,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郭二冷笑道:“谁让他喜欢赌钱了呢...我又没逼着他去赌,对吧...”
“你...”
梁富贵刚要转身去教训他,梁霄拦住他说:“爹...不要冲动,这等无赖我自有办法收拾他...”
她转向郭二问道:“那个妆奁被你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郭二闭口不谈,躺在角落当中,像一具干瘪的尸体...
梁富春凑过来说:“卖到杜家当铺去了,就在县城东北角的那家铺子...”
“当了多少银子?”梁霄皱眉问道。
“呃...十五两,哦,不对,十两...”梁富春支支吾吾地说。
“到底几两?”梁霄抬高了嗓门,吓得梁富春一激灵...
“十五两,这个家伙从中间抽走了五两...”梁富春指了指角落里的郭二说。
梁霄攥紧拳头,他真想对着梁富春那张恬不知耻的脸揍上几下...
这时,那名狱卒走了回来,边走边说:“时间到了...跟我出去吧...”
梁霄见状,急忙跟梁富贵说:“爹...你不要着急,天亮的时候我肯定能救你出来...”
“侄女...还有我呢...”梁富春涎着一脸笑容,朝梁霄眨了眨眼睛...
梁霄懒得搭理他,于是跟在那名狱卒的身后,走出了牢房的区域,二人来到了庭院当中,狱卒收了梁霄的好处,所以心情不错,他指了指靠近北侧的一处厢房说:“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你就先在这里眯一会儿吧,待刘衙司起床办公,再审问这桩案件...”
“那就劳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