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
“爸爸!”
方浩正在写论文,关于脑肿瘤方面的,忽然听到儿子的声音,而且儿子还扑上来,着实吓了他一跳。
儿子结实有力的拥抱,让方浩回神过来,他将儿子抱起来,道:“你怎么回来了?你怎么回来的?”
“妈妈和我一起回来的。爸爸,我想你了。我要给你一个惊喜。惊喜不惊喜?”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以后爸爸工作的时候,不准这样偷偷过来。”
方浩无奈,看到门口苏柔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他就知道,这是苏柔的主意。
再看儿子身上脏不拉几的,他就让儿子去洗澡,放了淋浴,让儿子先玩着。
他回卧室找睡衣,发现苏柔又躺到了他的床上,而且苏柔还换了睡衣。
他就道:“苏柔,我们离婚了,你再跟我住一起,算什么?”
“这些天,你工作忙,没时间带儿子,他变得骄横了,我帮你校正一下他,等他没那么骄横了,我就不跟你住一起了,你急什么!”
苏柔以儿子为盾牌,阻挡方浩的责问。
“你……”
方浩无奈。他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说前妻说的对,他这段时间以工作为主,对于儿子采取的是放羊模式。哄儿子,陪儿子玩,跟儿子谈心等,这些方面,他不如前妻。
诚然,他也知道,前妻就是想留下来,继续入侵他的生活,从而达到复婚的目的。
他就道:“根据协议,儿子归我,我采取什么样的培养模式,是我说了算,你不能干涉。”
苏柔道:“难道就不是我儿子了吗?”
“你该回去照顾佳佳,你去陪你老情人,别管我们父子了。”
“老公,我们别吵了好吗?我没别的意思,我真是为了儿子。儿子是我身上割下的肉,你不是我,你不懂那种感觉。协议是协议,可血肉亲情终究是血肉亲情,就好像,现在我要你放弃儿子,你会愿意吗?”
“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放弃?”
“那对我也是一样的。老公,我给你带了宵夜回来,你去吃一点吧,等哄睡了儿子,我们再聊几句。”
方浩心叹一声,进去给儿子洗澡,然后抱上床,交给前妻。
苏柔很快就哄睡了儿子,她在去洗澡,然后只穿着吊带出去。
她见买回来的宵夜,还完好地放在饭桌上,很明显方浩不为所动。她再去书房,看到方浩正在打印论文,就跟此前一样。
她过去,从后面轻轻抱着方浩的脑袋,亲着方浩的头顶,结果被方浩推开。
“你……”
方浩转头一看,发现前妻的穿着,让都有点上火,他就眉头大皱,道:“你也是这样取悦曾凌天的吗?”
“老公,能不能不要提他?”
“不能。他给我戴了绿帽,我恨死他了!你也一样,我也恨死你!”
“老公,我已经如你愿,我们都离婚了,你还想我怎么样?难道,你想让我去死吗?”
“是的,最好你去死,然后我眼不见为净。”
“我肚子还有你的两个孩子呢,你就这么绝情吗?”
“少拿孩子说事!孩子不是你的护身符,会是你的催命符,你做的丑事,你敢让孩子知道吗?你一个母亲,不会为孩子增光,只会为他们带来耻辱!”
“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的,我有苦衷。你应该理解我的。”
“装,继续装!”
方浩蔑视前妻,道:“你在我面前,就别穿这么暴露了,不会让我有欲望,只会让我更看不起你。荡货!”
“你……”
苏柔眼神凝重,面有愠怒,她心忖,我这是为你着想,给你做一次,释放你的欲望,你不解我意,你就憋着吧。
她道:“我打算将儿子送去英华幼儿园,到时候直升英华小学。”
那是私人幼儿园私人小学,是江东市最高的私人学校,苏柔她这是想要做什么?方浩道:“我不同意。”
苏柔又道:“你这地方太差了,得给他换一个更好的。”
方浩道:“这个挺好,不用换。而且,我距离在天之峰买房子的目标越来越近了,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他更好的。你不要干预我和儿子的生活,否则,我一个月只让你来看一次。”
“好吧,你赢了。你这不是谈话的态度,那我们还谈什么呢?你说好聚好散的,然后我顺从你的意思,我们协议离婚了,我没要你什么,也没干预你工作生活,如果不是儿子,我都不会来叨扰你。可你呢,处处防着我,还想我不得好死!你再想,如果我也想你不得好死,我还会这样站在你面前吗?而你,恐怕也不能安生地留在江东市了吧。要知道,你也有把柄落到我的手上。我拿出来,大家就只会同归于尽。”
苏柔一摊手,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
“把柄?那你拿出来啊,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和我同归于尽!”
方浩冷笑,充满战意地看着前妻。
“那有必要吗?我们两个同归于尽了,我们的孩子,我们双方父母呢,谁来照顾他们呢。”
“别说得好像多为我着想一样!你的性格我非常清楚,若是你有这种把握,你还会和我离婚,你只会让我乖乖戴绿帽,还得跪舔你。”
“……”
苏柔皱眉,从方浩的眼中,她看到了有恃无恐,这说明,方浩是坦坦荡荡的。而她不一样,如果凌天一天不给她承诺,不肯和她一起承担,那她在方浩面前就永远没有足够的底气。
“不说话了?无话可说了吧?”
方浩冷笑,整理好文档,喝口水,道:“杨文锦被迫提前退休,还要赔偿几百万,她有没有向曾凌天哭哭啼啼去?哦,应该是向曾凌天哭诉了,不然,杨文锦就身败名裂啦。你看,曾凌天又一次出手保护老情人,让老情人保住了晚节。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苏柔有点迷茫。
方浩就道:“哦,原来你也有不知道的啊,发生在我身边的事,你也不能完全掌控嘛。四年来,我但凡有一丁点怀疑你,你也不可能给我戴这么久的绿帽。我信任你,就跟你信任曾凌天一样吧。而事实上,我们都所托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