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军和兖州军进行过几次小型战争,双方都没有占到便宜,又快到了年关,双方便偃旗息鼓无契议退兵。
吕布引兵退至开阳城内,许攸也退至城中,双方都度过了一个较为平安的新年。
在许攸率军与吕布死磕的几个月里,已逐渐成为袁谭心腹谋士的郭图和逄纪,终于如愿以偿的掌控住兖州大权,成为袁谭之下的极有权力之人。
可他们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如意,如梗在喉让他们十分难受,那就是他们的宗族均在豫州境内的颖川郡中,被袁术定为上九品正三品阶层,这怎么配得上二人如今的权势。
就在他们准备派人带重金去豫州贿赂袁术手下的中正官员,让他们的宗族成为上九品正一品下下阶层时,有心腹家将前来禀报:“启禀二位郎君,豫州牧袁术公遣手下属官孙乾前来拜见,二位郎君见不见此人?”
郭图与逄纪互视一眼,均在心中暗自欣喜,这刚要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了,连忙异口同声的说道:“既然是袁术公遣来之人,自然要见上一见,何况现在兖豫二州已休兵多年,快让孙先生进来叙话。”
孙乾自投袁术之后颇受重用,平时大多作为袁术一方的使者与各方群雄交流,是一位出色的外交家。
这一次他是奉袁术之命前来劝说郭图和逄纪与豫州合作,双方联手一起对付吕布军,临行前他便夸下海口,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必能说服郭、逄二人真心与豫州结盟。
看到郭、逄二人如此快速的愿意接见自己,孙乾对自己此行更加抱有极大的信心,整整衣衫快步走进府内。
三人互相见礼之后,孙乾索性直奔主题,来了个开门见山:“乾此次远来兖州,是奉我家主公之命与兖州牧袁公子结盟,也就是预与二君结下合作意愿,不知二君意下如何?”
看到郭图和逄纪一脸假笑着推却,还要令人去禀报袁谭再作打算,孙乾知晓自己不放点猛料,这两个伪君子真小人是不会真心与自己合作的。
于是他站起身向二人行礼道贺:“恭喜郭君和逄君的家族连升数级,现在已成为上九品正一品中上阶层,恭喜、恭喜。”
郭图和逄纪高兴的大呼一声,袁术果真够意思,将他们的家族升为和杨氏(杨宏)、纪氏(纪灵)、司马氏(司马朗)、周氏(周瑜)同等阶层,将他们与袁术的心腹将士一样看待,这是何等的荣耀啊!
可他们又岂是等闲之辈,焉能不知晓世上没有从天而降的馅饼,袁术如何恩待他们的家族,应该有不小的企图吧?
郭图渐渐停止了欢笑,恢复了之前的镇定自若,缓缓的说道:“图多谢袁术公的好意,不过图和逄兄都是对主公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家族受益,而损伤主公的利益,更不会背弃主公而改投袁术公,若公佑因此事而来,请速回豫州吧。”
逄纪也理所当然的予以附合,现在他二人已是一人之下百万人之上,岂能自毁基业改投别人?更不要说袁术只付出了一些虚名假誉,他们可不会自毁前程。
孙乾哈哈大笑着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前来并无此意,同时他在心中暗自诋毁二人,主公还需要袁潭冲在前面作挡箭牌,防止刘政大军南下,你们想改投主公还不收你们呢?
他压低声音向郭、逄二人说明来意,和具体的行动计划,招引得二人拍掌叫好,还思虑一阵后,又对此计拾遗补漏,让此计划更加完美。
孙乾暗自考量了一下二人的补充计策,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分,此二人也算得上智谋多端之士,怎地为人这么让人鄙夷不屑,真是令人无语。
刚过春节没多久,一骑快马来到兖徐前线许攸的大帐前,向许攸展示兖州牧袁谭的密令后,许攸表示自己愿意无条件执行。
数日后,兖州牧府衙传出令人极其惊诧的消息,因为许攸的儿子联合同僚贪污受贿,而且数目巨大,袁谭决定斩杀许攸之子和犯案同伙。
郭图和逄纪二人连忙出列阻拦,还苦口婆心的劝说袁谭:“主公万万不可,许攸在兖徐前线手握重兵,若其得知此事,一定会带兵投奔吕布,不如缓行之,先解除棹许攸的兵权再论其他。”
袁谭这才息怒令人先抓捕许攸之子和同案犯,又派出官员去代替许攸,令其速速返回兖州牧府衙,有要事相商。
没料想到许攸府中的死忠家将拚命逃出,并提前向许攸禀报此事,许攸向西方祭拜一番后,率领着自己的五百亲卫营和二千余名兖州军将士连夜投靠徐州牧吕布去了。
吕布这些时日早已见识过许攸的厉害之处,听到许攸带兵来投,欣喜的迎出开阳城,当即收下许攸为麾下谋士。
许攸害怕徐州众将领心生忌惮,执意不进开阳城,而是和吕布的部将成廉等人一样在开阳城外扎营立寨。
琅琊郡外的郁州山海岛上来了一位新客人,此人自称为徐州牧府衙从事糜竺的家将糜信,前来求见郁州山水匪首领管承。
不久之后一名自称为凌振的年轻头目接见了糜信,说自家大首领管承前去做一件大买卖未归,若客人有重要的事情可以和自己说,也可以耐心等待管头领的到来。
也许是事情太过于重要或紧急,也许是以为管承归期未定,糜信几经犹豫之后,还是掏出了一封纸制书信(幽州纸已遍布大汉境内),略微迟疑之下便交给了凌振。
凌振看到信皮上写着′见字如见本人,请详阅。’,便皱了皱眉头打开书信仔细阅读,原来是徐州糜氏豪族糜竺的弟弟糜芳写于管承的亲笔书信。
凌振看完后哈哈一阵大笑,神色欣喜的走近糜信,口中大呼道:“糜公子既然有事相邀求助,我等自当全力相助。只是糜信兄弟太过于行事谨慎,差点儿误了大事,害得、、、、、、小子,你倒下吧。”
凌振原本笑嘻嘻的说着客套话,让糜信根本没有任何防备,正当他尴尬的想予以解释时,凌振冷不防一用力将他摔倒在地面,并控制住他的行动能力。
当凌振把糜信押解到在牢中监禁数天的管承面前时,管承的脸色顿时大变,′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向凌振疾呼求饶:“凌将军饶命啊,承自愿归降贵军为一小卒,再也不敢与贵军为敌了。”
凌振嘿嘿嘿一阵冷笑之后,竟然不顾及监牢内肮脏潮湿,伸手将管承搀起,还笑嘻嘻的调侃管承。
“原来管首领执意不降,背后还有糜氏家族这一座大靠山啊!不过凌某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真心归降,齐王殿下便不会亏待你,走吧,白受这么多天罪,你又是何苦呢?”
糜信此时才明白管承已早早战败被俘,怪不得自己进岛时看到水匪们怎么那样守规矩,比徐州的正规军队都纪律严明,只是自己没想到过徐州沿海附近还会有大型水军,不知不觉间便上了凌振的恶当。
当下他不顾及自己已身陷囹圄,气恼得诘责凌振:“小贼有种报上真实姓名与身份,也让某死得明明白白。别以为用齐王刘政的名号行事,徐州糜家便怕了你们不成?”
凌振好气又好笑的瞪了糜信一眼,转首笑嘻嘻的望着管承不言不语,看样子想让管承出面证实自己的身份。
管承看着一向精明能干的糜信一眼,说出令他十分不相信的话语:“糜小哥,这位将军真的是齐王麾下的水军将领凌振,齐王的水军早已将沿海的各海岛势力及水匪平定,我原本还抱着糜氏一族前来相救呢?现在你自投罗网大势已去,还是跟随着我投降吧?”
糜信懊悔的用头直撞牢门,羞愧难当的想要自杀,他知道由于自己的一时不小心,已经亲手将糜氏一族送上了即将覆没的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