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袁绍在兖州境内混得风生水起,已经成为名符其实的兖州牧,势力稳居在大汉天下第五的位置。
晋阳郡中的世家名门高氏族长高干,本是袁绍的嫡亲外甥,听说舅父东山再起雄踞兖州后,便欲拿下晋阳郡声援袁绍军。
他还想着若能顺势夺下并州全境依附袁绍,岂不是令舅父更加另眼相看,将来封侯拜相岂不水到渠成?
可高干只是晋阳郡都尉,手中虽掌控着大部分军权,却不是全部拥有郡内的部队,想一举拿下晋阳郡自立,必须铲除现任晋阳郡太守郭援和其麾下势力。
郭援虽不是晋阳郡本地人氏,但名声威望一直不错,其也出身于世家豪族郭氏一脉,光上任时便带来家兵家将数百人。
还将家眷一齐迁来晋阳郡,大有在此立下郭氏旁支家族之意。
其子郭淮虽年少未及冠,却是文武兼备之人,武艺和军事才能都极为不错,是个全方位发展的极佳人才。
他不仅在晋阳城内结识下不少文人儒者和武将,还设法收服了晋阳城中的′大侠’豪客,在晋阳城内广布眼线。
郭援即有在晋阳郡立旁支家族之意,自然也收伏下军中不少将士之心,自身的势力也极为不浅。
高干想名正言顺夺下晋阳城,也着实有些不容易,他便设下鸿门宴准备狙杀郭援,断其郭氏首领夺取晋阳郡的掌控大权。
郭淮从朋友处听闻到蛛丝马迹,回到家后劝说郭援不要参加高府盛宴,以防高干对父亲不利。
由于郭淮只是道听途说,缺少强有力的证据,郭援根本就不相信一向和自己和睦相处的高干会对自己心生恶意,甚至想要斩杀自己。
他还毫不在乎的断然拒绝儿子的建议:“高氏是并州名门望族,其外公家又是四世三公的袁阀,高干如何会行此宵小之事?”
“他若要去投靠其舅父袁绍,也在情理之中,又岂会对我这个不相干的外人心起歹意?”
郭援还语重心长的告诫儿子:“淮儿以后要少结交那些市井游侠儿,那里面能行正事讲正义之人微乎其微。当逐渐与其淡漠关系,直至分道扬镳。”
郭淮见父亲不听劝阻执意要去赴宴,便退而求次,要求郭援贴身穿上一件软内甲护体,方才让父亲出门赴宴。
他实在有些不放心,便召集郭府几十名家丁和郭援的亲卫们在高府门外等候,后来见天色渐晚,郭援仍然未见出高府,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郭淮又叫来郭援的心属属吏和几十名不当值的郡兵,耐心在高府门外耐心等候,还让人提醒郭氏将领和家兵头目们,必须手不离刃且耐心等待郭氏父子的命令。
一直快到晚上八九点钟时,高府内传来一阵厮杀之声,且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响彻满晋阳城。
郭淮心知有异,立刻率领人手向高府内冲去,高府家兵立刻上前阻拦,且囗中脏言污语羞辱郭淮等人。
郭淮心忧自己的父亲生命安危,哪里肯与这些上不得台面之人纠缠不休,立即拔出武器杀进高府,敢予以拦阻者一律杀无赦。
正在双方激烈对战之时,郭援一身血迹斑斑的仗剑杀出高府,神色间有些萎靡不振,且脸色稍显苍白,一看便知晓郭援必受了轻伤。
郭援随行的亲卫们也死伤惨重,但无一人缴械投降或者中途反水,而是保护着郭援匆匆逃命,间或之中还传来亡命断后亲卫发出的临终惨嚎声。
郭淮十分欣喜的叫了一声:“父亲”,便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忙伸手搀扶住摇摇欲坠的郭援。
郭援有些内疚的望了儿子一眼,缓缓的低声说道:“淮儿对不起,为父没有想到高干奸贼会如此阴险狡诈且毒辣无比,没有听从你的劝阻,才自惹此祸灾矣,悔甚,恨甚、、、、、、”
郭援话未说完便昏迷过去,郭淮手疾眼快一把搀扶住父亲,避免掉郭援一头栽倒在地上的危险。
他急忙令手下郡兵送郭援进郡守府内急救,自己挥舞着长刀策马杀向已峰涌而出的高氏族兵。
那高氏一族在晋阳城中立足数十年,根基深厚且广有人脉,如何是郭家父子刚迁来的外乡人可比、较的?
郭淮虽然有后续的家兵家将增援,郡府内忠于郭援的郡兵也来支援,却仍然不是高氏族兵的对手,双方的势力悬殊有点儿太大。
正在郭淮等人岌岌可危之时,那高干自恃自己武艺高强,手执长枪策马冲进战场,正好遇到郭淮,双方便单挑打斗在一起。
郭淮一见到伤父仇人高干,登时眼冒仇恨的怒火之光,大刀抡起照着高干搂头就剁,高干连忙摆枪相迎,二人在马背上亡命搏斗起来。
两个人交战数个回合之后,郭淮乘着高干招架不及露出破绽之时,一刀砍在他的后脊背上,鲜血当时便哗哗地顺着高干的身上流淌下来。
高干禁不住大声惨叫起来,策马退入高家的族兵队伍之中,再也不敢出来和郭淮单打独斗。
高氏族兵失去了将主的统一指挥,立刻变得混乱不堪,才使得郭淮一行人坚持到刘政等人进入晋阳城。
许诸和刘宁一听到对面的兵马是袁绍的亲外甥高干,便迅速的让开道路,让郭淮的人马退到后面休整。
他们二人率领着三千猛虎营将士和二千忠勇营将士冲向高干率领的将士,也不与高干通话讲叙交手的原因,便接替郭淮与对手打斗起来。
两支队伍一交上手,便成为幽并铁骑对高干一伙的屠杀,那高氏族兵和忠于高氏的郡兵们虽勇猛好斗,但毕竟不是前线精英部队。
也就属于普通大汉郡兵部队,与大汉天下闻名遐迩的幽并铁骑相比,无疑于战五渣与猛将相斗,自是立刻败下阵来。
好在都是高氏家族的死忠,没有逞现出大溃逃的恶劣现象,但也已是步步后退不止,就差一根稻草压上去,便能压死一头健壮的骆驼一样,出现一触即溃的逃亡。
高干在后阵一看势头不对,便率领着残兵败将打开南城门撒退便跑,临行时还没忘记安排人通知高氏族人快快逃走,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吧。
许诸和刘宁率兵追杀一阵后,便返回城池关上南城门,维持着城中的秩序,静待刘政的具体安排。
很快刘政的军令传了过来,下令不许难为高氏族人,让他们带着家眷速速离开晋阳城,至于钱财细软物品不许携带。
高干在城外忐忑不安的等候许久,才看到高氏一族的老幼妇孺和男丁们哭丧着脸走出晋阳城,一点儿随身物品都没有。
高干虽心中有些不甘和怨恨,却仍然感念齐王刘政的宽宏大度,便带着高氏一族投奔舅父袁绍。
至于他们一行人的途中用度,高氏和袁氏姻亲可谓遍天下,这一点钱财还为难不住高干。
刘政在麾下兵将护卫下进入晋阳城内,这时城中的骚乱已逐渐安定下来,乘乱抢劫的地痞流氓均被幽州军将士抓捕问罪。
罪行特别严重之人当场斩杀示众,罪行轻微者也没有轻易放过他们,都押入大牢内待择日判决。
郭援此时己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听到郡中的医匠告知已无法救治自己,郭援禁不住一阵心酸,却没有怪罪医匠,让下人恭送出府。
他又呆呆的愣怔一会儿,便镇定心神叫匆匆赶过来的郭淮去请齐王刘政,准备留下些临终遗言,让刘政予以照顾郭淮一二。
当刘政匆匆赶到晋阳郡府后衙,看见郭援浑身鲜血淋漓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白纸,人却极为清醒,还知道抢先向自己问好叙谈。
刘政惊诧地询问其后的郭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不令人前来为你父亲医治病情呢?反而着急慌乱的把自己叫过来叙话。
郭淮勉强忍耐着悲痛回应道:“启禀齐王殿下,刚才已传来医匠诊治,他说病情太过于深重,已无治愈的可能,父亲不想临终前再受伤痛,便放医匠回家去了。”
刘政长长叹息一阵后,对身边亲卫吩咐道:“快去叫军医过来为郭太守医治。”
他转首对郭淮解释一下:“这种刀枪带来的外伤应该不太难治,怎么能轻易放弃医冶呢?待军医赶过来再定决断吧。”
当军医将郭援的外衣脱下仔细察其伤势时,发现伤口并不太深,甚至没有伤害到骨头,也没有划开胸腹。
只是伤口太过于长一些,不容易自动愈合,再加上天气越发炎热,伤口十有八九会感染化脓。
这样以来不仅会伤及到病患的性命,也会给患者带来极大的痛苦,若依照汉时的医疗条件,除非遇到华佗或张机等名医,郭援也就只能等待死亡慢慢来临。
现在有了刘政带来的刘氏医学,幽州境内的医匠大多也能医治此等病情,尤其是军医们特别擅长医治这种刀枪外伤。
军医先给郭援喝下华佗和刘政合作秘制的′麻沸散’,然后进行医用消毒,又用酒精冲刷所有伤囗,最后有条不紊的用针线缝合伤囗。
医治过程中郭援一直沉睡不醒,没有发生郭淮一直担忧的父亲会痛醒过来,胡乱抓挠的意外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