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徐晃策马回到阵中,楚军将士才敢到两军阵前,将受伤的许定救了回来,并召来随军医匠进行医治,不久之后送往后方的汝南郡治所平舆县城内静养身体。
许定如此窝囊的败在徐晃的手下,让原本士气大涨的楚军将士颓废下去,连纪灵等人都不敢出营与张郃等人单挑斗将,士气一落千丈,军心渐渐低落。
再加上汉齐军收复的各县城陆续传来生活秩序极佳,汉齐军的军纪严整,将士们极其自律,砀、沛、丰三县的士民们渐渐取消了对汉齐军的抵触情绪。
毕竟大汉立国几百年了,在人们心中是极其正统的王朝,而楚帝袁术也没有给他们带来多么大的利益和美好生活。
再加上九品中正制度只惠及少量的世家豪族,对大多数平民及奴仆没有多大利益,民心逐渐转变到汉齐军一方。
十数日后,张辽和张郃二将联手偷袭陈国宁平县得手,将沛国和梁国与后方的汝南郡隔离开来,对阎象军和纪灵军均造成极大的威胁。
听到后方重镇宁平县被袭,早已士气大丧的三县将士对楚军倒戈相向。
毕竟汉高祖刘邦是沛丰二县的骄傲,刘姓氏族极多,看到楚军有所失利,便联合起来一齐倒戈。
阎象和纪灵二军联合在一起边战边撤退,可军败如山倒,再加上各郡县有不少受到九品中正制度打压的中小氏族充当墙头草随风倒,不时斩杀县令或县尉暂时自立,再向汉齐军献城请功。
或者是暗中和汉齐军联系,夜间袭杀城门口守军,向汉齐军敬献城池、、、、、各种反叛行为层出不穷。
阎象军中失去了猛将许定,黄邵暗中起兵造反,击败梁国谷熟县守将范疆,将谷熟县献给了戏忠。
龚都和范疆保护着阎象向汝南郡逃跑,中途又遇到张辽军的埋伏劫杀,只带着三千将士狼狈逃回汝南郡与袁耀会合。
沛国境内的纪灵处境更加不堪,他军中只有六千精兵,其他将士都是沛国境内各县城的郡兵。
一看到势头对楚军有所不利,各县城的县令暗中命令郡兵将领回守本县,古人又极其重视守护家园故土,各县城的郡兵大多都回到本县城防守。
黄巾军降将出身的张闿见状心生反意,斩杀军中大将袁谭,又赶走驻守谷阳县的张达,联络鲁肃投靠汉齐军。
纪灵和刘辟围攻谷阳县城时,又遭到了张郃率军夜间偷袭,军中将士溃败四散。
纪灵和刘辟率军杀出重围时,身边仅不足千人,直气得纪灵吐出一口鲜血后,欲要拔剑自刎,被眼疾手快的刘辟制止住,二将垂头丧气的返回平舆县城向太子袁耀请罪。
正在襄阳城监造′大利器′的袁术,听到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的老本营豫州只剩下汝南一郡三十七县时,气恼得痛骂阎象和纪灵二人无能。
他又担心自己的长子袁耀有所闪失,下诏让袁耀和气病的纪灵返回襄阳城,又派出襄阳籍将领蔡中、蔡壎、文聘率三千精兵增援汝南郡。
司马朗、张昭、张勋、李典、于禁等文武将领,率二万大军集聚在伏牛山南麓西坪县和西峡县一带,谨慎等待着汉皇刘政率军前来交战。
谁知道刘政率军占据朱阳关之后,连近在咫尺的西坪县也不去攻打,与司马朗等人一直对峙不战。
司马朗等人不敢有一丝懈怠,小心翼翼的一直坚守不战,还乘此良机加固各县城的城墙、征收各类防城物资等,耐心等待着刘政大军的入侵。
直到袁术令人送来豫州颖川郡、陈国、梁国、沛国几乎全部失守的消息后,司马朗才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对劲,与张昭等人商议许久,也没有找出其中的具体不对之处。
他们立刻派出斥候侦查各处情况,俱回报朱阳关上高悬汉帝刘政的龙旗,关上众将士精神奕奕的守护着城池,没有发现有何特异之处?
就在司马朗百思不解之时,负责镇守伏牛山北麓颖川郡颖阳县的守将袁数,带领着残兵败将来到此处。
袁数的神情十分激动和愤怒,一进大帐便厉声责问司马朗等人拥有重兵在手,为何不攻打朱阳关为自己减轻压力,一直在此处固守不战。
以致使颖川郡颖阳县乃至汝南郡汝县等十数个县城落入汉齐军的手中,损伤折将无数苦战许久都无人前去支援。
如今豫州只剩下平舆县等十几个县城未丢失,还处于西、北、东北三个方向的汉齐军重兵包围中,连扬州九江郡属地各县城都受到威胁,豫州一地将全部丢失。
司马朗等人面面相觑,许久之后司马朗才开囗问道:“既然局势如此严峻,你们怎么不来此处求援啊,我们还在谨慎防备刘政的大军偷袭呢。”
袁数愣怔了一阵后,恍然大悟般的叫喊一声:“咱们两方的信使是被汉齐军的人半路劫杀了,刘政看来是有备而来,即使咱们再多加防范也无济于事。既然汉齐军聚集在豫州境外,此处的兵马应该不太多,咱们一起合力夺回朱阳关吧?”
司马朗等人也感觉到一直龟缩在此处也无济于事,不如去试探一下朱阳关汉齐军的实力,便同意了袁数的建议,留下于禁、张昭守卫大营,众人率军一起向朱阳关进发。
刚来到一个三岔路口时,左侧有打着陷阵军旗帜的队伍杀奔而来,右侧有打着并州狼骑旗帜的骑兵队伍冲杀过来。
中央岔道是打着汉皇亲征的大纛龙旗,为首将领则是张绣,后面有各种旗号的队伍排成大阵堵住中间官道。
袁数看罢心惊胆战的对司马朗说道:“将军,看来我们又上了刘政的恶当,前些天高顺的陷阵军还在汝县与我等恶战,现在突然集结而来,是不是又想伏击我军?”
李典早就看不惯袁数趾高气昂的模样,冷冷的回怼了一句:“袁将军是出自陛下亲军队伍中的佼佼者,既然看出汉齐军想伏击咱们,请问可知道汉齐军该在何处设伏为好啊?”
袁数嘴中随意嘟囔了一句话予以回应:“我哪里知道汉齐军在何处设伏,只是提醒一下司马将军而已,你一个军中副将多言多语干什么?”
司马朗看到李典脸色涨得通红,大有与袁数反目相向之意,便出言和稀泥劝阻二人:“刘政军在此处迎敌我们已经是占居上风了,也算是堂堂正正的设伏,我军人马铺设不开,却同受到三方围攻,早已处于劣势了。”
一场大战直杀至黄昏时分,以楚军败退而归结束战斗,汉齐军虽略占优势,也没有击溃敌军的可能性,便打扫战场后,敲着得胜鼓返回朱阳关。
司马朗进而无功,只得谨守西坪至西峡县一带,又书写奏章向袁术禀报情况,袁数身为败军之将,也如实向袁氏家主禀报战败的原因。
东路的陆逊接替刘磊职位之后,一直采取谨守水道及沿岸县城,任凭陈寻和甘宁如何挑衅,他都置之不理,一心编练水军队伍,还建造新式战船。
甘宁几次进攻都没有多大效果,反而因为只是小型水上战斗,反而让汉齐水军的战斗力日益增长,一直让甘宁有些忐忑不安。
由于张勋和司马朗等皆调到西线抵挡汉齐军入侵,偌大的九江郡十四个县城已经没有了合适的主将镇守。
甘宁便决定以陈寻为主将兼军师,调派李严和傅士仁为副将,又加派了三千名步兵随行,前往九江郡治所阴陵县城负责镇守。
甘宁的水军将领则有原江夏郡降将苏飞、跟随着二张投靠楚军的马忠、八百锦帆军副将王耀,还有一万六千名精锐水军。
陈寻到任后,以李严率领二千增援精兵和原郡兵镇守北面的平阿县城,负责应对鲁肃军的入侵。
自己在傅士仁及一千增援精兵保护下,率领原郡兵们负责应对陆逊军中的朱桓及凌振部队。
却不料想傅士仁听到豫州全境在不足二个月内几乎全部被汉齐军占领,心中便起了转投刘政的意愿,再加上朱桓此人文武双全,和义兄凌振配合得天衣无缝,三天内连陷成德、浚道二县,让傅士仁背叛楚军的信心倍增,他在手下亲卫们配合下,突然袭击了陈寻所住的府衙,将陈寻逼进一间房子内难以冲出去,又威逼陈寻下令郡兵们向汉齐军投降,陈寻宁死不降,杀出房间后被弓箭手射死,傅士仁遂献出阴陵县城与汉齐军,朱桓和凌振虽鄙夷傅士仁的为人,也不敢过分相信此人,却惧于军法不敢妄杀降将,遂将傅士仁送至青州刺史廖化处任职。
李严孤军处于鲁肃军和朱桓军前后夹击之中,勉强支撑十数天,最后受伤被俘,不久之后便投降于汉齐军,也被朱桓送到北面后方处任职。
一则可以避免这些降将再反复无常,二则也暂时隔避消息,以免袁术降罪于他们的亲眷族人,三则让降将与降兵们脱离开,降将们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大后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