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见到堂兄马岱被刘政斩杀,心中悲愤交加,即有对刘政的切齿痛恨,又有一丝隐隐的悔意,若不是自己执意参予剌杀刘政行动中,堂兄也不会英年早逝。
马岱是马超从小的玩伴,也是从来不歧视马超的堂兄,现在马岱被刘政所杀,他被仇恨蒙蔽了心神,不想着乘机逃走,反而起了与敌同归于尽的念头。
他怒吼连连展开马氏祖传的“绝命枪法”,一往无前不遮不架,宁愿伤敌一指,也愿意用单手相报。
马超再也没有生还的念头,一心希冀与刘政同归于尽,中间即使听到了庞德的狂呼大叫,他也置之不理亳不在意,一门心思想要为马岱报仇雪恨。
面对马超疯狂的亡命进击,刘政也只得连连招架,不再与马超硬拚,更没有与马超同归于尽的念头,让二人的战斗处于暂时平手状态。
庞德在典韦发出的怒吼声中,根本没有听见暗器袭来的声响,因此吃了一个大亏。
虽然得到马岱的提醒警示,他也只躲避开典韦盛怒之下投掷过来的一枝小戟,被另一枝小戟刺透盔甲受了重伤。
庞德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疼痛的叫喊声,身子猛地一斜,差点儿掉落于马下,左手伸出向后背摸去,想拔出来小戟,却始终够不到。
这时他的脑后又传来“忽”的一阵沉重兵器袭来的风声,庞德也顾不得再去拔所中的暗器,强自忍住巨烈的疼痛,用双手握刀去迎击典韦怒劈过来的右手长戟。
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传来,庞德的大刀被典韦一戟劈落于地,他也被震的口吐鲜血,摇摇晃晃差点儿掉落马下。
此时庞德后背所中的小戟,带来的刺伤更加严重,鲜血顺着戟杆向外流淌,转瞬间便染湿了他的盔甲,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如纸。
典韦这次不再讲究什么英雄豪气,打着′乘你病,要你命′的原则,又挥舞起双戟照着庞德的后背砸去。
庞德听到背后又一阵厉风传来,有心想要执械抵挡,却着实有点儿力不从心,只好右手去拔腰间的佩剑,想略微抵挡一下子。
还没等到他来得及招架,便觉得腰间受到重力打击,自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被震飞出去,人在半空中便已咽气身亡。
典韦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这员敌将武艺极为不错,今天却丧命与自己的手中,实在是有点儿可惜。
他用左手短戟抽飞庞德后,并未停留斩杀庞德的首级,而是从腰间抽出另外两支小戟,从侧面径直飞刺向马超。
此刻的马超如同疯魔一样,只知道和刘政缠斗,根本没有防备别人偷袭他,更没有料到典韦会放暗器偷袭。
等到他感觉到冷风袭体之时,已然是防守不及,被两支小戟都穿透盔甲钉在他的身上。
受到如此重的伤害,马超心知自己必将死亡,心中反而轻松了许多,强自忍住身体的巨烈疼痛,他奋力连续刺出数枪,将刘政逼退数步之名。
马超握住长枪的中端,枪尖部分微微向上一翘,形成前高后低的模样,如同现代投掷標枪运动员一样,长枪脱手而出,目标直指刘政的胸膛要害处。
典韦匆匆赶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气恼的挥起双铁戟将马超狠狠抽飞落在地面上。
马超先受到两支小铁戟的猛烈一击,再加上用力抛掷出手中的长枪,累得从马上掉落下去,栽倒在地上,很久都没有爬起来。
他口中的血沫顺着嘴角缓缓流出,背后两支小戟由于震荡的原因,又向胸腔插进去少许,神情疲惫不堪,看样子虽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马超勉强抬起头向刘政处望去,看到自己的临死一击,只将刘政撞击得连同胯下的马匹连退数步,而刘政则依旧安然无恙。
他不由得心中感到一阵极大的失落,即有对自己武力不足感到愤恨耻辱,又有面对仇人无能为力的深深遗憾,禁不住仰首悲愤的大吼一声:“苍天啊!你待超何等薄矣。”
马超从背后抽出小戟,用力地向自己的颈部狠狠一刺,竟然宁愿自杀于当场,也不愿意看到仇人在自己面前炫耀。
刘政心有余悸的长松一口气,马超的最后一击着实厉害,没有将刘政击落马下,却是得益于刘政的马匹配有马中三宝之功。
即使这样刘政也觉得两臂有些酸痛不已,而他胯下的战马则是万中挑一的高头骏马,也被马超的绝命一击撞得倒退数步,才勉强停了下来。
典韦满头大汗的策马赶了过来,见到刘政的身体无恙,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挥舞着双戟准备去帮助刘川和′觅风’暗卫们。
刘川却在此时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长长嘶吼,从与杨阿若苦斗的圈子中退了出来,身上要害处还插着杨阿若的兵器一一一一柄宝剑,神情萎靡不振倒在地上。
而杨阿若则中了刘川的淬毒暗器,倒在地上抽搐着重伤不起,被已杀尽蒙面刺客的′觅风’暗卫们联手斩杀。
刘政来到刘川的面前仔细为他检查伤势,却发现宝剑正好刺在心脏附近,纵使在后世也不易治愈,何况在此时相对简陋的医学条件,只能眼含热泪的微微向典韦摇了摇头。
刘川面色苍白如纸,颤抖着伸出两支手指,艰难的对刘政说道:“主公要小心提防河东杨阀,一则杨阿若此人之前我招纳过他,他以杨阀待其甚厚拒绝加入′觅风’暗卫。”
“二则杨阿若带来的人手都是以前追随他的大侠们,个个都是心腹死士,没有一个人苟且贪生,必定是出于杨阀一系的死忠族兵。”
刘政难过的紧握着刘川的手,语带羞臊的说道:“阿川,都是我学艺不精,不能挽救你的性命,辜负了当初我对你做出的承诺,真的愧对你们这些忠心下属。”
刘川激动的抬起头颅摇摇头,感激的高声回应:“主公别这样说,川蒙您从微薄之身擢升为觅风暗卫首领,已是赐予川莫大的器重。”
“只是川资质太差,这次差点儿铸成大错,实在是、、、、、亏对、、、、主公的信任和赏识,这次、、、、、这次、、、、、”
他结结巴巴说了几回′这次’后,才面带羞愧难当之色向刘政道歉:“主公,幸亏您洪福齐天,川没有收纳杨阿若进入暗卫组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川纵万死也不得赎罪。”
“主公,川不能再陪伴在主公身边效力,也无法改正这次错误,甚憾,甚憾。主公多保重,川、、、、、来生、、、、、、”
刘川话未说完,便无力地松开了紧紧抓住刘政的双手,双眼圆瞪着离开人世间。
刘政禁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即为痛失刘川这位难得的忠心耿耿下属伤心悲愤,也为自己这些天对长安世家豪族采取的松懈政策悔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