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率领汉军骑兵很快赶到,看到敌军已入自方将领为枹罕亲卫军设下的陷阱,便微笑着带着人马迂回转圈,将枹罕亲卫军封堵在步兵大阵中。
同时他和麾下将士大声喝叫着:“汉军威武,汉军威武。”,和大阵步骑将士连成一大片,代替了两支步兵大阵的位置,也等同将剩余的枹罕亲卫军将士转交给那两千步兵部队对付。
那名亲卫军统领直接率领亲卫军将士冲进两支步兵大阵的空隙处,却没有留意到最先沿途皆是空旷之处,渐渐地越发狭窄起来。
等到他一股脑地冲过类似喇叭口处后,发现又进入一片空旷之处,当前方已是巨盾枪林之时,他只能无奈的勒停战马。
可迎接他的则是一片黑色多白色少的羽箭飞蝗,让他眼前一黑巨痛临体,再也不用担心宋健会怎样处罚他了。
而他身后的亲卫军将士根本勒不停胯下的战马,一骨脑的冲进第二个空旷之处,却发现自方的人马拥堵在一起,再也不能像以前战斗时,依仗马匹惯力冲撞巨大的盾墙。
而巨大盾牌后面则是飞蝗羽箭蜂涌而至,从四面八方射向亲卫军将士,接着便是飞射而至的标枪,将骑兵或战马剌倒于地。
而战斗力颇为强悍的枹罕亲卫军将士根本没有任何反击之力,几乎是马挨马拥挤在一块。
尤其是死在外围的人和马匹一倒下,无异于又占据走很大的空间,让他们更加没有活动的地方,几乎是干瞪着眼睛,任凭敌军进行残酷屠杀。
王骊和张应骑在战马上观看着眼前的血腥屠杀,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之色,还隐隐有一丝畏惧及庆幸的神情。
幸亏自方参加了汉军部队,否则与汉军为敌,自方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结局也应该是有败无胜。
由于田豫下达了尽屠此支骑兵的命令,即使枹罕亲卫军将士有自愿投降者,汉军也不予以接受,最终将他们斩杀殆尽。
当那名亲卫军统领的首级被高高挂在旗杆上示众时,宋健已经气得火冒三丈,这个混帐真是个蠢蛋加废物,竟然被敌军来了个全军歼灭,真是死不足惜。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向汉军将士集体冲锋时,汉军大阵中已响起轰隆隆的鼓声,汉军步骑将士们已携初战大胜的锐气,向枹罕军发起了集体冲锋。
陨星平原的一场决战,宋健的枹罕军队大败而归,除了折损近万人马之外,其中有三千余亲卫军精锐,还被汉军压制得龟缩在营寨内动弹不得。
这还是沾了初春天短夜长的光,汉军主将看到天色已晚,才下令收兵打扫战场,让宋健及他的军队逃归大营坚守不出。
宋健此时是进退两难,进是进不得了,退也是个大难题,不说撤退途中要经过积石山脉,沿途路窄难行,一旦大军溃散则一切都完了。
再则即使顺利越过积石山,还要面临如何应对汉军强敌,若与韩遂联盟对敌,也要受到汉军的两面夹击。
再说韩遂面对汉军的两大主力,好几万的精锐汉军部队,宋健认为韩遂能够全身而退,就已经很不错了,于是爽快的打消了和韩遂联盟的谋划。
此后几天内,任由汉军如何挑衅骂阵,宋健都不准许手下将士出营迎战,一直相持数天后,僵持又一次被打破。
这一天宋健被告知汉军仅仅派遣两千步兵部队出营挑战,而且是要求同等数量的人数相打斗,言语还十分嚣张跋扈。
宋健这一次有点动心啦,众所周知双方骑兵互相对决,失败方即使想突围也难以逃脱,步兵部队则大大不同,若能死命冲开阵势,便如蛟龙入海飞驰而去。
既然汉军的步兵部队如此嚣张狂妄,宋健决定派出两千名骑兵,好好地教训汉军步兵部队一顿,以此次胜利希冀挽回自方的军心士气。
两年阵前的两千名盔甲齐全步兵部队,正是几天前立下大功劳的平逆营,张应也因功升至平逆二营的主将,与王骊平起平坐。
一、二平逆营分别在王骊和张应的率领下,全体将士们分为前、中、后三列战阵,威风凛凛,气势汹汹的盯视着枹罕军骑兵。
他们或手提着方防盾牌,或手持着一根重型长枪,背上还背负着六根极其超短的铁制标枪。
平逆营将士排成三列大阵,一列近四百人,加上前方盾牌手和后方的刀盾手,一共五列总计二千人,排成一个矩形方阵,冷冷的盯视着枹罕骑兵。
在敌军骑兵进入射程中时,伴随着一阵阵带着韵点的鼓声敲响,前排的盾牌稍稍倾斜,站在盾牌兵后面的掷枪手,一个个将手中短型标枪用力掷出。
伴随着刺耳的标枪呼啸声响,一根根乌黑的标枪直奔枹罕骑兵们而去,随即响起一阵战马嘶鸣和人临终前的绝望悲愤叫喊声。
那标枪的穿透力极大,将前方的人或马一枪刺穿身体,被标枪牢牢钉在地上,或者身后的马匹身上,或者他们的同袍身上。
受创者顿时鲜血直流,几乎痛不欲生,纵使不立刻死亡,依照汉时的医疗条件,恐怕也难有生还的希望。
宋健在营地中看到自方的骑兵受到如此大的打击,心中惧怕不已,连忙下令骑兵迅速撤回。
以免重复上次的全军被悉数歼灭的覆辙,再次打击已接近崩溃的手下将士军心。
平逆营将士再次出战又获得大胜,一个个欣喜的欢呼雀跃:“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我军必胜,我军必胜。”
而枹罕军将士们则满脸神气颓废低糜,自方的精锐骑兵竟然不是敌方的步兵部队的对手,想一想都令人提不起继续战斗的欲望。
宋健对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好下令紧闭营寨高悬免战牌,对手下将士则以静待援军到来后再与汉军对战,其实连他都感到是在自己欺骗自己,哪里又有什么援军可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枹罕将士见汉军没有发动过任何袭击,只是白天派人骂阵,夜晚一直平静如昔,便逐渐放松了警惕戒备之心,双方将士欢快地度过了二月二龙抬头的节日。
一直延续到二月中旬初,汉军都没有发动任何袭击,枹罕军更加防守松驰下来,月中旬大都是皓月当空明亮如同白昼,敌军将领除非是个傻子,才会在这种夜晚发动突袭。
连宋健也认为汉军不会发动夜袭,可汉军主将田豫果真是个大′蠢货’,在二月十八号下半夜寅时初(凌晨三点左右)突然下令发起夜袭行动。
一方是养精蓄锐多日,又酣睡了大半夜,一个个吃得饱饱的精神抖擞,一方是猝不及防之下,睡眼惺忪疲惫不堪,人又是睡梦中爬起来作战,肚子饿得吱吱直叫。
再加上正值凌晨时分,是人最疲劳最昏昏沉沉之时,枹罕军遭受到猛烈攻击后,渐渐处于溃败之中,支撑到天色微明时分,枹罕大军呈现出溃败四散奔逃的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