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船只的猛烈撞击,顿时让江夏军的船队受到沉重的打击,时不时的便有船只侧翻,或者是被击破船体后沉没于涛涛江水中,使得江夏军船队损伤惨重。
船上的江夏军将士们被迫跳水逃生,可船只沉没时的巨大吸力使得江夏军将士们身不由己的被吸入江水漩涡中,再加上来往船只的撞击,惨呼哀号声响成一片,一时之间给予江夏军将士们极大的伤亡。
江夏水军船只分散开救助落水的战友,又被楚军船只将他们乘坐的船只切割成几个小船队,被迫各自为战,并且很快落于下风。
黄祖乘坐的主将船只侥幸逃过甘宁的追杀,被五六艘江夏军的船只护卫在中央,暂时的脱离了危险。
黄祖在主舰上眼见自己经营多年的江夏水军,竟然连敌船的舷边都没有靠上去,便损折大半人手和船只,心中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
在又急又怒之下,他竟然下达命令,让主舰加速向敌军的另一个指挥船队冲击过去,以冀望以自己主船的威力和敌船同归于尽。
此艘船只正是由甘宁水军中骁勇好战的潘璋率领着,他见此情况便令手下加快速度向黄祖的主船回撞。
“呯”的一声两艘主自己互相撞击在一起,潘璋一声大喊之后,竟然不顾及自己是楚国水军的高级将领,提着长刀一纵跃上黄祖所在的主船上。
他手中的长刀一挥舞,便径直的向黄祖所在之处冲杀过去,潘璋手下的亲卫们一看急忙上前将潘璋包围在队伍中央,密切注意着敌人,时刻保卫着他的安全。
潘璋手下的将士大多是扬州本地人,一个个精擅水性,他们最擅长的战术便是靠舷作战。
当他们看到自方主将及众亲卫们已经冲杀到敌军主将大船上,便有一部分人呐喊着跳过去和敌军展开贴身肉搏战,有一部分人远程放箭射击江夏军将士们。
黄祖主舰上的将士数目本来就比潘璋舱上的人数多一些,但经过甘宁船上的拍杆拍死了许多士兵,又受到弩箭投石车的密集射击,所剩下的人数已经比潘璋船上的人数少了百余人。
这些幸存的黄祖军中精兵强将们,虽说是江夏水军中的佼佼者,可俗话说的好,猛虎也架不住狼多啊!慢慢的江夏军将士们逐渐敌不过潘璋所率领的楚军将士们。
黄祖见状大感事情有些不妙,这样一直纠缠下去,自方必败无疑啊,便心中起了快速斩杀领头的楚军将领之意,希望争取击溃楚军的士气,为自方取得一线生机。
黄祖自独生儿子黄射死后,心中寻思着自己已无有子嗣后代,便起了与敌军将领同归于尽的心思,能够多斩杀一员敌军将领,他就感到十分心满意足。
黄祖不顾及自己的年纪已过不惑之年久矣,手持着长刀,率领着两个亲卫将领上前迎战步步紧逼的潘璋进行亡命厮杀。
他奋不顾身且夷然不惧的挥舞着大刀狠狠劈下,势大力沉且十分勇猛,对自己的安危浑不在意,大有与潘璋同归于尽,或者是以伤换伤之意。
潘璋丝毫不惧对方,挥舞起长刀奋力反撩,只听得“哐当”一声巨响,黄祖劈出地势在必得的一刀,被潘璋轻而易举的反击回去,还震得黄祖的双臂酸麻,险些将长刀脱手而出。
那两名亲卫将领看到自方主将受挫,一左一右挥枪直刺潘璋的胸膛,且有一击必中的心中欲望,去势又疾快无比且又十分狠辣。
潘璋朗声发出一阵欢笑,手中长刀再度斜劈而出,将两杆长枪皆劈砍出去,且长刀向后回撩,将一员亲卫将领的盔甲刺破,飞溅出一束鲜红的血雨丝。
潘璋的两名亲卫看到自方主将被敌人围攻,舍弃掉对面的敌人,大叫着冲杀过来,将那两名黄祖的亲卫将领拦截住疯狂厮杀起。
潘璋的一身武功修为远远超过黄祖,又正值年富力强之时,长刀挥出如同一团白色光芒一样,围绕着黄祖四周飞舞盘旋,大有黄祖稍一放松便立斩下他的人头之意。
黄祖此时年事已高,且武力低于潘璋,身旁又没有亲卫们相助,一个人根本斗不过潘璋,厮杀一阵后,黄祖的体力渐渐不支,囗中大口的喘息着,鼻息间腾起一团团白色气体。
潘璋看到他已经力怯,猛然间大喝一声,将黄祖的长刀崩飞,复一刀又快速地斩向黄祖的脖颈,将黄祖的首级斩下当场毙命,死尸砰的一声倒在舱板上。
潘璋下令士兵们带着黄祖的首级,到各处传首劝降,敢再反抗不降昔格杀勿论。
江夏军将士们本来就有些怯战,又看到自方主将阵亡,主公之子又早已死立,黄氏在江夏军中再无传承之人,他们很快便陆续弃械投降。
此次两军一场大型江水之战,甘宁率领楚国水军斩杀黄祖及手下将士四千余人,降俘五千余人,缴获大型作战船只二百余艘,中型战船近千艘,各类武器若干、、、、、、等等。
此等赫赫战功在江夏郡及孙权属地传扬开来,江夏一郡治下的各县令及郡兵将领们无不胆战心惊,又有钟繇、蔡猛、文聘等人率领部队从陆路攻城陷县冲杀而来。
这些人是典型的墙头草随风倒,一个个纷纷出城向钟繇等人投降,钟繇仔细查探过这些人的底细之后,对一贯作恶之徒绳之以法,对表现良好者仍留用担任原职,让收复的县城仍然处于和平过渡于大楚国之中。
钟繇和甘宁两个人水路相互配合着,合力攻打沿途冥顽不灵敢于反抗之人,不足一个月便将江夏郡完全收归于楚国所有。
孙权原本获知黄祖欲归顺于他时,禁不住心胸激荡,以为自己的威名响彻于荊襄之地,连一向对刘虞父子俩都不甘心臣服的黄祖,也知道自己的威名,而甘愿臣服于自己。
可当张昭一针见血的指出黄祖的真正用意时,孙权顿时陷入尴尬之中,满腔的雄心大志一扫而空,再也不提及出兵相助黄祖之事。
不久之后便传来黄祖死亡及江夏郡落到楚军手中的消息,孙权听闻后禁不住遽然色变。
此时他的势力已经大为缩水,唯一拿的出手部队便是水军,哪知道前有刘磊的水军逼迫得他连连后退,如今又有了楚军将领甘宁率领着的水军部队,前后夹击之下,他又如何得以自保?
张纮此时出列敬献计策:“主公不妨派遣出两路使者,分别向刘磊及袁术处敬献降书,看他们谁最有诚心接纳主公,便以此人处为后盾对付另一方,可暂保一时的平安,以后再徐徐图之吧。”
虞翻连声赞叹此为妙计,还毛遂自荐为一路使者:“主公,张公所言极是,两强欲夺之,自应取其变通之法。最好是两方都有诚心接纳主公,主公可借机抬高身价,与一方结成盟友。”
看到孙权面露喜色点头应允,虞翻想了想又说出最差的可能性:“主公,此计策最不济时,咱们可以暂时归顺一方,待时机成熟时再与其决裂吧。某愿为一路使者,为主公排忧解难。”
张昭之前与袁术交往过,主动承担去楚国做使者,孙权考虑到袁术已经称帝为皇,张昭又是名扬天下的名士,便点点头同意下来。
没料想十数日后,两个人都苦丧着脸铩羽而归,张昭的脸色尚好看些,虞翻的脸色不仅阴沉如水,还带着一丝惶恐不安之色。
当孙权的大厅内只剩下几个文武重臣之后,虞翻突然抢在张昭之前慌张的询问孙权:“主公可曾接到贺齐和谢旌两位将军的奏报,或者是二位将军所辖制的各县令送呈来的报急文书?”
孙权毫不在意的挥挥手,还出言安慰失落而归的虞翻:“虞君不必在意刘磊拒绝之事,大不了我左右逢源,刘磊攻打我方甚急,我便向袁术献土,袁公路还真的愿意眼睁睁看着扬州之地落于齐王刘政手中吗?”
虞翻则是极为无礼的挥挥手,竟然敢不让孙权再接着叙说话语,神情极为急迫的又询问了一遍刚才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