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怎么了?”
安苏在脑海里辨析着这是谁的声音,过了一会沙哑地开口。
“时…煦…”
安苏以为时煦听不见,但时煦听见了,听的清清楚楚。
在咖啡店的时煦瞬间起身,道:“小丫头你怎么了?”
安苏闷哼几声,沙哑地道:“难受……”声音有气无力的,好像大海上的浮木一般。
时煦的心瞬间揪起来,难受?
还没等徐安和秦连久反应过来时煦就已经拿着手机出去了,连衣服都没拿。
“小丫头乖,你现在在家?”
安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嗯……”
时煦毫不犹豫地踩下油门直接飙到最大码,眼里都是担忧和着急。
时煦问:“有备用钥匙没?”
那边的声音更小了:“地毯下……”
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小,这让男人的心里愈发不安起来,现在只想直接瞬移到女孩的旁边。
本来四十多分钟的路程,时煦硬生生的缩到二十分钟就到了楼下。
时煦在电梯里盯着那上升的数字,内心嘶吼:快点,再快点!!
“叮——”时煦立刻冲出去一把掀开地毯找到钥匙开门。
“小丫头!”入目的画面让时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满地的药品,到处的玻璃渣,蜷缩在沙发上的女孩和…女孩脚底的血。
“小丫头!”男人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女孩儿旁边,轻轻碰一下时煦都感觉烫手。轻柔地将女孩儿抱在怀里,女孩儿已经睡过去了,眼神看向女孩儿的脚,白嫩的脚丫上有着十几道血痕,摸到女孩儿的脚底更是把男人吓一大跳,他摸到了玻璃渣!
怀里的女孩儿已经烧的迷迷糊糊的了,小声地胡言乱语几句后就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什么的都咳出来了,咳的男人心尖疼。
不行,得先把小丫头脚底的玻璃渣取出来。
时煦把安苏轻柔地放到沙发上,去厨房拿了冰块包在毛巾里面然后轻轻地放在安苏的额头上,环视一圈找到了酒精和镊子,用酒精给镊子消过毒后时煦单膝跪在沙发旁,轻轻地握住女孩儿的脚腕放在自己腿上,女孩儿的脚腕很细,他一只手就能握的过来,而且感觉稍微使点劲就能握断似的。
不一会时煦的衣服就被汗水浸湿了,明明穿的不多,房间里温度开的也不高,可是时煦就是满身大汗的,汗水顺着他有棱有角的脸庞流下,拿着镊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时煦是什么人啊,什么枪林弹雨没见过,他都能面不改色地自己给自己取子弹,还能包扎,他什么大风大浪没碰过,现在只是取个玻璃渣手却在抖。
因为那是小丫头,他心尖尖上的小丫头,放在心窝里疼的小丫头,他舍不得让她吃一点苦,更舍不得让她有一点疼。
终于把所有的玻璃渣都取出来了,时煦汗还没来得及擦就急忙给安苏包扎,然后拿了一个毯子裹着安苏把她抱起,给她戴上帽子,亲亲她的额头温柔地道:“小丫头乖,我带你去医院。”
楼下徐安和秦连久早就在那里等着了,徐安拉开车门,时煦抱着安苏弯腰坐进去,道:“去医院!”
“是。”
时煦把安苏抱在怀里,时煦碰碰安苏的额头,还是好烫,把女孩儿抱的更紧了。
秦连久坐在时煦旁边悄悄看几眼也只能看见女孩微张的嘴唇,其他的都被恐龙睡衣的帽子遮住了,往下看好像看到了一点点白色,那好像是绷带?
怀里的人儿有了些动静,好像很不满似的,男人很有耐心地哄着女孩儿,声音低沉而又温柔。
“小丫头乖,一会就到医院了,等病好了我给你买一份冰淇淋好不好?”
到了医院,时煦三步并两步地踹开一间办公室的门。把里面的人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茶杯差点摔在地上。
男人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不满地道:“我说大少爷,你能不能温柔点,差点没把我吓死。”
时煦抱着安苏坐在男人对面的椅子上黑着脸道:“傅州!如果你还想看见今晚的月亮就赶快看病!”
傅州这下老实了,双手投降:“好好好,大少爷您看啥啊?”
时煦将安苏的脸将出来,傅州瞪大了眼睛:“卧槽!女女女…女的?!”
时煦不耐烦地道:“开药!”耽误了小丫头的病情他第一个弄死他!
傅州仔细看了看,打了个响指,拿起笔边写边说:“感冒加高烧,应该是吹了挺久的冷风,开点药吃几天就好了,还有大少爷你别把人家闷的这么狠好吧,我这里开着暖气呢。”
时煦听完之后脸色才好一点,将毯子拿掉之后又道:“给她的脚看一下。”
傅州瞥了一眼:“脚?脚怎么了…卧槽!”这姑娘是什么狠人!
因为是应急包扎,所以只是简单消了毒包扎一下就急忙赶来了,有些伤口有点深,血在短时间里止不住,就把纱布染红了,可把傅州吓一跳,急忙去拿医疗用品。
傅州拿着药品过来,把口服的药给他,转身检查的时候头也不抬的道:“你抱着她到那边的床上去,顺便把药先吃了。”
男人抱着女孩儿把药送到她嘴边,柔声道:“小丫头,吃药了。”
女孩儿微微睁开眼,看清楚男人掌心的药时一脸抗拒,皱着的眉头好像能夹死一只苍蝇。男人失笑,道:“乖,吃了药就好了。”又诱惑地道:“病好了给你买冰淇淋,嗯?”
女孩儿听了之后立刻就乖乖地把药吃了,比平时哄着吃饭还快。然后不眨眼地看着他,男人失笑,对冰淇淋的执念得多重啊。
傅州拿着医疗用品过来,道:“你看好她,一会可能会很疼。”毕竟流了这么多血,伤口肯定不浅。
时煦撇了他一眼:“那你不会轻点?我家小孩儿怕疼。”
傅州抽了抽嘴角,是人家怕疼还是你舍不得人家疼心里没点ABC数吗。
话说他都不知道时煦什么时候拐了个女孩儿,而且这个女孩儿好像还是未成年!
傅州一边拆着纱布一边啧啧称奇:“不见得啊时煦,这么小你都下得去手,你们还同居了不成?”这小孩儿还穿着睡衣,怕不是从家里抱到这里的。
时煦:“没有同居,她也不是我女朋友。我正在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