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声巨响,蓝色的闪电直劈而下,一把铁锤将地面砸出一个陨坑,连泛起的尘烟都连粘着闪电。
铠甲手握巨斧,将烟尘披散,不屑地嗤笑一声。
“哟,终于把这杀人的玩意拿出来了?”
巨人俯下身子,轻轻抚摸着锤身,目露回忆之情。
“老伙计,终于又见面了。”
铠甲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怒吼道:“竟敢无视我?!”
“哼,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要巨人我正视?”巨人将雷神之锤拿起,身上顿时激荡起一层强盛的风波。
“你当年的英雄事迹我可没少听,连雷神之力都无法掌握的人,才更没有资格在这里跟我叫嚣吧?”铠甲剑指巨人,凶光毕露。
巨人仰天大笑,激言道:“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就过来把我弄死,看看你能不能拿得动这把锤子。”
铠甲的脸瞬间被噎得通红,雷神之锤这辈子只认一主,除非主人亲自下达命令,否则任何想要强制使用它的人,都会被雷电攻心而死。
巨人这番话明显是在羞辱他,不管巨人是死是活,他都没有使用雷神之锤的资格。
“我杀了你!”铠甲暴喝一声,提剑冲出。
巨人目露狠色,扬锤一击。
“铮”的一声,两股杀势冲击出巨大的气浪,两人的脚下同时下沉三寸。
剑势如山,剑锋如虎,银色的剑光之上,映照出凛冽的锋芒。
雷光闪射,变幻莫测,如蛟龙般盘旋在铁锤之上,撕裂出道道耀眼的光芒。
这一回合结束,两人同时收力,又再次蓄力打出一击。
剑气激射,雷影幻闪,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
两个人全都怒瞪双眼,青筋暴起,恨不得化作猛兽将对方撕烂。
短短的几秒钟里,他们迅速交手,激烈的打斗声如狂风暴雨般震撼人心。
巨人一锤砸下,铠甲猛地向后一撤,旋即刺出一剑,却被巨人握住了剑身。
鲜血顺着巨人的掌中流下,但他却毫不在意,松开雷神之锤,抡起一拳就砸到了铠甲的脸上。
后者虽有盔甲护体,可奈何巨人这一拳的威力实在太猛,一时间,他也被砸得有些发懵。
但他并没有松开铁剑,而是猛力向上一挑,要不是巨人反应迅速,估计手掌就要被划成两半了。
巨人重新举起雷神之锤,铠甲额头上流下来一溜蓝血,连呼吸声都变得有杀意起来。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僵灼。
……
小哑巴和稻草人都不会说话,他们的战斗在沉默中爆发,却比有声的战斗更加震撼。
两具六臂傀儡面目诡异地漂浮在空中,无数丝线翻飞抖动,令人眼花缭乱。
不过在小哑巴眼里,每一根丝线的位置与动向,都仿佛放慢了数倍,这让他可以轻松地躲过丝线的攻击,并从空隙中把箭射向稻草人。
虽然丝线的回防速度很快,但小哑巴还是捕捉到了稻草人有那么一瞬间的力不从心。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这已经足以影响到丝线的速度了。
小哑巴抽出一支蓝绿相间的长箭,瞄准丝线中央,满弓射出。
箭矢出手,犹如鹰隼飞翔,一股无形的力量割破空气,响声震彻苍穹。
箭羽在触及到丝线的一刹那,倏然扇形张开,每一根箭羽都散发出了强大而又沉寂的力量。
半空中,宝石蓝与翡翠绿的颜色交相辉映,宛如孔雀开屏,美得令人窒息。
丝线进攻的路径被箭羽挡死,旋即拧成一股,朝长箭刺去。
针锋麦芒,无上威压,箭羽的光芒开始暗淡。
小哑巴再次抽出一支短箭,眼中蓝光一闪,短箭拖拽着长长的电光呼啸而出。
临近丝线,短箭忽然一分为二,一支射向丝线,一支射向稻草人。
稻草人双手向内一收,两具傀儡瞬间向中间靠拢。
丝线的外面镀出一层黑光,短箭在射中的一刹那化为浓烟。
不过另一支短箭的速度更快,飘忽的轨迹在弓弦颤动的声音中越来越捉摸不定。
“倏”!
傀儡的动作再次迟缓了一拍,短箭从两具傀儡的脑袋中间穿过,射穿了稻草人的眼睛。
小哑巴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了另一边的午夜。
午夜和洋娃娃之间的战斗,更像是“文斗”。
他凭借着超乎常人的巫术天赋和深厚的咒术底蕴,只需要再稍稍利用一下自己的能力,是完全可以与神言者抗衡的。
不过代价就是,他需要忍受一次又一次几近昏厥的反噬。
洋娃娃擦去嘴角的血迹,一双玻璃般闪烁的眼睛狠狠瞪着午夜。
她可是神言者,除了主宰,她不忌惮任何人,可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却一次又一次将她的神言驳回。
她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结束战斗的,现在看来怕是不轻松,而且必须付出点代价。
洋娃娃刚想张口,午夜就冷冷说道:“不用白费力气了,你说多少次都会被我驳回。”
洋娃娃漂亮的眉毛拧了起来,一只手狠狠拧着布偶熊的胳膊。
“你我都是反噬类能力,硬抗我的神言,我就不信你还能坚持多久!”
午夜抬头,脸颊上的两道黑色血迹已经有些干涸,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也让他有把握了不少。
“我不怕死,若是真的扛不住,大可以用咒言和你同归于尽,到时候就看你我谁更能扛过反噬了。”
“你!”
洋娃娃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脸色愈发阴沉。
……
天空之上,黑白两种颜色不断闪现,如同在一张白纸上泼墨般肆意张狂。
格雷戈在投靠了主宰之后的确有不少长进,这也让零不得不拿出八成的实力与之交手。
零的剑光犹如灵蛇出洞,迅疾凶猛,每一击都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势。
格雷戈的剑技则更加暴力,声如雷震,劈天破地,带着无穷的杀意和愤恨。
两人相互角力,忽前忽后,时而翻滚在地,时而交手在空中,攻守的改变只在一瞬之间。
他们都想找到对方的破绽,却一直都没有机会。
“兰德里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那么令人讨厌。”格雷戈劈下一剑,又抬腿踹向零的肩膀。
后者猛地将剑向上一抬,一个扭身绕到他的身后,向后盲刺一剑。
格雷戈极速转身格挡,两人的剑技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寒光闪烁,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决绝的气势。
两道凶猛的黑光斩出,零的眼前散落了一缕头发,格雷戈的虎口则被震出了鲜血。
零的目光冷漠,黑剑直指格雷戈,淡淡说道:“我说过,你赢不了我,当年如此,如今亦如此。”
“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了吧?”格雷戈冷笑一声,额头上的刀疤散发出凛凛寒光,“你就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零的神情一怔,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一张塔罗牌插在地下,眨眼间就升起一道透明的屏障,将四人分隔在了两个战场。
空的身上泛着耀眼的白光,一边向前突进,一边施展剑技,暴风雨般的攻击打得班森节节败退。
可就在他凌空一跃,准备蓄力一击之时,却突然被迫收力,肩膀也被挑飞了一块肉。
零的双眼骤然缩紧,随后猛地回头看向格雷戈,后者正满脸狡黠、诡异癫狂地发笑。
他不是班森。
他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