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地一声,他来到萧听寒身边,吓得萧听寒一哆嗦,顺势丢掉手中的药瓶。
萧听寒甚至不敢直视洛清河的双眼,因为……
那还是人的形态吗?那苍白的老脸,泛着寒紫色光芒的双眼,由黑变白的须发和眉毛,无一不昭示着他已经不是刚才的洛清河了!
萧听寒心里不停地颤抖,缓慢地向后退步,一步,两步,三步……
夜阑殇倒在地上无力地挣扎,却怎么也起不来。孙之度快速起身盘坐掐诀,嘴唇频动,念动咒术呼唤子桑棋瑞回来。
洛清河步步紧逼,就在他伸出强有力的右手,准备掐住萧听寒的脖子时,一声“爹”让他突然走了神。
他诧异地回头,是洛炎尘带着良初林辰等人来到,同行的还有孟夕瑶。
“你来干什么?”
洛清河不光是诧异,同时也有怒意写在脸上。原本他是不愿惊动这些后辈的,事情闹大了对他没有好处!临行前他一再嘱咐,不要告知任何人他的动向,可是,现在洛炎尘居然能找到这来!回去一定要把那个泄露他行踪的人碎尸万段!
比他爹更诧异的便是洛炎尘了!完全不理会他爹的问话,一眼瞄到惊魂未定的萧听寒,他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喜是悲!
比洛炎尘更诧异的还有孟夕瑶,比起吃惊,她现在更多的是恐慌吧!毕竟把冷剑插入别人胸口,为一己私欲动了杀念的可是她孟夕瑶啊!
若是被人知道了这个号称出自名门大家,纤尘不染孟夕瑶,居然为了与云灵派联姻,竟然趁人之危,用卑鄙的手段除掉了自己的情敌,这比被退婚更加难看百倍,以后再被冠以“毒妇”的称号,那她这辈子就不用在人前露面了!
所以孟夕瑶第一反应便是对萧听寒拔剑相向。
“萧听寒,你居然还活着,像你这样危害众生的妖孽,就应该下地狱!”
她一步跃起,长剑直指萧听寒喉咙。口中不忘喊着诛杀妖邪的口号,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刚见到旧爱的洛炎尘怎么会容忍她这种行为,拔剑跟上,一举便打落了孟夕瑶手中的利剑。
“孟夕瑶,你想干什么?”
洛清河可没工夫看这出好戏,毕竟是由他的人一手策划的,内容都知晓了,再看下去没什么乐趣!
再者,一会儿子桑棋瑞折返回来,想把人带走就更不容易了。
趁洛炎尘和孟夕瑶争执,洛清河一把抓住萧听寒的后衣领,强行拉着她离开这里。
洛清河的速度何其快,一眨眼,周围只剩残兵败将,不见萧听寒的身影。
洛炎尘把周围扫视一周,目光再回到孟夕瑶身上,忍不住眉间燃起一丛怒火。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是无辜的,你非要把她拉下水,你是看她还不够惨吗?”
看着大发雷霆的洛炎尘,孟夕瑶也不甘示弱。
“洛炎尘,你都已经是成了家的人了,还对旧情人念念不忘,你有没有把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房放在眼里?”
这句话,她早就想问了!从新婚那日,他一反常理,不同床,不公枕,以及日后的把她当摆设,充耳不闻,分房而居,这些无一不暗示着他心里的反感!
他分明就是放不下旧爱,心里还痴守着不爱他的萧听寒!不管她是生是死,自己始终无法取代她的位置!
“明明就是你无礼取闹,你怎么还不明白!算了,我以后再和你解释!”
洛炎尘丢下这句话便向洛清河消失的方向追去,独留挂着泪痕的孟夕瑶在风中凌乱。
周围倒下的一群陌生人全车成了她成为笑柄的见证,令她在人群中耻辱不堪。
不行,不能让萧听寒活下来,万一她将死前发生的所有事都泄露出去,那她孟夕瑶真的就无法在人前立足了!
孟夕瑶思索片刻,同样合剑赶赴洛清河的方向。
洛清河自作聪明地带萧听寒穿云破雾,趟过深林,准备去一个隐蔽的地方。殊不知,身后的子桑棋瑞已经用定踪术确定了他们的大致方向。
隐约瞥见前方有一人影,洛清河的速度慢了下来。
“洛尊主,你这行色匆匆的带着我的外甥女,打算去哪里啊?”
洛清河见子桑棋瑞已经追上,平稳气息,带着萧听寒落到了子桑棋瑞对面的一棵树上。
“哼,你以为你追的上我,就能把她从我手中带走吗?”
洛清河颇为自负。
“看来洛尊主空有那一身武艺,并无那大智慧呀!同时,老夫也不得不感慨,我们湘幻的秘密保守得真是严密!你以为你带走她,就能掌握绛樱神血的秘密,得到彭祖真传了?老夫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真是太天真了!”
子桑棋瑞语气里颇具嘲讽的意思。
洛清河迟疑一刻,心想:看他满目笑意,洋洋得意的样子,难道有办法对付我?但是面上依旧平静。
他回答:“这位前辈言重了,洛某只不过想借令亲一用,日后必然安然无恙奉还,正欲求得前辈同意……”
“少在这里假惺惺,司马昭之心,你以为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
话音未落,子桑棋瑞已经抬手冲向洛清河。
洛清河携萧听寒躲开,从树梢落下,急忙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扔在树旁。
被点了穴道的萧听寒动也不能动,气急败坏地坐在地上,靠着树生闷气,嘴里一刻也安分不下来。
“洛清河,你个卑鄙无耻的老狐狸,你杀了我家人,竟然还有脸逍遥法外,苟活于世!我诅咒不得好死!”
子桑棋瑞围追堵截,洛清河逃不掉但也无法击败他,二人只能算打个平手,无法分出胜负。
洛清河心知这样继续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脑中正快速盘算如何才能将这难缠的老头解决掉,免得穷追不舍,坏自己好事。
突然,子桑棋瑞发现洛清河眼中光芒一闪,随之两眼变成了蓝色。他被洛清河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退后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