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底有些涟漪激起,叫沈绥渊的动作顿了顿,眸中一闪而过的异色消失不见,好似一切都是错觉。沈雾还是被他紧紧扣在怀里,但至少终于有了喘丨息的空间。他真的觉得自己差点窒息死。口腔里能被触及的地方,就没有一块不麻中泛疼,沈雾抿着自己红肿的唇,看向沈绥渊的目光中既有控诉又有委屈。沈绥渊被他这个眼神勾得更加躁动,那好不容易压下去了一点的情绪再次翻腾起来,真有种不管不顾恨不得就在这里揽着沈雾把所有亲密事做个遍的冲动。但沈绥渊到底还是心疼战胜了那些卑劣肮脏的念头,拉回了他的理智。他低首轻轻碰了碰沈雾抿成线的唇,讨好似的摩挲了两下,也没说什么,可示弱的姿态确实存在且明显。沈雾对沈绥渊的底线很低,身上不断散发的怨气瞬间就消散了些,他只是稍稍偏头,示意沈绥渊别再蹭了。两个人的鼻尖都冒了点细汗,蹭在一起有些黏腻,就像现在处于两个人格之间的空气一样,充满暧丨色。他一偏头,沈绥渊就没忍住,缠着沈雾大丨腿的尾巴又紧了点,惹得沈雾拧眉,抬眼他。沈绥渊低笑,稍微松了松无论是尾巴还是心里突增的独占欲,都松了松。沈雾对上他的笑颜,好不容易缓了点的心跳又开始鼓跃躁动,他觉得自己好不争气,哥哥笑一下就能把他这半边灵魂给勾走,但一想他就是偏头避了一下,另一个自己的精神波动就不对味,恐怖又阴暗,冲击到他都有点瑟缩,只是被沈绥渊锁在怀里,也躲不到哪去……嗯。好像还是哥哥更不争气一点。于是沈雾抿紧的唇,到底还是扬起了一丢丢弧度,眉眼也跟着弯了弯。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这气氛却黏腻到拉出蜂蜜般的甜丝,稠且腻。见他笑了,情绪也轻快了,沈绥渊舔了舔唇,拿自己的眉心递上沈雾的额头。两人眼睫再度交错,沈雾整个人都被沈绥渊笼罩得严密无比。沈雾觉得痒,无论闭眼还是睁眼都好痒,但他又躲不开沈绥渊的桎梏,沈绥渊抓着他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将他的双臂与腰身困在怀中,就连抵着他腿侧的膝盖,都充斥着浓浓的掌控欲。“……哥哥。”沈雾到底还是开口,只是他嘴里还残留着的麻与舌根的疼,加上被沈绥渊逼迫得太紧,他不自觉的小且轻地说话,让他声音有些含混,又习惯性地跟沈绥渊撒娇,语调都拉长了:“痒。”好软。沈绥渊没禁住,又吻了吻他的唇。沈雾下意识地紧绷了一下,不过这不是一个让他提前头皮发麻的深吻,只是沈绥渊单纯地在表达自己的喜欢:“宝贝儿。”他不再抵着沈雾折磨沈雾,而是将人一把揽在怀里,让沈雾的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他弯着腰,轻轻松松就将沈雾整个抱离了地,真真正正地困在他怀里,与他耳鬓厮磨。“想我没?”沈绥渊的声音和沈雾是一样的,只是大概因为压抑了太多的情绪,他的嗓子有些微哑。沈雾的手臂还是被困着没法抽出来抱沈绥渊,这种自己没有借力点的拥抱其实真的很容易让人心慌,但他并不怕。他只是侧首靠近了沈绥渊,没有说什么“你不是能看到我的记忆吗”,而是轻轻地应声。“嗯。”沈雾低低道:“我不习惯和你‘分离’。”他指的是沈绥渊的沉睡。沈绥渊把他往上颠了颠,让他干脆坐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压着他的脊背稳住他。沈雾惊了下,但还是配合着将手放在了沈绥渊的肩膀上。沈雾低头,就对上沈绥渊仰起脑袋望过来的视线。认真、专注且有只给自己的温柔。沈雾一只手摸上他的脸,细细地端详着,没找到半分不同:“……果然啊。”他笑:“还是我自己最好看。”沈绥渊挑眉,将他慢慢放下来的同时捉住他的手扣在掌心里,意味深长地似笑非笑:“自恋。”沈雾都没有停顿地:“反弹!”沈绥渊悠悠亲了一口他的指尖,声音充满愉悦:“反弹成功。”第069章 (三合一)奉池市某处高楼建筑物的天台上。“高处的风景最好, 是不是?”单良笑着看向身边还很年轻的小伙,感慨:“我有时候迷茫, 就会找个高的地方去看底下的人和车,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哪怕是空无一人的街道,这些都能坚定我的目标和方向。有人的时候,就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就想为这些同胞们努力奋斗;没人的时候, 就想继续守候这份安宁。”他身边的男人耐心地听着,有风起扬过他们的大衣,单良一边说话一边就有白雾从他嘴里飘出消散:“风入,你觉得呢?”风入稍稍偏头,实话实说:“我觉得有点冷。”“…豁。”单良呲牙摇摇头:“我跟你谈鸡汤, 你跟我谈现实。”风入有些无奈:“单队,因为是真的很冷。”大冬天的非要在这么高的地方感慨人生……要知道自3000年极南之地出现了奇怪的信号频率后,这个世界就频频出现异象。比如那年冬天神华国南方下了好大的雪, 甚至闹了冰灾,北方的气温却一反常态比南方还高。后来又有一年,北方在夏末就下了大雪,刷新历史上人类文明科技出现后,神华国北部落第一场雪的时间记录。这些奇怪的天气气象让人们从一开始的不解惴惴不安, 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 只有少数人会去关注在意。当然,在x病毒出现时, 网上当时热闹了好久的“天气预兆”说。而今年关于天气的异常,是显而易见的。今年的雪很大, 超出了正常范畴,空气也冷得过头。所以说,也是风入人好脾气好,才能好声好气地站在这里陪单良,换个别的甲级异能者,不在单良把自己喊上来就是为了聊这些闲事时一脚把他踹下去就已经是脾气不错了。今天这场雪是前不久刚停的,底下的智能机器还在做扫雪工作,单良从前是部队的,练过眼力:“那儿好像又有个机器卡着了。”面对单良的转移话题,风入无法,只好说:“我跟环卫局那边说一声,让他们检修一下。”单良回头看他一眼:“风入啊。”风入已经低头在联系环卫局局长了:“嗯?”单良摇头感慨:“你真的……”这性格,容易遭欺负吧?风入发完消息,没听到单良的后续,不免有些疑惑:“单队?你是想说什么吗?”单良又仰头叹了口气,还没继续感喟,风入就忽然按了一下自己的微型耳机,正色了些:“…到了吗?”他跟联系的人聊了两句后说了好,再转向单良:“单队,人来了。”风入微顿:“专线员那边说你关掉了设备。”单良摊手:“这不是你跟我在一起嘛?我觉得他们滴滴我很烦。”风入说好吧:“那你待会记得打开,不然会扣工资,还要写检讨。”单良笑眯眯地点点头,从护栏上翻下来,一米九几的身高和健硕的身材就算是厚重保暖的大衣也藏不住,只会显得更加壮:“你是真的,这性格……能确定有谁吗?”“很难。”风入选择性无视了他前面半句话,将专线员的话转达:“监测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在车上了,暴风雪天气,卫星也拍不清楚,只知道大概是一辆suv,另外我听专线员描述说他们到了‘青鸟’的监控范围却没有被‘青鸟’汇报,由此我们应该可以确定有精神谱系异能者,而且多半是【精神干扰】。”甲级异能者是知道异管局的ai青鸟其实是一个异能者的。单良把手插在兜里,往里头走,和风入一起下楼:“说不定是他。”风入知道他在说谁,故而顿了下,就听单良悠悠感慨:“no.1的【精神】啊,他要是甲级了,我俩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个【精神控制】,她狠一点也不是不可以顺着简单控制一下青鸟,让她只能删除这段‘记忆’……为了确保,还是跟联邦那边通个气,确定一下那个新人类是不是还在他们那吧。”风入说好,低头发消息。单良下了两个台阶,想起什么似的,抽了口冷气:“,我不是吩咐你……”风入抬眼,眼眸从从前的黑色变成了青色,为他原本那种温润老好人的气质添了几分疏离与凌厉。但他依旧脾气很好:“没事的单队,不用在意。”单良有点感动:“你真的是我搭档过脾气最好、最和善的甲级了。”风入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好笑笑。.沈雾重新回到安幺他们视野里时,沈绥渊已经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虽然乍一看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一切平静如常,但细心的就会注意到他的脚步轻快了些,嘴角也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都散发着更为柔和的光。心情很好。所有人哪怕只看了沈雾半眼,也能够感觉到他外露的情绪。但在察觉到时,离又皱了皱眉。她不该去这么关注沈雾的,只是就是……离看向其他人。他们都一样,沈雾不刻意用异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话,那么所有人都会忍不住在意他、关注他。这并非什么暧丨昧的情绪,而是更加赤丨裸丨裸的首领效应。离低垂着眼,想难怪。她在这一刻才清楚意识到,厉害的异能者不是没有,像现在x冷却剂推出,成行的实力几乎是又进一大步,空和他打都要少几分胜算,她甚至觉得沈雾也敌不过成行……那么为什么先生如此推崇他?而现在离知道了。不全是因为沈雾的异能是no.1,还因为沈雾这个人…或许还是他的异能作祟,但无论怎么样,沈雾的确是最特殊的异能者。在座的夜薇和桦叔都不知道沈雾双重人格,所以安幺本来想问,但想了想,还是没有。沈雾重新继续做伪装,因为现在沈绥渊已经恢复,他不需要使用异能,沈雾可以直接对他使用异能,与他共享他所能感受到的一切。“…说起来,好像从小就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异能。”沈绥渊若有所思:“从来就没有‘病变方向’这种东西出现过。”的确。沈雾小时候随时都在用异能,虽然头两年还没有病变值的概念,但并不代表没有病变值。别的异能者都会因为使用异能过度病变感染种,但沈雾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异化”的情况。沈雾轻唔了声:“有可能是因为我体内百分百的异因子?”他的身体结构是和其他人一样,都是五脏六腑、骨骼与血肉皮肤,但问题是构成这些的只有异因子。沈雾也不知道深究起来自己到底还算不算人类,不过他是一直觉得自己是的。因为他是宁来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沈雾:“其实哥哥你也差不多是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异能呀。”沈绥渊至今也没有真正的病变方向,哪怕那会儿在异管局的记录是“病变方向-恶魔化”,其实也不是准确的。因为沈绥渊使用异能后会增高的病变值,是沈雾无意识用异能干扰了所有在场的人,随心所欲地操控他们所能看到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