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通晓过去未来——的一部分
“他觉得自己可以和正常人和睦相处，可那些他所知道的平和都是因为他天龙人的身份。
库赞先生你也知道的吧？关于天龙人的权利。”
西恩说道：“一旦冒犯天龙人就会招来cp机构的打击，如果是动手甚至会让海军本部的大将亲至。
那样的权柄下，天龙人们做了很多事，也被受难者记住了。
所以，当一个自愿放弃天龙人身份的前天龙人出现，并且还不受任何保护。
堂吉诃德家族就遭了大难，被围捕、追杀。
那个家庭中的母亲病死，唐吉诃德·霍名古痛苦懊悔的想要向世界政府求援但被拒绝。
最后被愤怒的民众吊在城墙上处刑，连带着他的两个孩子。
一个叫做堂吉诃德·罗西南迪，一个叫做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
当听见这两个名字，库赞的手指不自由的抖了抖。
略感头疼道：“还真是.....惊人的消息啊。但这似乎不是你能接触的吧?”
听到这里，他大概能明白为什么当初战国先生会突然带回来一个养子。
罗西南迪善良的个性是其中之一，但最主要的还是他前天龙人的身份吧？
而且多弗朗明哥居然也是？
库赞倒不是不相信，只是很困惑一点。
西恩是怎么知道的？
那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他今年似乎才十九。
‘重点来了啊。’
西恩手指指向自己的眼睛，那双冰蓝色眼眸如此显眼：“所谓的魔眼可不仅仅只有杀死一途，
从某种事实上，它也算未来视与过去视，虽然只能看见一部分就是了。”
“见闻色的？”库赞不确定的问询。
“不，不一样，预言回溯那样的意思吧。”
西恩再次含糊其辞，他并不想把能力解释的太过清楚。
因为直死魔眼本身没有这样的能力，能知晓过去未来是因为他是穿越者。
熟知剧情嘛，正常挂。
至于为什么用这样微妙的办法说出来，自然是为了获取库赞的信任。
对于穿越者来说，其降临开始的最大优势就是熟知剧情。
在没有干预的情况下，他知道的事件未来必定发生，
但问题是，别人不知道。
在此道明的理由其实就是让库赞相信他能预知未来知晓过去，从而在某些关键时候驱使大将的行动。
倘若在德雷斯罗萨事发前库赞相信他的预知能力，那么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直接告知，然后库赞就会请假来到德雷斯罗萨，进而违背规矩去阻止这一切。
这是西恩在知晓库赞一部分性格后，开始逐步谋算这张手帕的最初步骤。
无论要做什么，哪怕是带库赞造反，也得先取得本人的信任不是？
“那后面呢？”
库赞想了想问道：“多弗朗明哥既然没死在处刑中，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吧？”
“他觉醒了霸王色，震晕了那些对天龙人依旧心有畏惧的民众。”
西恩简白道：“之后，那几个最高干部包括维尔戈在内的四人，觉得多弗朗明哥有成为王的资质。
于是扶持了他，那家伙的恶魔果实也是那个时候获得的。
再之后，他杀了他父亲，想重返玛丽乔亚但还是被拒绝了。”
“这样的心性...经历....还有霸王色...”
库赞眼中罕见的多了一抹忌惮，早知如此见面的第一时间就该彻底冻结对方的生机。
但仔细想想，如果没有西恩的坦白恐怕他是不会那样做的。
已经.....习惯遵从规矩很久了。
久到他忘记了现在信奉的懒散的正义之前，那个曾经被自己笃信的正义叫什么了。
“所以我才会斩杀堂吉诃德家族的干部。”
西恩切入正题：“多弗朗明哥的前天龙人身份早该废弃了，但他还是和世界政府达成了几次合作。
如果里面没有这个前天龙人身份在内的原因，我是不相信的。
换句话说，如果他这次在和世界政府达成合作，并顺带要求把堂吉诃德家族的干部交给他。
你猜推进城大监狱的署长麦哲伦有资格拒绝吗？”
“没有。”库赞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他甚至不怀疑这样事情发生的可能，毕竟那些堂吉诃德家族的干部入狱后最多关在三四层区域。
如果不是触及第六层无限地狱的那些大海贼，世界政府恐怕不会在意几个恶魔果实能力者的释放事宜。
“这就是我的真理由。”
西恩摊开手：“但如伱所闻的那样，这并不是可以摆上台面的事情。
天龙人的身份太麻烦了，所以一开始我也没有说。”
“理解，西恩小哥——”
库赞眼神复杂的看着西恩“——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会说不见得跟赤犬和的来了。”
从西恩说的那个故事还有之后事宜的语气看，这位年轻海军根本没有一点敬畏天龙人的意思。
这里的敬畏并非胆量。
天龙人至高无上的权力存在了八百年，早已深入人心。
但世界如此广阔也不缺乏胆敢向天龙人拳脚相向的家伙，只是凭借的单纯的喜恶行动的人大有人在。
然而西恩不同，在讲述那个故事的时候。
他眼中有的是嘲笑、漠然，态度是平视，似乎完全没有认同着八百年来种入人心为世界所认同的制度。
库赞过往见过的最桀骜不驯的家伙，也默认了世界贵族是不同的。
天龙人就该拥有那无上的权柄，那是他们与生俱来的的权利。
可以讨厌，可以憎恶，可以崇拜，可以远离，但在潜意识里这份‘不同’的合理性是无法撼动的。
就好像成年人已经定型的三观一样。
而西恩.....库赞没有继续想下去。
他怕自己一时想岔了，提前结果了这个海军未来的苗子。
对此，西恩之前的回答也很正常。
赤犬虽然是海军内的鹰派，有着对海贼赶尽杀绝，对任务哪怕杀死平民也要完成的冷酷心态。
但他是承认世界政府与天龙人的地位与权利的，哪怕对一些任务知晓不对但也会去做。
就像.....当年的奥哈拉事件！
为了完成任务居然去炮击满载难民的船！
回忆闪过脑海，库赞下意识握紧拳头，摇头驱散了过往的记忆。
他现在是知道了，西恩这样的人的确如其所言那样。
跟赤犬完全不是一路人。
“啊，对。我们不是一路人，但库赞先生也许不一样。”
西恩笑了笑：“毕竟，我们的正义也许会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改变的想法了。”
“阿啦啦，听起来有点像招揽的意思，明明我们都是海军。”库赞说道。
“现在是，未来谁知道呢？”
西恩略带神秘的盯着库赞，如此道：“我所见的一部分未来里，库赞先生可不是海军而是海贼。”
像是一颗重磅炸弹掉落，监狱里骤然陷入了寂静的沉默。
无形的压力从库赞身上释放，他是如此严肃的看着西恩：“西恩·加百列，有些事情可不能乱说。”
“看起来你很讨厌这样的未来。”
西恩漠视了那股压力，冰蓝色眼眸中平静一片：“但是人是会变的，现在无法认同的事情在经历一些过程后，就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还是说库赞先生认为自己是一成不变的？”
那言语仿佛利剑，插在了库赞心头。
他身躯一颤，背脊不自觉的下弯。
一成不变？
如果真是这样的就好了。
可事实上，他改变了，改变了很多。
那个被遗忘的、最初的、曾经被他所坚守的正义叫什么？
【燃烧的正义！】
是啊，相比现在所信奉的懒散的正义，那个燃烧的正义才是库赞最初的信念！
“呼-哈”
库赞忽然直起身子，用深呼吸压下那份悸动。
他看着嘴角带笑的西恩，如此道：“西恩小哥，我忽然觉得你对我知道的也很多。”
“谁知道呢？”西恩答非所问。
“好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会如实向战国元帅汇报的——”
库赞起身丢出一对包裹好的海楼石手铐：“——以你的假理由，所以在处罚下来之前，你先带着海楼石手铐吧！”
说完，他便离开了血腥味弥漫的监狱。
虽然只是接触了西恩几次，但他清楚这样的人是不会撒谎逃走的。
对正义的坚守，西恩似乎要远胜于他。
“结束了啊。”
西恩耸耸肩，捡起地上的海楼石手铐打开包裹，然后一把铐在了单手手腕上。
双手都拷海楼石手铐有些难以活动，他相信刚刚似乎有些破防的库赞不会在意这个。
海楼石的效果当即生效，恶魔果实能力被封禁，虚弱无力感上涌。
西恩慢悠悠的将双刀挂在腰间，步伐间哼起了欢快的小调。
他是在开心，因为达成了目标。
通过自身对库赞掌握的情报还有性格特点，他所定下的计划获得了显着的效果。
多弗朗明哥的身份秘密，库赞曾经改变过的正义，天龙人的历史。
三者相加下，足够库赞对他的通晓过去未来能力产生初步信任了。
同时，在库赞心中种下了他刻意展现的表像。
一个漠视天龙人权威，对世界政府抱有遮掩敌意的年轻海军！
从某种程度上讲，表露这样的表象是个危险的讯号。
但在未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人是会变的，库赞。我是如此，你也是如此。期待未来我们能够成为真正的同伴。’
监狱大门关上，将里外划分成两个世界。
接下来的事情就该轮军舰上的后勤去处理了。
这里还有个暗喻，代表主角态度的转变，从绝不姑息海贼变成了有些可以合作的态度。我怕你们没看出来之后说主角崩人设，在这先提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