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迟到的正义不叫正义
“被金钱腐蚀的手，还能握得紧刀刃吗？”
西恩目露讥讽的踩过一颗哀嚎的头颅，踏过血泊走向惊颤的老鼠。
毫无保留的杀气冲击着后方那些海军，让他们一个个手脚冰凉连武器都握不住。
是啊，丢掉了那颗正义的心，这些堕落腐败的垃圾又怎么能与斩尽千人的杀气抗衡？
“还有遗言吗？”
持刀恶鬼在老鼠面前站定，冷漠给予最后的仁慈。
留下....你的遗言吧！
颤抖中老鼠上校怒声大喊：“我...我可是海军的...”
唰--！
冷厉刀光斩过脖颈，一颗留存不甘心神情的头颅飞起滚落。
西恩冷漠甩刃：“算了，这点仁慈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他目光扫过那些海军，抬起刀尖。
“投降还是死？”
--叮当叮当！
一片丢弃武器的声音下，是一群跪地的海军士兵。
那身代表正义的服饰，在西恩眼中来看是如此的讽刺。
比起那些用命换取正义的同僚，这群家伙就真的只是披了层皮啊。
没有言语，西恩拿出准备好的电话虫拨打号码。
啪嗒，
“喂？西恩，你不好好休假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对了，库纳德跟我说你没有回去，什么情况？伱不会真的辞职了吧？
我跟你说，放假会有的，加薪也会有的，你只需要再加一丢丢的班就可以了。”
电话虫内传来安德烈喋喋不休的话语。
西恩的回应只有一句话。
“头，我闯祸了。”
....
当西恩将沿途来所有都讲明白后，电话虫里只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西恩，你是打算叛出海军吗！！”
“怎么会，难道您觉得那些人渣和海贼不该被清理吗？”
西恩说着抬手，脖子上挂着相机电话虫的百晓生落在他手臂上。
“海军是有规矩的地方！即使他们背弃了正义也该收集足够证据再进行审判！海军犯罪调查局就是干这个的！”
电话虫里传来安德烈气急败坏的声音。
“在那之前还有多少平民死去？死在那份罪恶酿造的绝望下？”
西恩平静以对，轻轻按下传真电话虫的按钮：“长官，我已经来迟一步了啊。”
随着办公室传真电话虫的滴滴声。
一张张活灵活现的图片被打印出来，在安德烈面前呈现。
在可可西亚之前数个村落的残骸，废墟中抱着父母痛哭的女孩，惨死的那些平民逐一呈现。
安德烈的怒火仿佛在这个瞬间被冻住，只剩下沉默的办公室中只有冷幽幽的声音传来。
“甚至，我迟到了不止一步。”
言语仿佛利剑刺入心怀，安德烈嘴唇蠕动，干涩道：“正义只是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是啊，这太常见不过了。
这片大海太过广阔，很多时候海军都是在事后才抵达的。
这是无可奈何的现实，也是安德烈自参加海军后就明白的事实。
不是不想，只是有心无力。
但看着照片上那一个个哭泣的平民，他终究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迟到的正义也叫正义吗？”
西恩冷漠回应，他不是不清楚所谓‘迟到’是指什么。
但唯有在这件事上，他敢说‘迟到的正义也叫正义吗？’
倘若没有西恩的插手，在16支部部长老鼠的干涉下。
这份正义会迟到整整八年！
在八年里阿龙一伙成为了这片区域所有人的噩梦，有很多人跟贝尔梅尔一样死去。
也有很多人像娜美一样，屈服活在恶龙海贼团的控制压迫下。
到最后的最后，击败阿龙一伙的甚至是路飞一行人，身为海贼的主角团！
何其讽刺？
这样的正义已经不是迟到，而是彻底的缺席了！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
许久后，安德烈叹息道：“还剩几个？”
“还有六个没有斗志的海军。”西恩转眸数过人头数。
“...回去那艘军舰带走那个海兵然后找到那几个平民，录音贝之类的都收好，其他的——”
电话虫中传来安德烈冷冰冰的声音：“——都杀了吧。”
“？”
西恩歪了歪脑袋，表现出什么叫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的疑惑。
“你现在能用死亡来威胁他们说实话，可上了军事法庭他们难道就不用死了？”
安德烈冷笑道：“到时候只会在一些人驱使下，制作出更多的麻烦罢了。”
“明白了。”
西恩点头，电话虫随之挂断。
他轻松看向那些面露惊恐的海兵们，叹息着抬刀：“你们的运气，真的很不好啊。”
刀光——在这个瞬间亮起！
.....
当惨叫声消弭，持刀的恶鬼点起一根烟走到老鼠的人头前。
过往呛人的烟雾已经成为了掩盖血腥味最好的用品。
这大概就是成长的吧。
“真是便宜他了。”
西恩看着人头面露狰狞的老鼠，遗憾叹息。
的确，一刀斩首的死亡下场对老鼠来说还是太便宜他了。
如果是往常有空闲时遇见这样的人渣，西恩一定会请他尝尝银鱼游的滋味。
奈何对方终究是身上披着一件海军的衣服。
倘若西恩还有半点留在海军内的心思，他就不能用如此酷烈的手段对待老鼠。
哪怕对方背弃了正义，去拥抱堕落。
这无关体面与否，而是不显于面的默认潜规则。
“这就是库纳德所说的不合理的规矩么......”
西恩仰头吐出一口白烟，他其实一直知道库纳德在他临走前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海军是这个世界的正义，但从来不纯粹。
有太多太多的东西能干涉这份正义了，世界政府...王国贵族...乃至海军自己。
这是西恩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来源于脑子里关于原着情报。
哪怕他坚信自己会贯彻这份正义，在挥刀时也还是能感受到方方面面的无形桎梏。
它们就像看不见的蛛丝一样擎制住了将要挥落的刀锋，将名为后果的利刃插入正义的心。
要扯断它们诚然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吞下那份苦果也成了必然。
西恩不想吃，所以他沿路做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摆脱蛛丝回拒苦果。
幸运的是他成功了。
但下次呢？
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失去了先知先觉优势的他。
还能像现在一样不顾一切的去快意恩仇，去执行心中的正义？
没有答案——
——归途的正义使者带着短暂的胜利消失在昏阳余晖下。
远处海岸，一个八爪章鱼鱼人默默沉入海里。
....
“喂？我是罗格镇海军支部长-安德烈，给我接火烧山中将——
——十万火急！！！”
事情太大，安德烈开始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