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龙出门仔细核对了地址,确定无误后,重新返回小洋楼。
叶小曼已经穿好衣服在大厅等着他了,手里还拿着一根棒球棍,眸子里透着愤恨的光芒。
“姓萧的,你跟踪我?”叶小曼满怀恶意的问道。
萧玉龙把写有地址的纸条递上前去,叶小曼则警惕的后退。
“误会,吕向阳把这套房子送给我了,我不知道你也住在这里。”萧玉龙赶紧解释。
他心中暗想,吕向阳也太不像话了,竟然跟女下属有这么多道道。
叶小曼怔了下,“什么?吕院长把房子送你了?凭什么啊?就凭你是个卑鄙下流的庸医?”
“我劝你嘴巴放干净点,小心我不客气。”萧玉龙恼了,向前踏出一步。
叶小曼顿时有些慌了,嘴上却喊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警察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车声。
紧跟着就见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前。
叶小曼眼睛一亮,推开萧玉龙,匆忙跑了出去。
远远的,就听到咋呼起来,“月姐,幸亏你及时回来了,要不然……要不然我清白不保。”
“发生了什么事?”
“咱家进贼了!”
随着叶小曼的告状,很快几名警察就冲了进来。
“就是他,不仅想劫财,还想劫色,把他抓起来。”叶小曼指着萧玉龙叫喊。
几名警察立刻包围上来。
“等等!”后面有人开了口。
众人让开,一名女警缓缓走上前来。
萧玉龙一看,露出了笑容,“警花姐姐,咱俩真有缘呐。”
原来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今天跟萧玉龙共同经历过生死的警花冷月。
她虽然受伤严重,但被萧玉龙的神器医术治疗,医院检查过后,认定不需要住院。
“这是个误会,你们几个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就好,麻烦你们送我回来了。”冷月送走了几名送她回来的警察。
“什么误会?明明就是他闯进来的。”叶小曼不满,但被冷月一个眼神就瞪的闭嘴了。
等人走后,冷月坐在萧玉龙对面,“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萧玉龙淡淡说道:“这个房子现在是我的。”
“你的?你个赤脚医生给人看一辈子病,也未必能赚到这里的一个房间。这是江城,寸土寸金。”叶小曼十分瞧不上萧玉龙。
冷月也有些疑惑,“这房子是江城医院吕院长的,我们都租住在这里,你可能搞错的。”
“月姐,别跟废话,他就不是个好人。”叶小曼哼了声。
萧玉龙从包里取出房产证跟几份文件,“吕向阳已经把这套房子转给了我。”
冷月翻看之后,恍悟道:“原来你就是新房东啊,我月底发工资,房租到时候给你。”
一句话,让叶小曼懵了。
“房子真的是他的?这些手续不会造假吧?”叶小曼依旧不相信。
冷月摇头道:“上面有钢印,手续也都齐全,没有造假。”
萧玉龙得意的呵呵笑了两声,“叶医生,你这个月的房租交了吗?”
叶小曼僵在那里,神色十分难堪。
“呸,早知道是你的房子,打死我也不租。”过了会儿,她淬了口,说着就去收拾自己的行李,“我现在就搬走,看见你就来气。”
收拾了一半,她手机来了个电话。
叶小曼慌忙接起电话,“梁师兄,这么晚打电话来,是不是小玉那边有事情?”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叶小曼顾不得再收拾行李,跟冷月打了声招呼,转身出门去了。
顿时,房间里只剩下冷月跟萧玉龙。
孤男寡女,再想起今天在车上的事情,气氛顿时有些异常。
冷月打破了尴尬,“小曼好像有个妹妹在住院,她晚上经常要去陪床,挺辛苦的。”
说完,她撑着身子起来要回房间。
但毕竟重伤之躯,脚下一滑,朝着旁边跌去。
萧玉龙眼疾手快,探手把她扶住,“你失血过多,就算不用住院,也得吃药。”
“医生有开药的。”
萧玉龙把她的药倒出来一看,大多都是术后防止感染的抗生素,根本没有补血补气的关键药材。
“你先去休息,我去帮你熬点药。”萧玉龙扶着冷月回了房间。
随后,他翻箱倒柜,从吕向阳的书房内找到黄芪跟红参两味药,又在院中做了个简易灶台,取来砂锅熬制。
好在吕向阳到底是中医院院长,家中药材跟砂锅到也不缺。
冷月被火光吸引,拉开窗帘探头来看。
月夜下,萧玉龙煽风点火,守在药炉之前,十分尽心熬药。
冷月这二十多年来冷若寒冰的心,忍不住暖和了起来。
楼下,萧玉龙以文火熬制成芪参补血汤,又用自带的正宗阿胶调制。
最后端着送到冷月房间。
“你体质偏寒,能受得了这种热药。只一碗,我保你明天活蹦乱跳。”他对症下药,也是对人下药。
冷月对他的医术十分相信,一口气喝了下去,只觉得遍体生热,十分舒服。
萧玉龙说了声晚安,转身离开。
“谢谢!”
他关门的刹那,房间里传来冷月轻声道谢。
萧玉龙找到主卧,把柳条箱打开,取出衣服挂在衣柜内,从此就算是在大城市安营扎寨了。
当晚久久难眠,想到了进城后的所见所闻,也想到了雷公岭上的七位师父,但脑中最挥之不去的,却是对那几位佳人的惊鸿一蹩。
七师父说的对,自己是真的长大了,得抓紧时间讨老婆了。
次日早上,一睁眼睛,萧玉龙就摸了摸肚子。
得,这顿早餐还没着落呢。
不过当他出来的时候,却闻到厨房内传出一阵香味儿,紧跟着就见冷月从厨房探出头来,“你醒了?快洗洗来吃饭了。”
冷月脸上气血恢复了不少,看来昨天的药起效了。
他从自己包里翻出洗漱用品,来到院中井边,光了身子,一桶冷水从头顶浇下来。
冷月从厨房窗户看的惊心动魄,“你不怕着凉感冒啊?”
“习惯了!”萧玉龙说着,拿起毛巾擦拭着身上均匀的肌肉。
冷月赶紧扭过头去,心中暗想:这人的肌肉可真漂亮,均匀白皙,去健身馆当教练的话,只怕那帮女的能疯了。
早餐是煮面加荷包蛋,冷月似乎不常下面,味道勉强过关。
但这是萧玉龙进城后的第一顿早餐,他依旧十分感动。
早餐过后,萧玉龙辞别冷月,步行来到江城医院。
在人事部报道后,他拿到了主任办公室的钥匙,但因为高义不在,他只能自己去综合办公室跟他手下的医生们见面。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门口还摆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名中年男性患者。
办公室内,两拨穿着白大褂的人马正在对峙。
其中一方正是不知什么时候来上班的叶小曼,此时她眼里满是血丝,面色愤怒,“还没有人能从我叶小曼手里抢走患者,就算你是神经外科的主任,也不行。”
站在她对面的男子是神经外科主任何马,绰号何胖子,三十岁出头,身材高大,体态略肥,与叶小曼的娇小形成极致对比。
何马对她很不客气,“叶小曼,你少在我面前耍横,一个偏头痛你治疗了三个月,人家患者要求开颅取瘤,你凭什么阻止人家转科室,你居心何在?”
叶小曼恼了,骂道:“何胖子,你忽悠患者家属就算了,你还想糊弄我?患者脑中的瘤是良性的,根本不是偏头痛的病因所在。全世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带瘤生活,开颅手术风险巨大,你这样做有违职业操守。”
“废话少说!三个月了,你们科室治疗失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季度奖别想了。有本事你现在就治好患者,没本事就签字转让。否则,患者投诉,你吃不了兜着走。”
何马的最后通牒,一下子让整个神经内科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叶小曼不阻拦,就等于她治疗失败,季度奖会被扣光。
叶小曼阻拦,则会遭到患者的投诉,到时候情况更严重。
一时间,叶小曼进退两难,脸色愈发的难看。
“不就是个偏头痛嘛,小毛病,我来。”
就在这时,一声轻描淡写,从人群后传出。
紧接着,就见萧玉龙排众而出,径直走向患者。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