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蛟冷冷的对我说道：“童言无忌，我看倒也未必。恐怕是你授意他故意这样说的吧。”
我摊了摊手，有些满不在乎的说道：“随你怎么想吧，我这个人不在意这些。”
我越是说不在意，就越显得元蛟在意。
他恼火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本领高绝，是当世天才，不把所有人都放在眼里？”
我有些无语的说道：“这话，应该送给你才对吧？”
元蛟像是根本听不进去我说什么了。
他指着我说道：“我要挑战你，和你一对一，公平较量一场。”
“你敢不敢？”
元蛟一直质问我敢不敢。
这要是换个人，估计为了面子，怎么也得应战。
但是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时间。以后看看再说吧。”
元蛟步步紧逼：“你怕了？”
我淡淡的说道：“你随便怎么认为，无所谓。”
然后我撇开他，直接向元蛟的师父拱了拱手：“别来可好？”
老者冲我笑了笑，说道：“好，好。老朽送给你的名片，没有扔掉吧？”
我笑了笑，把名片拿出来晃了晃。
老者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到了长安，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找我。”
我点了点头。
我和老者简简单单几句话，看起来像是废话。
其实，我心中是有深意的。
我是在告诉元蛟，没必要再抓着我不放了。
我根本没有把他当成对手。
或者说，我没有把他看在眼里。
我是直接和他师父对话的，至于他元蛟，还不配和我打交道。
元蛟自然感受到了。他死死地盯着我，忽然从身上抽出来了一把剑。
老者连忙说道：“元蛟，不可造次。”
“今天是姬家祭祀的大日子，我们是来做客的，不是来打斗的。”
元蛟深吸了一口气。
把剑缓缓的收回去，然后向姬衍圣拱了拱手，说道：“姬老，祝姬家长盛不衰。我先走一步了。”
随后，元蛟转身就走，迅速的离开了姬家。
速度之快，老者根本来不及叫住他。
姬衍圣有些痛苦的小声嘀咕：“你……你怎么也叫我姬老？”
只是，全场的注意力并不在姬衍圣身上，而是在看着元蛟离开的方向。
刚才的一幕，够灵州祝由吃瓜吃一阵子了。
忽然，金生水无语的说道：“大哥，怎么感觉这家伙，有点耍小孩脾气呢。”
金生水的话，立刻又变成了全场焦点。
看破不说破，他又说破了一次。
好在元蛟的师父倒是肯拉下脸来。
他哈哈一笑，对金生水说道：“小伙子，你知道他是小孩脾气，还敢这样说他。”
“小心他趁着天黑，在半路上埋伏你啊。”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笑起来了。
这件事，就算是轻轻揭过了。
临近午夜的时候，祭祀开始了。
姬家的门从内到外，依次打开，主路上铺上了一条红毯。
姬衍圣盛装打扮，穿着繁琐的长袍，手中捧着一把桃木剑。
至于来的宾客，都站在红毯两旁，像是在接受检阅的士兵。
忽然，有个老人高声喊道：“祭祀大典，开始！”
顿时，整个姬家鸦雀无声。
金生水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道：“大哥，那不是姬演吗？这小子依然混的风生水起？”
“上次姬家人夺权的时候，他就是主持，现在还是主持？完全没受影响啊。”
“姬衍圣没有处罚他吗？”
我低声说道：“他看起来风光，其实就是个人肉传声筒。”
“人家让说什么，他就只能说什么。”
“哪怕前后矛盾，左右横跳，当场打脸。打的也是他的脸，而不是他背后那人的脸。”
“简单的说，他就是个工具。既然是工具，好像也就没有处罚的必要了。”
“留着他，能体现姬衍圣的宽宏大量。”
金生水点了点头，说道：“有道理啊，姬老还挺有手腕。”
我说道：“姬老除了本事不行，其他方面还可以。”
“至少当了这么多年太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
忽然间，周围响起一阵庄重的音乐声。
姬衍圣，动了。
他神色庄严，捧着长剑，缓缓地走过来。
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高人风范。
那些不明真相的术士，都看得心旷神怡，有不少人甚至对着姬衍圣露出来了崇拜之色。
金生水小声说道：“大哥，我忽然觉得，姬演就是姬家的一个缩影。”
“他们整个姬家，都是工具人。”
“你看姬衍圣这家伙，就是个绣花枕头，可是这祭祀的任务，不也能完成吗？”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姬衍圣踩着红毯，缓缓地走到了姬家正中心。
正中心有一座从来没有打开过的院子。
现在院子打开，我看见里面有一座高高的祭台。
姬衍圣就捧着剑，站到了祭台之上，然后盘腿坐在正中间。
灵州的祝由术士，按照次序缓缓的登了上去。
他们坐在台阶上，似乎每个人都有固定的位置。
金生水问道：“大哥，你不上去吗？”
我说道：“上面好像没有我的位置。”
我从来到灵州开始，就不被灵州的祝由接纳。
后来凭借着我的实力，征服了灵州祝由。
但是，他们并没有将我纳入到体系当中。
我看见这些祝由术士登上祭台的时候，无比从容，好像已经很熟练了。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这些术士背后都有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明确地谱系。
我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位子，是传承下来的？”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应该是。”
我回头，看见是老猫。
老猫冲我笑了笑，说道：“灵州的祝由祭祀，我参观过几次了。听到过一些传说。”
“据说灵州的祝由师祖，曾经收了九个徒弟。这九个徒弟又收了一些徒子徒孙。”
“以这些三代人为标准，他们形成了祝由世家。”
“每次祝由祭祀的时候，这些世家都会派嫡长子来参加祭祀。”
我笑了笑，说道：“那其余的祝由术士呢？”
老猫说道：“其他拜师的人，可以纳入到体系中来，师父无后，可以由大弟子来参与祭祀。”
“至于没有拜师的，比如兄弟你这种，在他们眼中就是散修了。”
“散修嘛……闲闲散散，无拘无束，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