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人这个词,狭义上来论,其实就是指姓萧的这一群家伙。但这个家族历经许多岁月,早已有不少的人脱离开去,带着这个姓氏,却过着完全不知道这个家族存在的生活。
于是乎,还有一种广义上的萧家人,他们活在这个家族的庇护之下,却不一定有着这个姓氏的传承,不仅是萧这个字,还有萧字背后的那份天赋。
这份天赋是旁支成员最最渴求的东西,他们之所以不愿意脱离萧氏,也是因为萧氏的这份天赋加持不仅仅包含了带着神秘术法的稀有血脉,还有另一份人人可习的传承,秘药。
这二者使得萧家人尽管低调了上千年,夏国却依然不乏关于他们的奇闻异事,各种传闻和典故,小说和戏文里,都离不开一两个姓萧的角色。
这与萧氏低调的宗旨相悖,而造成家族被迫逐步面世的一切缘故,几乎都可以归咎于萧家旁支的日益壮大。
所以陆霄说的,萧家人哪哪都是,也挺在理的,确实,哪哪都有姓萧的存在。他们蛰伏在每一个平凡的岗位上,等着被召唤,然后靠着萧氏旁支的这个大网,于日渐混乱的异变状态中扎下根基,发芽,生长,取代一切。
只不过绝大多数旁支的成员都只能止步在扎根的过程里,被牺牲被抛弃,成为肥料去滋养核心成员的茁壮。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比如眼前这兄妹俩,很明显,就是这样的炮灰,他们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人傻,听话。
饭菜有没有营养,好不好吃都没关系,量大管饱就可以,特殊时期,特殊标准嘛。
至于单言谢,他只是娶了个不姓萧的旁支成员,所以算不算也是个萧家人其实挺无所谓的,就算是,也是个编外人员。
像洛安邦那样以外姓人的身份混到死后还有人继承遗志的程度,毕竟少见,他肯定也是依附了某个核心的旁支成员,甚至有可能,给洛安邦行便利的,是个主家的人。
单言谢很难复制他的路线再创辉煌,所以他到底要干什么,还挺难猜的。
“他要干什么?他能干什么?”凌央的表情很明显,她对这个人嗤之以鼻。
单言谢七年前加入八六一,来之前已经是个基地队员了,他和蒋迫一样,是个八阶,又和陆霄一样,是一四年加入了他们的特殊小队。
一年后,司小岚也来了,而八六一在那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叫特殊小队示范组。
尔后队员们彼此磨合了好一阵子,八六一才因为午大庆和祁成的加入正式成型,结果没过多久,就一下子走了两个队友。
单言谢到底为什么叛逃,走的时候是故意害死了司小岚,亦或者只是意外,凌央一直都选择不去深究,因为这件事还牵扯到了董朝的死亡,她不想回忆。
如今不去寻故人,故人自来寻,还真是孽缘。
“他只是想要救我大姐,你们为什么阻拦?”彭不眠咬着牙问。
他们几个已经由泼着小雨的天台移步到了留下彪形大汉的那个房间里,凌央随便拿了个帕子擦了把脸,“喵喵的,我都说了,我不是萧家人,跟萧以也不认识。”
“就是你们害了二哥,不然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被丢在天府城了!”彭不归愤愤。
“苍天啊,要是脑子缺货,就少造点人吧,这都什么次品,尽搁社会里添乱。”凌央理了理头发,重新绑了个揪,“老娘去皇陵有老娘自己的事,阻拦你们,只是不小心顺手了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他们也不想想,为什么就彭不休出来了,其他同行的呢?
“哎呀,这手帕两千多块呢。”萧灭挑了挑眉毛,表情略微显露出了点可惜的意味。
“......我给你洗干净。”凌央缩了缩脖子。
“这种东西,一般是不能洗的。”祁成默默科普了一下,看出来了萧灭在故意打岔,便拾起话头继续问彭家兄妹,“什么休不休的先不提,你们说说,单言谢要怎么救人?”
旁支进皇陵要的是永昼,而永昼之前确实是有一段时间交给了萧灭保管,或许这些人就是冲着这一点来找他的。但旁支肯定不知道万俟寰朔还活着,最多只是认同有这个可能而已。
当年的祭祀仪式是个秘密,只在家主手里流传,知道萧氏封了个大活人在棺材里的,仅有几名核心成员罢了。
“单大哥自有办法。”彭不眠一边回答,一边又自认为不着痕迹地踢了踢到现在还没转醒的彪形大汉。
辻栢杄下手,就没有不狠过。
他跟午大庆正在重新搜查这栋大楼,就午大庆刚刚的反馈来看,那位至少一人已经找到了,是个男的,躲在了女士卫生间里。
“你单大哥既不是结界手,也不是萧家血脉的继承者,他能有什么办法?”因为淋了冷冰冰的雨又刚擦了把脸,凌央的皮肤有些紧绷,翻白眼都快翻抽筋了。
彭家兄妹相视一眼,明明都不知道答案,却偏偏还嘴硬,“他说可以,就肯定没问题,他不可能放弃大姐的!”
凌央挑了挑眉,当年他不就把司小岚给放弃了嘛。虽说凌央那会儿尚未成年,不太懂他们感情好不好,但总归是患难见出来的情,难不成还有假嘛。
哼,自私啊,你的名字是男人。
祁成抢在凌央之前开了口,“等等,你是很想找到单言谢吗?”
他问的是凌央,凌央眨了眨眼,又打了个喷嚏,“......不想,一辈子都不见他最好。”
“那不要浪费时间问他的事了,我们来干什么的,你记得吧?”祁成十分了解凌央,知道她是个习惯了凡事不深究的家伙。就她这个构造特殊的脑子,如果揪着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不放的话,就会像一台配置不高的电脑,运行了高精度的游戏一样,直接崩溃。
萧灭打了个呵欠,好心地开口提醒,“那你们想好了啊,还问的话,尽管问,过时可就不候了。我刚才说过,一个都不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