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睡吗?”云紫洛疑惑费解,眉头不自在地皱了一下,拉住他的右手臂,“懿,你不睡觉,是还不能原谅我,怪我出走的事情吗?丫”
她吸了口气,声音有些难受,却更含着忐忑不安。
摄政王不禁反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
犹豫了会儿,他翻进了锦被下,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一手在她小腹上轻轻摩挲,一面说道:“洛儿,如果不是我没将陆承欢的事告诉你,你在不会在外头吃这么多苦,我也有错,我的错在先,所以你不用自责,好好地给我将身子养好。”
“那你为何刚才不肯到床上来呢?我以为你嫌弃我了。”
云紫洛侧身趴到他的胸膛上,握着他的手闷闷地问。
“怎么会呢?”摄政王一怔,而后叹了口气,低沉着嗓音道,“我是怕我睡觉不老实,会动了你的肚子。”
“不要紧,小家伙生命顽强着呢。”
云紫洛捉着他的手便放下自己的小腹处。
“懿,他现在已经会动了,经常踢人呢!”
“真的吗?媲”
摄政王听了之后,凤眸内不由闪烁起了亮光来,他微微掀开锦被,贴耳过去,抬起的眸子灼灼看向云紫洛。
“我来听听,洛儿,你真是太残忍了,带着我的孩子一躲就是这么长时间!”
“懿,我不是说过是我的错了嘛。”
云紫洛放软了声音,撒娇似地摇晃了下他的手。
天知她此时看到他有多么地欢喜与喜悦,又是如何地后悔……
摄政王的心不由一荡,嘴角也不禁翘起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伸出双臂轻轻揽住女子的细腰,趴伏在女子洁白如玉的肚腹上,倍觉安心。
忽然间,两道如峰的剑眉一挑:“在动!洛儿,我听到了,他在动!”
云紫洛抿住了唇,吃吃一笑。
“你说是小子还是千金?”摄政王忽然出声询问。
“你想要哪一个?”云紫洛含笑反问。
“随便哪一个都行,要是两个最好。”摄政王轻轻在她肚上蹭了一下,却因为那里没再有动静而感到一阵失落。
“你倒是会想,这天下好事就全归你了?”
云紫洛贫了他一句。
摄政王撑起双臂躺到了她身旁的大靠枕上,将云紫洛一手抱在怀中,语气很是坚定地说道:“就算这次不生两个,还有下次呢。”
“下次……”云紫洛一脸黑线。
“洛儿,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摄政王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一脸的理所当然。
“就算隔几年生一个,我们也会有很多孩子的。”
云紫洛直接瘫软在他怀里了,隔几年生一个……虽然她很喜欢孩子,更喜欢自己和赫连懿的孩子,但隔几年就要挺一次大肚子,她实在是嫌麻烦!
孩子多了也头疼啊!
正想开口,摄政王已揽住了她的肩,滚烫的唇在她耳边吮了一下,笑道:“洛儿别怕,我怎么舍得老让你去生孩子呢?我们不生多,你不是知道什么安全期吗?以后我们注点意。”
云紫洛赶紧点头,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懿,你这话说对了。”
摄政王懒懒地抱住她道:“分一次娩就要十个月,将养身子也要好几个月,这么长时间碰不了你,我可等不得啊。还是孩子少些好,你的心思也会更多地放在我身上。”
云紫洛嘴角轻抽,敢情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心底却是一甜。
这话,由他这么说出来就好,毕竟古代男人是以传宗接代为大事,他这么说,更在乎的还是她,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证明她当初的选择一点儿也没有错。
“懿,我想睡觉了。”云紫洛赖在他怀里哼哼了一句。
“睡吧,我在这里,别怕。”摄政王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后背缓缓抚过。
一夜无话。
第二日云紫洛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嘤咛一声醒来,刚睁眼就看见摄政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
“懿……”
她有些脸红地唤了一声。
摄政王连忙冲了过来,扶她起床,一面说道:“你是想在这边歇一段时日再回去,还是慢慢地往元京赶?”
“今日就走吧,这地方我不想再呆了。”云紫洛翻了个白眼,顺便问,“这里是普贤州吗?”
黄牛村便是普贤州治下的村落。
“嗯是的。”摄政王听到她的前半句话时,眼光一沉,一抹凛厉的杀机毫不掩饰地从那双好看的凤眸划过。
“你什么时候查到我在楚子渊帐里的?”
云紫洛笑问。
摄政王无奈地看着她道:“楚子渊老奸巨滑,带着你在这普贤州山道内转圈圈,而我和肖桐则在北方寻你,纵然有人手安布在东面,可却也不是楚子渊心思上的对手,若是没有人通风报信,本王还不知何时能找到你这个坏东西!”
云紫洛后悔地一吐舌,主动朝他怀里蹭了一下,问道:“那是谁通的风报的信呢?”
摄政王讥诮地弯唇道:“是楚子渊。”
云紫洛的身子当即一僵。
他?
他冷冷一笑道:“他得知你怀了本王的子嗣,便抓了你来软禁,本意定是想等你生下孩子,拿我们的孩子要挟本王与他合作,携助他登上祁夏的皇位。”
“而今,有了东林的支持,加上他自己的那一方势力,楚子渊本就可与本王分庭抗礼,若在祁夏国内得到了我的支持,楚寒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他必得帝位。”
云紫洛只觉得心中凉嗖嗖的,不禁出声叹道:“他明知道皇上是他的亲哥哥……”
摄政王剑眉一扬,语含讥讽:“亲哥哥又如何?别说相认不久,就算是从小养在一起的兄弟,也都可能为了那最高的权位翻脸成仇!楚子渊本就野心勃勃,自认为是先皇最宠爱的儿子,早就对这皇位有了窥视,又何曾会将这个没半些情分的病秧子哥哥放在眼里?”
云紫洛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楚子渊,他的野心确实够大,胆子也不小。
不过她没有告诉摄政王,她并不是被楚子渊抓过来的……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楚子渊就觊觎起她的肚子来了,是那次与长乐纷争后,还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她不知不觉中便落入了这个陷阱。
“只可惜,他一心想要得天下,却终究不能割情。”摄政王说着,眸中起了一股醋意,看向云紫洛,“他终是怕你会受到伤害,怕长乐对你下杀手,他偷偷地将这个消息递给了我。”
云紫洛默然,眼前飘过楚子渊那张脸,一时心绪如潮。
不管他最后是不是心软了,可是,她怕是再也难介怀这件事了。
朋友……就此到头了。
“长乐——”耳边,摄政王的声音倏然转冷,“这件事她也功不可没啊!敢绑架本王的女人与孩子,她可以准备先给自己立碑了。”
云紫洛嘴角轻抽,道:“我也没料到,她会有这个胆子。”
看来这次,她不仅没把赫连懿放在眼里,也没有将冰城放在眼里了。”
毕竟,她是冰城公主的事,东林国君和长乐公主是最清楚内幕的人。
摄政王冷嗤一声:“长乐公主这一回的胆子是大了,只可惜,她枕边人的心却压根不在她那里。”
云紫洛垂睫不语。
摄政王幽幽看了她一眼道:“若我是楚子渊,我必不会放你离去,仁慈之心,在夺权之战中,并不需要。他终究败在了这处。”
云紫洛闻言,不由气呼呼地看向他:“那你的意思是说,若换成是你,你根本不会为我考虑一下是不是?”
摄政王微微一笑,握住她的双手,俯下腰,两人的脸相距不足半尺,眼光对视。
他说道:“前提是,如果我是楚子渊。可我不是楚子渊,我是赫连懿,为你,我愿意放弃整座河山,只要你愿意。”
云紫洛一呆,不由望他向的凤眸深处。
那里汹涌着眷恋与满足,是一个男人此刻最真实的感情。
“江山和女人可以共得。但若走在夺权的漫漫长路上,权力与最爱的女人,却只能选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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