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看着楚子渊消失在殿门前的背影,挑眉道:“依我家洛儿的才貌,也用得着与那女人争抢男人吗?当真是不自量力!”
这段时间,她从北帝、赫连懿,甚至肖桐那里,对云紫洛过往的事已经听说了不少,知道周氏虐待过她,但已经死了,也得知了云建树现在的状况,她只等冰雪节过后,亲自去云府一躺,向云建树道歉。
若不是她将女儿留在云府,周氏也不用赔上性命,周氏自作自受就算了,但对云建树她还是有愧疚的,更多的是对女儿的养育之恩。
这些日子,她的身子不便远行,于是先托人收集治疗腿疾的灵方。
云紫洛听了她的话,嘴角轻抽,娘还不如直接夸自己有一副好相貌算了,毕竟她与娘生得那么像芑。
北帝沉着的脸色微微缓和,说道:“散了就散了,都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朕反正是不在乎的,八王爷不过一个吃软饭的男人,连懿儿的一点边也比不上,朕清楚,那祝老头也清楚得很!朕看他就是忌妒朕有个好外孙女婿,现在又有个白白胖胖的重外孙女,不好意思在冰城住下去了!”
云紫洛闻言,不由“扑哧”笑出了声。
赫连懿则拧眉看向自己的乖女儿,伸手拍了下她的脸蛋,说道:“小晴儿,再说一句话给爹娘听下。猬”
赫连云晴眨巴着双眼看着他,赫连懿又重复了一句,她动了动唇,声音有些模糊不清:“贱、人。”
云紫洛在一旁听着,风中凌乱,想死的心都有了。
刚才惊喜于女儿会说话了,可现在回过神来,怎么女儿翻来覆去就会说这两个字啊!话说,有谁在她面前说过这两字吗?
否则,一个不足两岁的孩子是不可能自己知道的,除非,她是在胡说八道。
林清清也皱了皱眉:“宫里应该没人会说这个。”
赫连懿继续拧他女儿的脸颊,又说:“叫爹,爹,爹。”
重复了几遍,赫连云晴乌溜的大眼睛在他脸上扫了一下,奶声奶气道:“爹。”
“哈哈,我女儿会叫爹了!”赫连懿喜得眉梢都飞扬了起来,将赫连云晴抱着站在掌心上,送到云紫洛面前,催促道:“叫娘,娘。”
云紫洛也大喜过望,再看北帝与林清清,两人脸上皆是兴奋,全凑了过来。
“叫娘,乖晴儿。”云紫洛放柔了声音,感觉此时她就像是一个哄骗小孩子的女骗子。
赫连云晴迟疑了下,学着她的口型发出声音:“娘。”
云紫洛喜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抓住赫连懿的手说:“你看,我们的女儿会叫爹娘了!”
北帝一把将赫连云晴抱去,小心地放她站在大腿上,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声音柔得滴出水来:“叫我,叫太公。”
他只说了两遍,赫连云晴立刻学道:“太公。”
紧接着,又叫了林清清“外婆”,重新再问时,小娃娃一答一个准,竟然记得清清楚楚,不会对着爹叫娘,也不会对着娘叫外婆,喜得这一家子在高台上笑成一团,早把刚才东林国君与长乐闹得不快抛到脑后去了。
直到晌午时分,大家才散去。
宁珍陪着林清清回到清宫,林清清午睡后,冰洛宫来了名小宫女将陈奶娘叫了去,陈奶娘只道是云紫洛让她接小郡主回清宫,便乐呵呵去了。
进去的时候,赫连懿与云紫洛坐在贵妃榻上,榻下燃着炉火,榻上则很是暖和,两人对面而坐,赫连云晴坐在中间玩线团。
赫连懿正抱着后脑,懒懒靠在大引枕上,见陈奶娘进来,他下榻趿鞋,披了黑色大衣避到外室。
“公主。“
陈奶娘笑盈盈地上前。
云紫洛也脱了狐裘,以手托腮,斜卧在枕上,炉火烤得她粉面含春,杏眸波动,十分好看,加上她正认真地看着女儿玩,越显迷人姿态。
陈奶娘都看得有些呆了,突然间,云紫洛转过了脸,冷冷一声喝:“陈奶娘,你可知罪?”
陈奶娘吓了一跳,双膝一软,跪到了地上。
“公主息怒,不知老奴身犯何罪!”
云紫洛哼一一声道:“你本是从摄政王府过来的,却也学着这宫里人唤我公主,我委实听不惯,你还是叫我王妃吧。”
陈奶娘在冰宫住了一年多,跟着宫里人叫她公主,她并不爱,她更引以为身份是摄政王妃,那是她的男人赐予她的。
陈奶娘抹了把额上的汗,笑道:“王妃,你就是为了这事要治老奴的罪吗?因为在冰宫,所以奴婢才改得口,怕宫里其他人见怪。”
云紫洛不置可否,说道:“小郡主怎么会说贱、人两个字?你天天带着她,从实招来!”
陈奶娘脸色迅速惨白。
刚才她与宁珍在殿外站着,隔得远并没听见,后来众人出来后,她听得有几个宫女碎嘴,说了此事,清清公主没有招问,她的心才安定了下去,却没想到云紫洛并没忘记这事。
“你知道,那就说出来吧。”
看到她的反应,云紫洛心中有了数。
陈奶娘答应着,什么话都藏不住了。
“若说在小郡主面前提过这两个字的,定就是宁姑娘了。那天,老奴与宁姑娘在偏殿闲谈,宁姑娘便和老奴说起花折扇来,宁姑娘不说她的名字,就以贱、人这两个字来代替,当时小郡主就坐在床上玩,老奴并没在意,却没想到竟被她学了会。”
“哦?”云紫洛点点头,“不知道宁姑姑说了花折扇的什么?”
“就是当年她陷害清清公主的事情。”陈奶娘如实禀道。
“宁姑姑似乎很闲呢。”云紫洛淡淡道。
“宁姑娘也不是天天闲,她大部分时间会呆在自己房内,清清公主很少让她做事。”
“她都呆在房里做些什么?”云紫洛又问。
“这个,老奴也不清楚。她有专人侍候,只会看到那几个小丫环进进出出,有时候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不过碰到老奴时,都会将东西藏起来,老奴也不好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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